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仗,这些年更是静心于禅学中,一颗心再是通透不过,可再算无遗策,也算不过老和尚。
因为他用的是阳谋,所有事实摆在那,让你拒绝不得。就如当年他将紫微星冲突之事和盘托出,令他不得不远离父皇母后,隐遁山林独享寂寞。今日他只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让他无可奈何。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威逼利诱倒是最好用,可那样做首先不干的便是他那死心眼的徒弟。
前太子爷,现功夫高手的糟老头陷入了死循环,一口桃花酥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待到他想过来,想去喝一口水,却发现随身携带的水壶倒在河边,里面水早已流光。
而罪魁祸首的老和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附身正准备舀一口河水,水面倒映出徒弟挺拔的身姿,那双自小便让人发憷的黑眸,如今正颇为认真地盯着他。
“师傅。”
称呼足够恭敬,但他就是从中听出了不悦的意味。小腿一阵抽筋,糟老头险些一头扎进河里。
“恪儿且听为师解释,早年为师与弘真大师打赌,只要在武功上能与他打个平手,他便答应为师一个条件。今日比武分明已经平手,可他却硬是耍赖。”
“哦?还有人敢在师傅跟前耍赖?”
正当糟老头准备大吐苦水之时,他那看似同仇敌忾的徒弟,却突然倒戈一击:“可刚才来时遇到大师,他说当年自己于师傅有救命之恩。”
“为师还于他有……”
事实真相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其实当年他早已明白,是弘真救了他把事情搞砸了。若是他一意孤行回归大齐皇宫,老和尚想必会背上一辈子的业债。
可此事他如何跟徒弟说?
临到头,他只能强硬地吐出一句:“究竟是谁在讨媳妇?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哪边拐都不知道。”
这才是他熟悉的师傅,周元恪心下放松:“徒儿一刻不曾忘记师傅教诲,近日来已于武学一道颇有感悟。只是安昌侯府琐事甚多,无法安心突破。”
“这好办……”糟老头碎碎念着,就知道他那个当皇帝的弟弟不安好心。
想他这辈子无儿无女,好不容易收这么个称心如意的徒弟,虽然时常作弄一番,但他却是当亲儿子来养的。毕竟哪家亲生父子一板一眼,不都是这么闹腾着长起来。
可他能欺负,不代表其他人也能随意拿捏。虽然恪儿什么都没说,但对今上秉性,从小一起长大他还算了解一二。
“也罢……什么,你说自己要突破?”
小徒弟上次突破已经是九层,如今再突破,就要到达师门极境。到时候,恐怕连弘真那老和尚都不是他对手。
一边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另一边他却是十分兴奋。
“突破?好,等到时候突破了,看弘真还敢不答应?他要是再推三阻四,直接打得他答应。徒儿放心,为师这便进宫。”
仰天长笑,疯疯癫癫的老头直接朝紫禁城方向走去,留下面露无奈的周元恪。不过想到他本身所练武功之特殊,临近突破他也终于舒心下来。过了这道坎,他也能毫无顾忌地向小丫头袒露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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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临下马车时,就着车上最后那点水洗把脸,总算是恢复正常情绪。等再见娘亲时,罗炜彤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女儿这些年所吃那些药,全是为了胎里带出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