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邵华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疯狂,想亲手杀掉安瑞的*越来越强烈,胸口闷得快要窒息。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顺着床腿缓缓滑下,随后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心?邵华自问。
当初安瑞找到他说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心的的确确是窍喜了一下。因为毕竟结婚三年了,医生说晏晨根本没法怀孕。当时他甚至在想,让安瑞生下孩子交给晏晨抚养。
邵华知道自己卑鄙了,不过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言,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爱晏晨,就算晏晨不能生育,他还是爱着她,一辈子。所以,邵华让安瑞把孩子给打了。
他现在还是清楚记得当时安瑞愕然的表情,她失口问他:“这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让我把他打掉?”
邵华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吩咐田秘书过来把安瑞给带走。
邵华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但是没有想到安瑞这个贱人,居然阴奉阳违瞒天过海把事情隐瞒了过去,并且在两个月后去了邵家,这让邵华始料不及。
邵华没有想到事情就是那么巧,结婚三年了,晏晨一直没能怀孕,却在那天流了产。
那一刻,邵华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他看着晏晨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他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受苦受疼,但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最终,他和晏晨的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邵华知道这样对不起晏晨,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以一种分手的形式而场,这让邵华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因为,他一个孝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邵母死在他的面前。
但是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不能生育的那个人,晏晨只不过是傻傻地替她背黑锅,这个发现对邵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是打击还在后面,安瑞肚子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野种,他和心爱的女人离了婚,又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他怎么能接受?
于是,邵华开始百般刁难安瑞。明明知道她小产,他故意三番五次让安瑞去伺候邵母,他以为对安瑞的折磨会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可谁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把黑手伸向邵母。
这个贱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于让消灭他心中的愤恨。
邵华的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天气阴沉沉的,正如邵华此时的心情。
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起来,是刑警大队林副队长的电话。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电话按了接听键。
“林副队长,她都招了?”邵华问道。
“不,自从进来以后,她一个字都没有说,现在突然间开口了,但是她说想见你,如果见不到你本人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林副队长略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道。
邵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邵华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他静静地坐了一小会儿,起身阴沉一张脸向外走去。
外面雷声大作,雨从天空一倾而下,天阴得就像要蹋下来一样,邵华在雨中开车行走,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快速地雨幕中穿梭。
市刑警大队审讯室,安瑞身穿婚纱坐在里面紧抿着嘴唇垂眸,一言不发。她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一片绝望,身体瑟瑟发抖,却又拒绝别人递过来的衣服,她的手心里一直紧紧地攥着一个东西,那是她预备给邵华的订婚戒指。
审讯工作完全没法进行下去,审讯安瑞的女警面面相觑,商议一下,其中一个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林副队长走了进来。
“安小姐,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就算你不开口,我们现有的证据依然能把你送进监狱。”林副队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安瑞一直呆滞的眼珠子转动一下,她看了一眼林副队长,又把头低下去了,随后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想见邵华。只有见到他了,我才会开口。”
林副队长看状,对着几名警察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邵华披着一身雨水来到安瑞的面前,面对面,审讯室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邵华的拳头攥着紧紧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停在安瑞脸上,刺骨的寒意忍不住让安瑞打了一个冷颤,她抬眼看着邵华,颤抖着声音问道:“邵华,你爱过我吗?”
爱?邵华一听到这个字眼,感觉是那么的讽刺。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她懂得是什么是爱吗?她的爱是带着毒的,是带着毁灭性的,她所谓的爱让他的人生几乎全毁了。妻离子亡,亲人离世,这就是她爱的结果。
邵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安瑞。如果目光能杀人,邵华一定会在安瑞身上扎几个血窟窿出来。但他不会让她死去,他要慢慢地折磨她。
“从来没有爱过。”邵华冷冷地开口说道。
安瑞原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绝望更深了。
邵华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程鹏阳的,你怀着别人的野种来冒充我的孩子,你这种恶心肮脏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我每多看到你一眼,我就觉得恶心。”
安瑞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邵华,颤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邵华冷笑,“在你还没有流产的时候,或许有一件事你可能根本不知道,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不能生育。”
“啊——”安瑞被邵华的话震惊到了,呆若木鸡地看着邵华,脸上如遭雷击一般。
“你自作聪明,自编自导演了一出流产的闹剧,还妄想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晏晨,真是太可笑了。”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丝嘲弄和讽刺。
安瑞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呆呆地看着邵华,慢慢地脸上浮现一股自嘲的笑容。
她以为一切做得很隐秘,她以为一切做得很小心,她以为所做的一切别人都不知道,没想到她就是台上的那个小丑,邵华就是台下的那个观众,冷眼看着她在台上表演。
晏晨那个女人呢?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安瑞想起晏晨看自己的眼神,还有那意味不明的笑意,身上一阵寒冷,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这个贱女人啊!安瑞一时之间恨得咬牙切齿,她一早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邵华,她一直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贱人,贱人,安瑞在心里疯狂地叫道,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才是世界上那个是可怜可悲的笑话,这一刻,她才彻彻底底明白她永永远远是一个输家。
“为什么你一早不揭穿我?”安瑞嗫嚅地说道。
“那是因为任何惩罚和折磨对你来说都不够。”邵华残酷在说道。
安瑞徒地瞪大眼睛看着邵华,满眼的受伤和不可置信,身体一点点地变凉变寒。他留她在身边,他和她订婚,他都是在想着如何折磨和报复她,就这样她还自作多情自以为是邵华或多或少地喜欢她。
安瑞不寒而栗,她突然间想到那次饭局,哪也是邵华故意而为之的吗?
“那次饭局,是你故意的?”安瑞颤抖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