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嫌弃,亲昵地将脑袋在他腰间蹭了蹭,狐之琬僵了一下,一时停了呼吸。他情绪特别复杂地低下头,看见蛊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少女柔软的部位蹭着他的腿,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想象得到里面的形状,直令他呼吸也粗重起来。
“你……”他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好。她此刻不是千花,要是直呼蛊王,却又怎么想怎么别扭。“喂,你给我起来!”他蛮横地拽起她,将她从自己腰上扯下来。
蛊王被他揪醒了,睡眼迷蒙地望着他,唇角不满地垂下去。
“回自己房里去睡!”若是千花他还送一送,可里面现在是一条虫子,他就没有任何兴趣了。
蛊王立即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
狐之琬拍了拍它的脸:“装也没用,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下去!”
蛊王又委委屈屈地睁开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惜那双竖瞳引不起狐之琬半点怜悯之心,他将蛊王丢在床前的踏板上,放下了帐子,自顾自地睡了。
它若是个识相的,就该再从窗户爬出去,然而狐之琬半晌也没听到动静,狐疑地扭头,用指尖轻轻挑起帐子一角,无语地发现娇生惯养的蛊王竟然像个低贱的官奴婢一样蜷在踏板上头睡得正香。
他着实看不懂这条传说中金贵无比的虫子了。
狐之琬起身拿脚踢了踢它,它嘤嘤了两声,而后一点声息也没有地继续睡了。
狐之琬无语地又踢了几下,它起先还哼几声,后面丝毫动静也不肯给了,任他去踢。
他怔了怔,默然地在床沿坐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先不管,倒在床上阖眼歇着。他并没有睡着,蛊王不是善茬,此刻显然恢复了一些体力,谁知道它是不是怀着报复的心思想来偷袭他?
也不能怪狐之琬多疑,实在是这只蛊王太没节操了,叫人难以捉摸它容积难测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深井冰的话痨======
我觉得蛊王也挺倒霉的……
☆、你想怎样负责
狐之琬眯了没多久,便察觉到身后又有了动静,他闭目装睡,只觉背后忽地一热,两只柔软的手缠住了他的腰——那只没脸没皮的蛊王贴在他背后,气息平稳地睡着。
狐之琬很是不解,它竟然没有掐住自己的脖子?
等了好一会儿,蛊王再无动静,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狐之琬翻了个身,它居然趁势爬到了他胸前躺着,还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最舒适的角度。
狐之琬想掐死它,但他忍住了,仅仅是再度将它拎起来,扔到了床外。
可是没多久它又偷偷爬上来了。
如此几番,狐之琬也累了,干脆不管它,任由它去。
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外面大亮了,狐之琬才被刺眼的阳光扰醒。胸前压着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片滑润的肌肤。狐之琬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垂眼看了看,继而无语地横臂捂住了眼睛。
那只虫子不仅没节操,也没睡相。里衣不知被它睡到哪里去了,上身只余松松一件抱腹,它紧贴着他睡着,这一垂眼,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见了。
狐之琬推开它,坐了起来,打算起身更衣。这时只听身后那人嘤咛一声,似是醒了,他转过身去,正对上一双乌黑滚圆的瞳子,黑白分明干干净净。
她看着狐之琬,眸子里满是疑惑,初醒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狐之琰,你为什么在这里?”
狐之琬眯了眯眼。这是她第二回提到狐之琰的名字,上回还可以说是喊错了,这回他若再信,除非他是傻子。
他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她身边,拖长了语调问她:“我是谁?”
千花还没睡醒,傻乎乎又不太确定地应道:“狐之琰?”
狐之琬薄唇不悦地抿了抿。这丫头太可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居然看着他的脸喊之琰的名字。他踢掉鞋子回到床上,将她提起来逼到墙角,恶狠狠地问:“我是谁?”
千花背后没有衣物遮盖,甫贴上冰冷的墙,便一个激灵醒了。眼前这张脸,眼睛比狐之琰更狭长,透露着极度危险的信息。
“……之琬哥哥。”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千花委屈极了,狐之琬从来不接近她,谁知道他发什么疯挤到她床上来睡?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看见他在身边,便下意识地喊他“狐之琰”?
要是他问她怎么会认识狐之琰该怎么办?这一世的她根本还没有机会认识狐之琰,偏偏狐姓太特殊,也没法谎称认识同名同姓的。
千花喊对了名字,便再不开口,只一双眼睛无辜又可怜地忽闪着望向狐之琬。
她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于是狐之琬知道她醒了,这才没有继续错认。可她即使喊对了,他仍觉得心里不平,但又说不清为何不平。
她的唇瓣红润丰满,充满了好睡之后的朝气。看着那两片花瓣一样的唇,狐之琬满心的不平忽然找到了出口,他捏住千花的下巴,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恶狠狠地碾磨撕咬着。
千花先是愣了愣,继而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双手便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可他蛮不讲理地将她两只手拉下来,禁锢在她身后,令她无能继续反抗。
“唔……”千花想说放开她,可他哪里肯?他时而轻酌浅尝,时而逼着她唇舌交缠,直至她脑中一片空白,任由他随心所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看起来仍旧很生气的样子。千花缓过气来,也不开心了,他轻薄了她,怎么竟然还给她脸色看?
她气得双唇碰了碰,眼睛就红了,声音抖抖索索的:“你……你欺负我……”
“下回再喊错名字试试。”狐之琬挑眉,冷声道。
就因为喊错了他的名字?千花想反驳,可一想到狐之琰,又低着头不吭气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圆谎,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这一低头就看到了别的——要不是裤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她几乎是身无寸缕了。
他……他……
千花双手抱在胸前,屈膝缩在床角,愤怒极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昨日他说要去请太医,她不肯,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原以为方才的轻薄已是极限了,哪知道还有更过分的。
狐之琬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爬到我床上,还……”千花才争辩了半句就被他打断。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昨晚你死活要爬上来还抱着我。我将你丢出去好几回,是你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后来更过分,几乎脱光了压在我身上,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狐之琬数落起她的罪行来。
千花惊恐地从他身边爬过去,掀开床帘往外看。这一看她脸立即通红——此处当真是狐之琬的房间,不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