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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九走后,裴元诤才睁开了眼睛,侧头望着身侧空着的位置,无奈地摇摇头,失笑。
看来,他还是多病些时日比较好,九儿的气还没有消呢。
接下来的几天,裴元诤如同那闺阁里最娇弱的病美人一样,整日缠绵在病榻上,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弄得苏九只好心有愧疚地在床榻边细心照顾他的同时,还要忍受苏邪对她的责难。
“九儿,你你你……你让父皇怎么说你好!你让裴相病得这么严重,政事全都交由朕一个人处理,朝上连个替朕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你啊你……”
苏邪恨铁不成钢地在苏九的面前来回踱步,一边指着她的鼻子骂,一边暗自懊恼不已。
是他从小太溺爱九儿了,才导致她今日这般不成气候,还整天给他胡闹闯祸,还要他这个做父皇的给她收拾烂摊子!
“父皇,是裴元诤自己身子弱,不关儿臣的事!”
苏九还想狡辩,却被苏邪一个狠狠的瞪眼把脱口而出的狡辩之词全部瞪了回去,只好乖乖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接受苏邪的训斥。
哎,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就是个超级大祸害,连生个病也关乎到国家大事,还连累她被父皇好一顿责骂!
“九儿,朕不管你在公主府里如何胡闹,但你也不能让裴相生病啊……”
接下来,又是苏邪一大段痛心疾首的怨念,念的苏九头昏脑涨,忙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说儿臣知错了,儿臣下次不敢了,苏邪这才愤恨地放过了她,打道回宫了。
“九儿,你在想什么!”见苏九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裴元诤倚在床头轻笑一声,唤她。
“啊?”苏九愣愣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裴元诤,你这病什么时候好?”
再不好,她真怀疑父皇会在自己耳朵边每天都念叨一遍。
“元诤这病恐怕还有些时日才能好透呢。”裴元诤垂下眼眸,伸手把苏九的一只小手捏在手里把玩着,带着一丝愧疚浅浅说道。
“连累你被皇上训斥了,九儿,对不起。”
这两天皇上天天过来看他,他自然知道九儿被皇上训斥的事情。
“你不会在装病吧?”
听裴元诤这么说,苏九反而狐疑了。
他的身体有这么娇弱吗?发个高烧要病得半个月也下不了床吗?他在床上不是对她很勇猛吗?
苏九越想越觉得裴元诤是在装病,其目的不明。
“九儿,你误会元诤了。”抿唇抬眼静静看着紧皱眉头的苏九,裴元诤清雅的俊脸上释出一抹无奈的苦涩笑意。
“元诤也想让自己的病快点好起来,可元诤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那日在池塘里站了许久……”
余下的话顿时让苏九快速打断了。
“好了,本公主不催促你赶快好起来,你慢慢养着吧,不过你得把钥匙交给本公主,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这次的事情,不然本公主跟你没完!”
一开始苏九的小脸上还有愧疚之色,但说到最后只剩下恼怒的狰狞之色了。
体罚他,让他生病是她不对,是她的错,但事情一码归一码,她不会因为愧疚而不跟他讨要那把该死的钥匙!
“九儿……”泛着清雅味道的怀抱随即而至,裴元诤倾身把恼怒的苏九抱进了怀中,摸着她的云鬓轻开口道。
“元诤是不会把钥匙交给九儿的,九儿可以死了这条心。”
他也绝不会让温衍得手!
“裴元诤!”苏九恼怒地推开了他,晶亮的杏眼瞪得滚圆。
“你敢耍本公主玩?”
要不是看在他还是个病号的份上,她一定狠狠一巴掌朝他那张祸水脸上招呼去!
“元诤不敢!”裴元诤垂眸,长长的睫毛抖动出极为不安的弧度。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裴元诤!”苏九气急败坏地扯着他的衣襟,摇晃着他因大病一场而越发清瘦的身体怒吼。
“把钥匙给本公主交出来,不然别怪本公主把你休弃掉!”
别惹毛她,不然她真的会休夫!
“九儿,你休弃了元诤可就再也拿不到那把钥匙了。”裴元诤没有动怒,没有哀求,而是轻轻地抬眼,含笑地看着她,墨眸里有着宠溺与纵容。
他怎么可能会让九儿休弃他。
“你!”苏九气得咬牙,却偏偏拿他没办法。
笑面狐狸,阴险卑鄙的小人,还敢威胁她!
从来只有她威胁人,没有人威胁她!
但裴元诤做到了,还笑意盈盈地义正言辞威胁她!
猝然放开了裴元诤的衣襟,苏九愤恨地冷笑一声。
“好,真有你的,裴元诤!本公主这次认输,不过你也别得意,本公主准备娶很多个驸马进府给本公主养养眼,本公主顺便画画他们漂亮的身体,你说可好?”
他不就想独占她吗?她偏不如他愿!
“九儿要娶,元诤不敢有任何的意见,不过皇上会同意九儿娶那么多驸马回来吗?”
裴元诤依然轻笑地看着苏九,不恼也不怒,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
“你……你好……你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就娶回来给你看!”恼羞成怒地一把把裴元诤推倒在床榻上,苏九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负气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