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也挑眉看向她,只问:“为什么这么问?”
洛西丝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食不知味的用着膳,间或向她投去一眼,而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两人就这样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冥墨烈的脸彻底冷下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安安静静的用膳。
只是现在的她,脑子中想的和来时想的目的完全不同了。
在用膳的过程中,洛西丝发现冥墨烈有很大程度的洁癖,只要是她伸过手的食物,他基本不会再动,可是进过那个女人嘴里的筷子,他却吃的很是自然……
她想,或许这个男子是冷酷无情的,是高高在上的,也是配得上她的,但……不是她能够拥有的,先不说他本身待她的冷酷无情,就是妖也那貌似玩笑的话语,也是危险十足的。
这个男人,不适合她。
也罢,礼国女子向来豁达,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向来不强求,现在洛西丝更多的思绪也不在此,她只想知道对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
从同心殿出来,洛西丝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很是郁结,她左左右右的看着手上的那根红色的细绳,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要干嘛的,而且为什么一定要给她皇兄?
走进临时休息的宫殿,洛西丝看到满目的姹紫嫣红争芳斗艳的花儿。
忍不住叹息,走进那群花中间,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皇兄。
“回来了。”像是感觉到了她的靠近,躺在百花中间的俊逸男子轻声道,声音极为好听,就像是潺潺清泉一般,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207】为她而生
洛西丝听着那清泉般动人的嗓音,即使是听了十几年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恍惚。
她这个阿哥果然不愧是礼国的第一美男,就单单只有这声音,也让她这个妹妹忍不住失神,也难怪那么多人痴迷于他,实在是他有那个资本让人不得不痴迷。
片刻后,她叹息着低首,望向那躺在花丛中间的欣长身影,把手上的红绳子递了出去:“呐,阿哥,这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
琉璃般清澈的眼眸顺着她的手望过来,看到那在阳光底下闪着耀眼光芒的红绳,男人有几秒的失神,半响后才缓缓地接了绳子,漂亮的眉宇轻蹙,这副微微愁绪的模样让人很是不忍。
顺着白皙莹润的手指看过去,这是一个漂亮到了极致的男子,美的通透,好像水晶一样没有半点的杂质,半倚在花丛中,竟将那些妖艳的花儿也生生的比了下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礼国的三皇子,洛贝逸,在礼国以美貌闻名。
洛西丝看着他,再次失神,但这种失神不是倾慕,而是一种人类对美的自然的欣赏,她觉得他的阿哥不管做什么,都美的像神仙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她小心的在他身边落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实际上她是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哥哥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即使他们是血亲的兄妹。
“阿哥,这个是什么?”洛西丝见他看着那红绳子不眨眼,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男人却只是细细的摩挲着红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谁给你的。”
清泉落在碎玉上的声音,很是动听。
“冥国陛下的……”洛西丝顿了顿,又觉得这样说不对,那妖也在冥国似乎还没有被封妃,虽然看得出冥国皇上深爱着她,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愤懑,只道:“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
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想再多谈。
“嗯?”洛贝逸难得的转头,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洛贝逸何曾这样认真的看过她,洛西丝有些不自然,心竟然会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咬着鲜艳的唇瓣,不甘不愿的道:“那个女人叫妖也。”
妖也……
几乎就是在这个名字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洛贝逸琉璃般晶莹的眸子闪了一下,波澜迭起,如一池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涟漪。
洛西丝怔住,为什么她会觉得她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冷意,忍不住想要打量的更清楚时,身边的男人却已经起身,带着飘逸的衣摆,消失在了视线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西丝摸了摸后脑勺,她怎么觉得自从来了这冥国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扑簌迷离了?
实在是搞不懂,又想到今天受到的待遇,洛西丝心中的那点点不甘与愤慨又冒了出来,起身拍拍屁股,撇着小嘴沿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离开。
——
同心殿。
洛西丝离开后,冥墨烈全然没了用膳时的柔情,面色难看,眸底黑沉,只因妖也对洛西丝说的那句话,以及那条红绳。
而妖也显然是没有解释的打算,用完膳就回房了,在房内和啸天不知在说什么,他一人坐在同心殿的小花园中,任由着那烈日的余晖洒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感觉一点点的暖意,心情反而也跟着时间一点点的阴沉下来。
不知道多久后,那道紧闭着的房门终是打开了,啸天从内走出来,不曾看他一眼,健壮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天幕下。
四婢见此,从他身后起身进入房内,约片刻的时间又全部都出来了,晓梅落在他身前,盈盈行礼:“皇上,主上唤您进去。”
冥墨烈沉着脸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方才从石凳上起身,大步迈进房内。
妖也正倚在窗前,手上拿着什么物件,举起手在阳光下端详着,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不曾回头望一眼。
冥墨烈走到她身前,眸色沉沉的望着她,看着她那一脸淡然的摸样,心中的不安与某种情绪已经积累到了最高点,可,他舍不得冲她发泄,只是沉着脸眸光清冽的盯着她。
妖也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影,视线从手上的物件上挪开,看向他,挑眉,带着调笑的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谁惹你了?”
这妖媚到骨子里的语调,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冥墨烈没有吭声,而是转身越过屏风,落坐在了一边的软榻上,紧绷着脸。
两人之间的矛盾是什么,他知道,他相信她也知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的耐性远远没有他预计的那么好,至少在对待她的这件事情上。
他怕,怕在他还没准备好时,她就已经在以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远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妖也勾唇,显得颇为诧异。
将手上的一对蟒龙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她转身跟到屏风后,看到男人坐在软榻上,身子却被绷的极紧,垂着的眼睫遮住了墨眸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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