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爹有娘有兄有姐谁要你们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啊!!!”
趁着那两人被她忽然爆发的音量——或许是被那个“野男人”——给冲击得呆住的瞬间,小丫头毫不犹豫地用轻功踏云接蹑云逐月直接从窗口窜了出去,快得连武功极高的黑衣人都反应不过来——以为她之前真的是往床铺去的吗?错了她是瞄着那窗户走的啊!
魂淡这年头拐小孩居然不说我是爹妈的什么朋友反而说我是你哥了当她家那三个哥哥是假的啊谁家小孩不认得自家哥哥!
内心无比暴躁的小丫头一出丐帮范围立马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有采花……唔唔!”
话到一半被捂住了嘴巴,追上来的两兄弟堵嘴的堵嘴抓手脚的抓手脚,愣是把已经跑出丐帮分舵的人又给拖了回去。
考虑到这里是城内,要是一个不留神再让这丫头喊一嗓子问题就大了,两人一商量,带着丫头直接翻出城墙,到了城外某个庄园里。
期间那被抓着的小丫头扭来扭去各种试图挣脱,南宫灵一脸“对不起啊二哥这也是不得已等会就给你解开”的表情点了她穴,又不忍心堵她嘴,最后连哑穴一起点上。
这一通折腾下来,天都亮了。
等到了地方,那黑衣人先去了隔壁换行头,南宫灵纠结地蹲小丫头面前,一脸被心上人拒绝了后的忧伤痛苦……你妹哪来的心上人啊!
被刺激到的小丫头瞬间在心里爆了粗口,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三师兄那么喜欢爆粗口真的不是他太暴躁,而是这个世界让人不得不暴躁!
三师兄我错了以后你再爆粗口我也不拿哑药堵你嘴了……(正在操练的哈士奇三师兄:阿嚏!)
“刚刚没有来得及解释,现在二哥给慢慢解释,小妹乖乖啊!”南宫灵一把拖过椅子坐好,显然是打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啊不对,是二十多年前,在东瀛有一个叫天枫十四郎的伊贺忍者,他某日救起了一个从中原来的姑娘。那姑娘本是中原黄山世家女子,二十多年前,华山与黄山世家两大剑派发生惨斗,血战连绵多年,黄山世家终致惨败,到后来战到只剩下她一人。为了避祸,她便搭乘了海上商船,东渡扶桑。那时她已受了内伤,再加上海路艰难,到了扶桑岛上,已是不良于行。
天枫十四郎几日不眠不休,治愈了她的伤势。姑娘自也难免被他真诚所动,就在她伤势痊澈的第四天,就和天枫十四郎结成了夫妇。
小丫头的目光中几乎有实质的怒火燃烧,化作三个字:“说重点!”
“好好我不废话我不废话……你别伤着自己!”本来就因着之前害得“妹妹”被丐帮满天下地追而且还饿肚子一事心怀愧疚,南宫灵见小丫头一脸快发火拼着经脉受损也要冲开穴道的模样,连忙道,“嗯,本来那是一段佳话,但是母亲为父亲是生下了大哥和我之后,忽然不告而别,只留下封书信。”
“我那是尚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记不得事,接下来的事都是大哥和母亲告诉我的。”
“父亲悲痛之下,带着大哥和我到了中原,苦苦寻找了一年,除了得知过去的一年里华山七剑留下的四人,忽然全部惨死外,毫无母亲的消息。于是他终是绝望了……”
“父亲当时已心灰意冷,无意再活下去,想起昔日母亲曾言道要称霸这江湖,便决定以自己的性命为母亲铺路……他先是对带着大哥前往福建莆四少林寺,苦苦向掌门人天峰大师挑战,重伤后趁着天峰大师去取药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道出了这一段伤心事,又请求大师收大哥为弟子。然后他又去约战丐帮帮主……任慈,他本身就带着重伤,故而不出十招就被任慈的打狗棒击在了胸口,不到一天就死去……只托嘱任慈照料他的二子……也就是我。”
提到那曾经抚养了他二十年的任老帮主时,南宫灵的表情非常奇怪,但是没有人注意到。
这关于南宫灵的来历,晚枫其实一早就知晓了:在丐帮的那些日子里,任慈亲口告诉了她这些事,当年天峰大师带着那个大儿子赶到时,遇上任老帮主,两方互通消息,才知道了这些。
“原本我和大哥都以为父亲已经死去了,任慈当年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我从任慈口中套出天枫十四郎的墓穴所在地,本拟前去拜祭,大哥先一步去了,却发现那地方并无墓地!”南宫灵苦笑了一下,“我……我那是本还摇摆不定,听得这消息才……”他忽然用力摇了摇头,“我对你说这个做什么!”
南宫灵抱着头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继续道:“我和大哥当时都以为父亲已经死了,任慈没有给他下葬而是任其尸首被风吹雨打,我们却没有想过……或许父亲他,并没有死。”
“何止不曾死,还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给我们添了一个小妹妹。”轻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还有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解了她的穴道。
在丐帮的时候怕动静太大被人察觉,但到了这荒郊野外就没这顾忌了,在这丫头有逃跑前科的前提下,无花不认为他们兄弟二人联手还拦不住她。
他的动作轻巧,解穴中也无丝毫血脉震荡的难受劲,却让小丫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
虽然在听到南宫灵讲到天枫十四郎挑战天峰大师时,晚枫已经猜到那黑衣人、也就是南宫灵的大哥大概就是那名满天下的妙僧无花,但是真实看到那一身僧袍的少年僧人含笑出现在自己身边时,小丫头还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果然是你!”晚枫也认得清现实,被解穴后没直扑窗口或者门,而是揉了揉之前被捏狠了的手腕。
让她从这两个人手里逃掉……倒不是不行,得看机会。
现在无花解了她的穴,倒省下她一个星楼月影,也不跑,先问清到底这两人有什么误会。
“该叫大哥!”无花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手上力度倒不大,就跟逗猫似的。
“谁是你们妹妹啊!”小丫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气度,被这么一喊顿时气急败坏道,“那天枫十四郎不是只和李琦生了你们两个儿子么!哪来的我!别乱认亲戚!”
“父亲和母亲确实只生了我和二弟两人,但是父亲和其他女人到底有没有生孩子,就不在我们知晓的范围内了。”无花温和道,丝毫没有不悦,“另外,那是父亲的名讳,莫要直呼其名。”
去你的父亲!她爹才不是什么东瀛人!
晚枫第一次尝到呕血的冲动:“好,好吧……就算真是,那我也该比你们大才是!但是我如今才十三岁!你们的脑袋都是用豆腐渣做的吗!”
无花今年27岁,南宫灵21岁,这怎么算都算不出来天枫十四郎在遇到李琦之前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三岁啊!
“我可没说你是父亲在遇到母亲之前生的孩子。”无花好笑地看着那小丫头炸毛的模样,就跟被戳了痛处的小猫一样。
“遇到之后生?但是天枫十四郎十七八年前就死了,难道你想说死人还能生小孩?”
“死人的确不能生孩子,但是活人可以。”无花一拢袖袍,在旁边坐下,“任慈没有给父亲修墓,说不定是因为,当他去准备将父亲下葬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尸首不见了。”
无花说到这里时,南宫灵精神一振:“或许父亲当然只是被任慈打得闭过气去了,待得他离开后,他又恢复了呼吸,然后被什么人给救了……”他热切地看向面前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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