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衡一连串的反问将原本已经消了火的姑娘面红耳赤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他就是碰到我了,不应该道个歉吗?”
“我欺负你?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不就是说你是丑女人吗?我说实话也有错吗?”
“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用这种手段搭讪帅哥就能成功,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是不是还想让他对你负责?”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今天不准走,有种我们报警!”
“我有病啊?为了你这点小事耽误火车。”周衡反身扯住雷贺的衣领,将他脑袋拉下来,在他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挑衅的看着那个女人。
“这是我男人,对女人硬不起来,能占你什么便宜?”
看着脸色嗖的变得又红又白的女青年,雷贺一只手捂住周衡的嘴,面无表情的说:“真是对不住,我干脆改只顾着护着我爱人,所以才会不小心推到你,不过我建议你下次出门穿隔离服,或者别来火车站挤了,这里男人这么多,说不定下次就真碰上色狼了。”
周围的行人目光各异,有人小声交谈着什么,甚至有人默默的后退了几步,似乎将雷贺和周衡当成了某种传染性病毒源。
在这个年代,同性恋还是个新鲜词,很多老百姓听都没听说过,即使知道,也都把他们当神经病,当异类。
队伍恢复了安静,三排队伍龟速的往检票口挪,等周衡和雷贺检完票,身边的女人也进去了,经过两人身边时还施舍了一枚鄙夷恶心的眼神,把周衡气的差点暴走。
“这女人怎么回事儿?有病啊?”
“大概是……被你吓到了吧?”雷贺拎着行李拉着周衡的手去站台,嘴角一直维持着一个会心的微笑。
他没想到周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公开关系,虽然这里不可能出现他们的熟人,但这份勇气,真心让人满足。
“嗤,这样就被吓到了?胆子真小!”周衡两辈子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否则以他上辈子那混账样,早被人用眼神杀死了。
雷贺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异类,他承受了几十年异样目光的洗礼,早练就了一份处变不惊的本事。
两人按着车票上的车厢上了车,很快就找到了位置,四人间的软卧,一上一下的格局,他们两张票正好占据了右边的两个位置。
左边的两人已经到了,正在整理行李,看到进来的人时脸色变了变,目光闪烁,麻利的将行李放好就回到位置上了。
因为是夏天,车厢里很闷热,周衡不知道现在的火车有没有空调,如果没有……他再次后悔自己的冲动。
等了几分钟,火车终于发出了鸣笛声,窗外的景色开始后退,周衡和雷贺感受到吹到皮肤上的凉风,终于送了口气。
车厢里安静的过分,对面两个男青年一个看报纸一个看小说,目不斜视,这种气氛下周衡和雷贺也没有聊天的欲望,干脆往被子上一躺,准备无聊的挨过这四个小时。
刚一躺下,周衡立即蹦起来,脑袋磕到了床板,痛的他龇牙咧嘴。
“怎么了?雷贺从上铺伸出脑袋,看到周衡疼的双目泛着水光,双手一撑,直接跳了下来。
“卧槽,这谁设计的高度,我腰都挺不直,痛死我了。”
雷贺哭笑不得,替他揉着脑门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坐起来干嘛?”
“还不是这被子,一股霉味,也不知道睡过多少人。”周衡嫌弃的将被子丢到角落里,恨不得让雷贺把空间里新买的装备拿出来用。
“早知道就包下一个车厢了。”周衡凌厉的目光刮着另外两个乘客,顿时让那两个存在感微弱的青年换了个方向。
雷贺叹了口气,“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说要坐火车的。”
“不是你吗?”周衡怒视他问。
雷贺直接在下铺躺下,双手一伸将周衡扯到自己身上,“睡我身上吧,你总不会嫌弃我脏吧?”
“嗯哼,你这手刚才不知道“摸过”多少人呢。”周衡想起刚才那女人就火大,要不是地点不对,他还想给雷贺消消毒。
“呵呵,你也没比我“摸”得少啊。”
“等下了车还得转汽车,周岩真是会挑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不行,我要让他开车来接我。”
周衡拿出大块头电话,给周岩办公室拨了个电话,不过响了半天接电话的却是秘书。
“周岩呢?……下乡了?……那他留了司机吗?……不知道?你不是他秘书吗?……好了好了。”周衡皱着眉头挂上电话,嘴里嘀咕了一句:“昨晚忘记问他安排了谁来接了,要是不认识的怎么办?”
雷贺捏了捏他的下巴,打趣道:“你不认识不代表对方也不认识啊,何况你的识别度这么高,恐怕一下车就被人认出来了。”
周衡这外貌,再加上这一身穿着和气质,注定了不可能是路人,这一路上偷偷看他们的人可不少,就连小偷都被雷贺打发掉好几拨了。
“不好不好,这样不好,等到了地方我们要换身衣服,否则不是走到哪都成肥羊了么?”
雷贺低笑,“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我才没那么挑,干净就行,这火车实在和干净搭不上边。”这个年代的火车还都是绿皮的,速度慢不说还特不干净,哪像十几年后,火车也都开始包装了。
两人躺了一会儿,实在无聊,雷贺起来出去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瓶水两包瓜子还有几份报纸。
周衡拿着分到他手上的瓜子问:“你买这个干嘛?”
“吃!”
“谁无聊的啃瓜子啊?”
“我看外面很多人在啃。”
“特么的都是些女人吧?”
“噗嗤!”一声压抑的笑声从对面的床铺上响起,周衡瞪了过去,可惜人家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