脚下踏着一双黑色野地长靴,好像随时都能冲出去野外来个野外求生。
宁珩嘴巴紧紧抿着,英俊的脸上,硬朗脸部线条带着几分‘我不好惹’的桀骜,浓黑的剑眉皱起,右眼上的断眉显得更加具有攻击性。
他长得优越,是标准的硬朗型帅哥,可惜那一身冷厉和‘老子脾气不好不好惹’的气势太足,旁边的路人每每瞥过,在碰到那双如凶犬般的目光时都会下意识缩回来。
胡同里,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本来悄悄打开光脑就拍个照,结果刚对准他时,就被少年敏锐的视线看过去,那凌厉的眼睛一瞥,顿时吓得人家连忙收起了光脑。
“宁珩?
然而,在电梯下的少女转过头出声那一瞬。
那些刚还忍不住悄悄看少年的人就发现,之前还一脸冷酷、浑身充满生人勿进气息的少年,眼眶一刹那红了。
偏偏还紧抿着嘴角,努力压制眼中的泪意,把脸都憋红了,看上去又凶又狠,更加狰狞了。
云奚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附近看到宁珩。
“你怎么来了?”
“饭后消食,我随便散散步。”宁珩努力压制眼中的泪意,面无表情道。
狂喜、惊讶、震动,在对上云奚平静的目光时,全都堵在少年的胸腔,熬成一锅复杂的汤。
他们当时已经到了接应的军舰上,就在舷窗上看着她掉进海底。宁珩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大脑嗡鸣、脑中空白,那是他十几年的人生中,最震撼的场面,甚至成了噩梦。
他甚至痛恨在十八岁的这年遇到这么耀眼的人,不是因为她的光遮掩了他的光芒,而是因为他亲眼目睹炙阳坠落。
几乎所有训练生都想去找人,却被教官给逼了回去。几乎没人能忘记那个说要带他们回家的人。
云奚看了眼自己的新光脑,现在是星时三点半。
“那你晚饭还吃得挺早。”她幽幽地道。
宁珩:“……午饭消食。走得比较远。”
横跨一个区的远。
云奚目光落在了他手上。
宁珩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手上正抓着一束白菊。
绽放得正热烈的白菊舒展着花瓣,被风一吹,条状的花瓣还轻轻抖动。
白菊的花语,正是哀悼、怀念。
宁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白菊扔在地上,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用脚碾了碾,“路上随便摘的。”
云奚提醒,“乱扔垃圾。”
宁珩面无表情,捡起那一束白菊花,立马走向垃圾桶。
此时,电梯到达一层,正好住在隔壁的老奶奶从电梯中走出来。
一脸狐疑地看向宁珩,“云奚啊,原来你认识这位人?”
“前几天,我一直见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珩连忙大声打断。
“云奚,去不去吃晚饭?”
云奚眼睛登时一亮,“你请客?”
“对!我请客。”宁珩松了一口气。
“这怎么好意思。”云奚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微笑。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脸上一点犹豫都没有。
虽然她现在是小富婆了,但是小钱钱,还是能省则省。
“等我放个行李先吧。”云奚打算把天启搭载的行李放回去,“要上楼吗?”
宁珩一脸严肃,脸绷得死紧,看着比训练时还紧绷,闷声,“我在下面等你。”
云奚没管他,点点头,让天启带着行李移动至电梯里。
宁珩站在外面,一副垂眸等人的表情。
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他连忙一个俯冲,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中徒手攀爬,就像是没有重力一样行走。
宁珩迅速翻到七楼走廊,然后气喘吁吁到云奚的房门外,将门外昨天的白菊花给收起来,瞥了眼电梯还没上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开始从走廊窗户口翻墙速降。
云奚到自己门口时,宁珩已经离开了。
她看了眼门口的一片遗落的白菊花瓣,心中了然。
将行李放下,云奚开始愉快地蹭饭了。
云奚吃得快乐,时不时喂一口撒娇的亚特斯。
“这是什么?”宁珩有点没胃口,看着云奚手上的银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看到这条蛇,他有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异兽。就是祂将我从海底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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