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符合大师兄一直以来的形象,但却更让她紧张起来。罗炜彤深知,这世界上没多少人是傻瓜。或者换种说法,她也不算顶聪明的一类人,虽然对付罗薇蓉屡屡智商压制,但那是因两人立场不同,邪不胜正。至于其他人,她从未有过轻视之心。
但大师兄不同,他属于超脱凡人的那类顶聪明之人。
当时老和尚就曾气咻咻地咒骂过他老狐狸,虽然看外表他跟妲己那样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丝毫不沾边。
“小师妹站这么远,可是还没出气?”
她早就不气了,不过是小时候抓两下花苞头而已,要为这点事生气,那师徒间早八百年就该决裂。
糟老头那么聪明,会不会藏着什么陷阱?想到这罗炜彤本以准备好的摇头,顺势改为点头,大眼睛眨眨笑得狡黠。
“是啊,刚只出了一口气,尚余下很多次没报复,大师兄你看怎么办?”
前高祖太子爷·现武功高强的隐士高人一枚随意揉揉皱巴巴的前襟,本就皱的绸缎被他一揉,甚至掉下一颗盘扣,这下更皱。而他眉毛也因过分忧愁而高耸着像中间靠拢,一时间整张脸皱巴巴,倒与穿着出奇的和谐。
周元恪这边,一听小丫头这话便知道要糟。师傅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捉弄人,偏偏他脑子里九曲十八弯,连自己都玩不过。自幼久经百战,他便踅摸出门道,对付此人最好的法子便是不理他。任由他花样百出,只需如老僧入定般无视,过不了多久他定会因无趣而收手。
而如此时此刻,没法不理他的时候,说来也好办,只需凡事顺着他就成。小丫头这样逆着他,师傅那浑身的心眼又有地方用了。
这样想着他抬头,果然看到老和尚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这下他确定要糟,赶紧回头提醒小丫头。
“怎么了?”
罗炜彤仰头,睁大眼无声地问着,周元恪眯眼皱眉,朝对面呶呶嘴。糟老头见到这一幕,皱成山峰的眉毛兴奋地高挑,整个人更是以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敏捷跳到两人中间。
“我这个年纪,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有事弟子服其劳……”
周元恪虽不如他师傅心思多,但单论反应快慢师徒二人不相伯仲,一听后面这句,他便明白师傅在打什么主意。不同问,一定是他把太多心思放在作弄人上,落下的功夫打不过弘真大师,没让大的首肯婚事,便转刀朝小的下手。
这不帮倒忙么!
“师傅您老当益壮……”
“为师都在哪有你说话的份,”糟透老吹胡子瞪眼,转头看向罗炜彤时脸上又添三分谄媚:“我这徒弟还挺会说话,人长得好,办事能力也有一些,今天我就把他交给你。”
这……罗炜彤愣在那。确定对周元恪有意后,她也问过安昌侯府情况。荣氏久居京城,对此知之甚详,但提起侯府,她老人家却罕见地鄙视。
“我只纳闷一件事,为何侯爷未能同文襄伯成为莫逆之交。”
仅仅一句话却足以证明一切,安昌侯其人,与道貌岸然的老文襄伯实属一丘之貉。观庶长房与伯府关系,由此推及安昌侯嗣子与侯府关系,便不难得知这个长辈有还不如没有。
至于亲生父母,早已在把儿子过继后便迁出金陵,这些年从未露面,想来也只当没有这个儿子。这般情况下,面前这位明显看起来更为亲近的师傅,才是最有分量的长辈。
可她万万没想到,印象中严肃巍峨的师尊,突然就变成了这么个……毫无形象的糟老头。而且此时此刻,糟老头正站在她面前,以极为嫌弃的口吻将自己徒弟托付给她。
这不是变相提亲么!
知晓自身状况后,罗炜彤也想过以后的生活。她终归是要嫁人的,惠州城中如她一般大的女孩,好些虽未及笄但已为人妇。成亲就如每次需得吃饭饮水般,是水到渠成之事。难就难在,如何找一个不会别扭的男子。
故而那日在京郊庄子,确定自己对袁恪心意后,她心下便已有了主意。两人也算知根知底,既然他不嫌弃,且安昌侯府看似复杂实则相对简单,毕竟他绝不会在父母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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