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她的。”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俞美樱嘲讽地笑:“可你还是把她这辈子都毁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你看看,昨晚若不是陈觅言,进手术室的就是程杳!”
钟云山无言以对。
最终,他无奈地离开了。
俞美樱回到病房时,病床上是空的。她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跑到隔壁,一推门就看到程杳坐在病床边,呆呆地看着床上还未苏醒的男人。
陈觅言安静地睡在那儿,他脸上白得没有血色,还有几道明显的刮伤,头上缠着纱布,整个右边肩臂都被包扎着。
俞美樱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程杳的肩:“手术很成功,所有的碎片都取出来了,只是有些脑震荡,他没事的。”
程杳没说话。从昨天半夜醒来得知陈觅言的情况后,她就再也没说过话。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乐菱拎着一堆外卖走进来。俞美樱走过去帮她。
“美樱姐,程姐姐,我买了午饭,你们都要吃一点!”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辛苦了。”俞美樱跟姐姐似的拍了一下乐菱的头。经过昨天一夜,她们已经很熟了。
“没事的。”乐菱的眼睛还有点红,她抻着脖子往床上看了一眼,仍有些担心,“俞姐姐,我表哥什么时候能醒啊?”
“很快,你表哥一看就是身体好的人,这点小伤算个毛。”俞美樱偏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程杳,既是告诉乐菱,也是说给程杳听。
但程杳一点反应也没有。
俞美樱很无奈,给乐菱使了个眼色。
乐菱从桌上端过粥跑到程杳面前。
“程姐姐,你吃一点吧。”
程杳的视线终于从陈觅言身上离开。她看向乐菱,过了一会,她摇了摇头。
俞美樱憋不住了。她走过去将程杳拖起来。
“你要是不想吵他休息,就跟我出来。”
程杳被她拉回了自己的病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俞美樱说,“不是你的错。他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
“车是我开的。”程杳终于开口。她声音很轻,说得也缓慢。
“是因为钟云山。”
俞美樱走近,握着她的手,徐缓地说,“程杳,不是你的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从始到终,你是最无辜的那个。”
程杳忽然笑了一下。
她仰着头对俞美樱说:“如果当初就那么死了也挺好的。”
——
陈觅言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正是夜里十一点钟。
他床边趴着一个人。她穿着宽大的浅蓝病服,乌黑的头发铺在雪白的被子上,有几缕胡乱覆在他的手背。
陈觅言缓缓抬起手,想碰碰她,可是快要碰到她时,又停住了。
“师姐……”他动了动唇瓣,没发出声音。
但程杳突然醒了。
她抬起头。
他仍躺在那里,但眸光清亮,安静地看着她。
程杳一直没眨眼。半晌,她感觉到脸上热热的。
“师姐?”陈觅言突然皱眉,抬手要去碰她的脸,但他的手微微一动,就被程杳抓住。
她用两只手包着他的,握得很紧。
“师姐,你……”陈觅言有些慌,他使着力想要起身。
程杳站起来,按住他的肩。一滴眼泪从她脸上滑下,落到他下巴上。
她看着那滴透明的水珠,僵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里湿湿的。
程杳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然后看向陈觅言苍白的脸庞。
过了一会,她抹干净脸庞,从桌上拿来保温饭盒。
“陈觅言,喝点粥。”她扶他坐起身,舀了一口粥送到他嘴边。
陈觅言盯着她湿湿的眼睛,视线微微一偏,看到她耳朵上包着纱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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