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却也没有那份心思去追问。
既然从前不曾开始,今后不会出现,她也不再去计较这些。正如她,感情生活中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想过太多次,相守不必太固执,感情也不用太去较真,人生匆匆数十载,弹指即逝,他们已然蹉跎太久岁月,再经不起耽搁。
抛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来眺望点开心的当下,这一回,绵绵正是被她那个“有点傻”的舅舅回英国来的时候顺带捎过来的,据说要留英国过暑假。不过平时参加夏令营,偶尔才会来这儿遛遛。
先前在中国也见过她几回,那时候心里一直在腹诽这个小破孩子又胖又娇气,大约是心理因素,现在知道了原来不是他女儿之后,居然看起来要顺眼许多,对于这个改变,锦年都有点唾弃自己。
不过平心而论,这孩子确实很讨人喜欢,活泼娇俏,玉雪粉嫩,会撒娇会打滚,除了坑队友这个特质之外,差不多完全符合理想中的女儿这一标准。
她也就越来越能理解他为何盼着能够有一个乖乖软软的女儿。
渐渐的,锦年也会抱着鼓鼓肚皮幻想,他们的小宝贝,或许,也会是这样可爱的小公主。
也会有一双顾盼神飞的凤眼,极似他,会很爱笑,笑起来两眼微眯,陷进肥嘟嘟的小脸蛋,颊边的酒窝和她一模一样。
她或许也会和绵绵一样,窝在她怀里和她悄悄的咬耳朵,说她老爹的坏话,两人可以同仇敌忾,一起欺负他。
这样,只是想一想,都会觉得满心底的甜蜜快要溢出来。
“小姐,你订的冰淇淋蛋糕好了,上面要写什么字么?”
幻想中断,锦年一时怔怔的,倒想不出来合适的。
“那么,是要给谁的呢?”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热情的老板娘很积极的出谋划策。
这回,锦年没多想,自然而然的就要脱口,“家人……”
“是孩子它爸啦。”绵绵从奶油蛋糕里抽空抬头,适时的补充了句。
“哦,”老板娘暧昧一笑,“给老公的?”
锦年沉默了下,点了下头,颇有几分局促。
“啊,那要不要添一点什么呢。”老板娘满眼冒光,倒是比她还兴奋,“pumpkin?honey哦不,darling怎么样?darling,you'inmyheart?”
“呃……就写happybirthday吧。”锦年摸了摸发烫的脸,尴尬的摇头,“反正他又不懂,木头一个……白白浪费果酱。”
“好吧。”老板娘看上去有点失望,手势优雅的打个个花。
“啊……”锦年因为她手下的动作而轻呼,在happybirthday的后面,在来不及拒绝之前,鲜活多出一颗抢眼的红心。
锦年瞪着那颗鲜艳欲滴的爱心,脸烫的要烧起来。
“哦亲爱的,相信我。”老板娘拍拍她的肩膀,“爱情需要一些偶尔的小惊喜,你老公一定会很开心。”
锦年干巴巴的笑笑,心里也在呵呵,还开心?他能注意到才有鬼,还不是一口吞掉。
手机铃响,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接起,果然是他的声音从那头懒懒的传来,“做什么呢?”
“啊?哈!没没没做什么?”她心虚的回答,“带带带绵绵出门遛弯呢。”
“你怎么啦?”安瑞有点疑惑的问,“为什么说话结结巴巴的?”
“没,没事。”心理素质差,果然就不能背后说人坏话,锦年不出声的叹息,连忙转移话题,“那个,你呢,做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哦,我刚刚打了个喷嚏。”他突然笑笑,语气低沉愉悦。
所以感冒把脑子病坏了了吗?居然还笑的出来?锦年不明所以,顺嘴就道,“那你赶紧吃药啊。”
“感觉有人想我。”他说,声音很无辜很天真,“你说呢?”
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腾腾上升的热气,锦年捂着脸,心下*滚烫,嘴唇发干发麻,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欢喜。
她总不能说,呵呵您老人家真是想多了,打喷嚏也不一定是有人想,麻烦您往另一个方面猜猜哈。
锦年嘴巴笨,不擅长说谎,担心多说多错,真把底给掀出来。可是又想,他难得和自己这么心有灵犀,不理人家又太过分了吧,再说这个老男人事儿多还玻璃心。于是纠结了半天,迸出个她觉得既矜持又稳妥的字:
“哦。”
那端彻底沉寂了。隐约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听起来,像是沮丧。
“对了,锦年,我还在中国。”他再开口,调侃的语气收起,“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啊?可是……”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可究竟是沉默了,只是安静地听着耳边彼此的呼吸。
那样近,那么远。
——可是,明明说好了等你回来,一起庆祝生日的啊。
锦年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只是究竟也没说什么,反正,反正这么多年,习惯了他们也没有一起好好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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