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呢!”
裴元诤从喜娘的手里抽过喜帕,在手里挥了挥,不着痕迹地看了喜帕上的团,笑道。
“这喜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很应景的图案呢。”
裴元诤的话令贺俊的脸色墨黑无比,大手在衣袖里已经握成了拳头半眯的凤眼里立即迸出嗜血的冷光来。
“裴相,你是否欺人太甚了!”
光让他坐花轿还不够,还让他把喜帕盖在头上,做梦!
“侯爷,你当初可是盖着喜帕进公主府的,是与不是?”
贺俊的恼怒让裴元诤扬了扬长长的睫毛,斜睨着身边的温衍,用十分无辜的语气问他。
“是呀,本侯爷盖上了喜帕被裴元诤你背着上了花轿呢!”温衍眯了眯细长的狐狸眼,皮笑肉不笑地对裴元诤冷哼道。
他当初可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呢,想起这个,他就一肚子的火!
不过没关系,今天轮到贺俊来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贺俊听完了温衍的话后,脸色由墨黑慢慢过渡到了铁青,再由铁青慢慢转成墨黑,如此反复着。
他今天要是不盖着喜帕上花轿,便是自己主动放弃了和九公主的婚事,这不称了裴元诤和温衍的心意吗?
既然当年温衍可以忍受过去的屈辱,他为何不能忍受?
哼,想让他主动放弃九公主,没那么便宜的事!
“裴相,侯爷,在下按照公主府的规矩来就是了。”贺俊邪佞冷酷一笑后,一把从裴元诤的手中把喜帕抽了过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见此,裴元诤俊脸的表情十分的微妙,要笑不笑的,而温衍的表情则是一脸的畅快和得意。
贺俊,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喜娘,把贺俊背上花轿去!”温衍万分得意地哼了哼,立即使眼色朝喜娘道。
他此刻知道裴元诤为何要找一个壮实的喜娘了,怕背不动贺俊。
“慢着!”贺俊抬手制止了想要背他上公主府花轿的喜娘,掀开头上的喜帕看着裴元诤冷声道。
“让贺家的花轿跟着一起回公主府!”
“可以。”裴元诤早已看见从贺家花轿里好奇探出小脑袋的圆圆,十分爽快地答应道。
量贺俊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贺俊冷漠的俊脸在喜帕的映衬下变得更加的墨黑,在得到裴元诤的允许后,重新盖上了喜帕,让魁梧结实的喜娘把他背上了公主府的花轿。
今天他先忍着让着他们一次,等他进了公主府,这笔账他迟早会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等贺俊上了花轿后,温衍得意洋洋地冷哼了一声,然后纵身上马,调转马头前行。
贺俊,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等进了公主府,有你好看的!
细长的狐狸眼邪佞地半眯,温衍坐在马背上,身体跟着马速晃悠着,在心里不断阴险地想着让贺俊多跨几个火盆。
裴元诤也跃上了他的雪花骢,依旧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不紧不慢得走着,清雅的俊脸上一片平和,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有多么的波涛汹涌。
贺俊这是要铁了心地进公主府了,这就不太好办了。
迎亲的队伍从贺家出发,一路绕过大半个京城,来到了公主府的门前。
沿途百姓们纷纷出来看热闹,自然这其中有不少爱慕裴元诤和温衍的女子,还有为贺俊打抱不平的女子。
连最有钱的贺公子也被九公主娶了回去,这叫她们以后怎么活呀!
花轿落地后,温衍叫喜娘把贺俊从花轿里扶了出来,并叫府里的下人迅速摆好火盆,从门口到大厅,一共摆了十几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贺俊,跨吧,图个吉利,万一你进府了,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一并带进了府里,闹得家宅不宁那就不好了!”温衍让喜娘把贺俊扶到了大门口摆放的火盆前,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他当初可没少跨这玩意!
“这又是公主府的规矩吗?”贺俊低头冷笑,喜帕在他低头的瞬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公主府的规矩还真多!
“没错,这是公主府的规矩,后来的驸马都要按照这个规矩来!”温衍把火盆朝贺俊的方向踢了踢,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贺俊邪恶道。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贺俊!”
进公主府当驸马很容易吗?他可以告诉贺俊,就算进了公主府,贺俊也没好日子过!
“看来当初你也被九公主如此折辱过吧!”
温衍再三的讥讽终于让贺俊忍不住反唇相讥了。
“你……少跟本侯爷废话,要跨就跨,不跨就滚回家去!”
就贺俊这么一奚落,温衍妖娆的俊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裴元诤这时候缓步走上台阶来,看了看贺俊面前的火盆,转过头来对裴青淡淡吩咐道。
“再拿一个火盆来,贺公子送了那么多嫁妆给公主,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了。”
裴青哪会不知道自家大人在想些什么,当即命人拿来火盆,并排着放在了一起,两只火盆里的火熊熊燃烧纠结到了一块,竟窜出半人多高的火焰来,别说是人跨不过去,就算是要跳过去,也要轻功极好的人。
裴元诤这是存心刁难贺俊,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贺俊在喜帕下的眸光变得无比的冷冽,望着面前熊熊的大火,只是冷笑一声。
“来人,把爷的金砖拿来!”
随着贺俊的这一声命令,贺家的人立即行动起来,从带来的箱子里翻出大块的金砖,按照贺俊的吩咐,把金砖放在火盆上面,盖住了里面燃烧的火焰,让贺俊顺利踩着金砖跨过了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