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看不见。
他已经知道,原至公说的应该是玉安霖。
他故作尴尬地笑起来:“这是什么,仙君在说情话么?”
原至公目光清冷:“你知道我不是。”
何所思喉咙一滞,不知道如何回答。
冰冷的空气就像流水一般在周身流动,满月的光辉像是牛乳一般淌在地面之上,铺平整个光滑的地面,人立于其上,就像是站在白沙组成的水底,而随风摆动的草木的投影像是在流水中浮动的海藻,光影仿佛在周边流动,恍惚之中,何所思觉得自己身处水底,无端端又冷又难以呼吸。
原至公湿漉漉的长发已经半干,微潮的发丝像是未干的墨水,微微蜷曲的长发中露出半张精致的面孔,他突然叹了口气,将手拢在了袖子之中,以此来忍住自己想要紧紧抱住对方的冲动——但是抱住有什么用呢,就像刚才自己也抱住了何所思,但是无法满足,无法倾泻,因为对方是不完整的,这样的结论让他焦躁不安。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穿过对方发丝间的空隙,将他压迫在了房门之上。
焦虑像是荒古的野兽一般在他耳边不断地嘶吼着。
——“不能在让他离开了。”
何所思偏着头,听见原至公这样说——
“你不能再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灼热的吐息和压迫感都已经离开,原至公已离开原地,只有月光掠过树梢,洒在了何所思的脚面之上。
只有灼热的呼吸所带来的酥麻和热度还停留在肌肤之上——如影随形。
这之后,何所思睁着眼睛一夜没睡。
等第二天太阳照射进来,暖洋洋地盖在皮肤之上的时候,他才挣脱了昨夜的惊吓,觉得自己从一场幻觉中走了出来。
但是这不是幻觉。
缓过神来,何所思突然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他觉得要是准确的定义的话,就是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别被原至公猥亵了,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件不能更糟糕的事情。这可远比原至公要在自己身上找先天至宝的秘密要糟糕的多,何所思甚至觉得,就算他要把自己解剖了,都没有现在那么糟糕。
原至公既然能对着一具动都不能动的身体硬了,某一天要是没忍住……!
越想越不妙,何所思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跑到房间中央,就着水壶喝了好几口凉茶,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然而他的眼神瞟到门口,一口水就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兰君将脸紧紧贴在薄薄的窗户纸上,似乎觉得这样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然而因为确实不能,脸上便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第29章两个美人抬水喝21
何所思连忙把门打开了。
“你干什么?”
兰君因为惯性往前一扑,直接到了何所思的怀里。
“呜,仙子。”她闷声道,“仙子醒了啊。”
何所思板着她的肩膀将她立直了。
少女的鼻尖有着撞击带来的红晕,双眸在晨光下散发着潋滟的光彩,宛如精灵一般。
何所思微微愣神,直到对方又叫了声“仙子”,他才正经道:“你在干什么,一大早就在这里。”
兰君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她不擅长撒谎,因此支支吾吾半天后,还是带着泪光道:“昨天晚上,仙君不是留在这儿了么。”
“哈?”何所思不明所以,“先不说他有没有留,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君泛红的面孔上少有的露出了害羞的神色:“因为,因为这儿有仙君的味道啊。”
何所思:“……”没救了,这个后宅里面难道盛产神经病么?
恐女症也好,表演型人格也好,反社会也好,甚至还多了一个像是跟踪狂一般的痴女。
何所思摸摸手臂撸掉了身上的鸡皮疙瘩,才把兰君拉了进来。
他关上门,问:“味道?没觉得有什么问道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看到了?”
兰君的双眸闪闪发光,这么双眼睛,安在她的三无脸上,就只像两千瓦的灯泡一样闪瞎人的眼睛,无论怎么看,兰君现在都很快活:“那么仙君确实是在深夜来了么,也确实留宿了么?”
何所思淡定道:“来是来了,不过没有留宿,让你失望了。”
兰君果然像是受到批评的小狗一般瞬间沮丧了:“仙君已经三千四百五十八年没有在另外一个人的屋子里过夜了,仙君会不会永远只能一个人啊——仙子,你一定要救救仙君。”
“这里面槽点也太多了。”何所思无语,但突然眉头一挑,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服侍原……广裕仙君三千多年了?”
兰君顿时吓了一跳,捂住了嘴巴。
“唔由啊。”
何所思把兰君交叠的双手扒了下来:“完全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要是三千多年前就在这里,那你——到底是谁?”
何所思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兰君的双眸,然而那双眸子虽然比初见时更加灵动蕴含更多的感情,却仍然看不到任何阴霾或者动摇。
然后瑰丽的像是宝石一般的眸子中,晶莹的泪水渐渐积蓄起来了,愈发显得其中的一抹翠绿娇嫩欲滴。
何所思没料到会这样,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兰君却已经蹲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膝之中哭泣起来。
“泥王志窝既换惹哈巴狗仍旧是蛤呜呜呜……”
“……”在说什么?
何所思完全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话语,但是看见软妹哭了要是还无动于衷,那简直不是男人了,于是只好也蹲在地上轻轻拍着兰君的背,柔声安慰:“好啦好啦,对不起啦,是我错了,我以后不再这样对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