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玄见到他,收了剑,唤了他一声,才回过神,和他点点头,“进屋聊。”
小八端了面盆进屋伺候,顾玄简直梳洗了一番,换了套常服,就去外间说话。
小八端走面盆,关上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两父子。
顾怀春看着眉目清俊,正襟危坐的二子,斟酌着开口,“玄儿这一趟南行,可有收获?”
顾玄道,“儿这一路寻道问道,小有所悟,不虚此行。”
顾怀春听后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一时间,父子俩谁都没有再开口。
良久,还是顾怀春打顾了沉默,问道,“早朝时有言官上书孙临林贪腐受贿,动用灾粮,事情还攀扯到了三皇子,就想问问你南下时可曾途经和郡县,听说过此事。”
顾玄如实回答,“当时儿凑巧正在和郡,还插手了此事。”
顾怀春眉毛猛地一抬,顷过身诧异地看着他,“你素来心性淡泊,怎会参于到此事中去?”
相比顾怀春的焦灼,顾玄却是平静如初。
他解释道,“孙福林的奸计被当地父母官识破后,企图掩盖事实真相,颠倒黑白,谋杀官员,儿只是不忍见好官被害,坏人反而嚣张得意,故而托刘知府出手拉了那县令一把,不想刘知府纯属一丘之貉。幸而和郡县令明察秋毫,没有漏了这漏网之鱼。”
孙福林一案让皇帝脸面丢尽脸面,龙颜大怒。
有了孙福林的案子在先,刘知府一案出来,皇帝的怒气就轻了不少。
当朝就下了旨意罢免了刘知府的官职,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地。
原以为这两个案子牵涉不大,儿子还在这两个案子当中穿针引线,翻云覆雨。
看着少年清淡的眉眼,顾怀春内心波涛汹涌。
顾玄见他神色有异,轻咳一声道,“父亲,不知儿此举可有出错?”
顾怀春目光一敛,温和说道,“你固然没错,但官场凶险,你自小又僻世而居,生性纯善,还是莫要再卷入此等是非中去,在家一心修道为好。”
顾玄颔首应下。
顾怀春微微点头,站起来道,“你祖母自你出门后,就心心念念记挂着你,你陪为父一起去看看你祖母。”
少年人眉眼柔和,“正好儿在和郡幸遇一神医,给祖母求得药方,不防今日就给祖母用上。”
和郡县这个地方有何神奇之处?
顾怀春见他出了趟远门,不仅眉眼松快。
话也多了不少,话语当中还多次提及和郡,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儿有心了,你祖母见了你自然高兴。”
父子两个去见了老夫人后,顾怀春当即叫了手下进书房。
吩咐完要办的事,顾怀春去了大夫人那里。
大夫人在屋子里摆弄着秋菊,看他过来,眼皮也没抬,阴阳怪气地开口,“今日这是吹得什么风?居然把老爷吹到我这儿来了。”
说完,又吩咐小丫头上茶,顾怀春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和你说点事就走。”
大夫人叫小丫头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事吩咐奴仆一声,老爷何必亲自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