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扫了眼二人交握的五指,眸中激越更甚,只是再开口时,语气反倒是心平气和的平静,“我再问你一次,过不过来?”
锦年心里有气,干脆和他拧上了,“就不……啊,啊!松手,痛痛啊,你别拧我耳朵!”
“我看你是胆边儿生毛了!”
“松松松开!好疼,好丢人的!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爸都没打过我!calvin叔叔也没有!”
“就算他们都在这儿,我也照打不误!”
挣扎着,闹着,二人还是纠缠出了斗巷,视野开阔起来,活动空间也大了,锦年终于得隙抽身,还没喘口气的功夫,只听他又冲她说教,“知道错了没有?”
这怎么还成了她的错!胆小鬼胆小鬼!就知道拿别人出气!
“我没有……”本能的想要回击,可一张嘴,牵扯到耳朵上火辣辣的痛感,顾忌到这个,锦年捂住耳朵,跳的老远,不屈不挠的冲他吼,“你个野蛮人,强盗!”
真是说不清谁比谁更火大,安瑞抬手就想把她再给拎回来,可刚一举步,只感觉小腿一阵坠力,一个暖呼呼软绵绵的东西挂了上去,低头,是个拖着鼻涕的小正太:
“爸爸!”
一声稚嫩清脆的童音,瞬间使得全场静默,愣住的不只是当事人,锦年看上去反倒更加惊讶一些,突然很脑抽的脱口而出,“你儿子?”
安瑞显然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听的她这样愚蠢的问题,没好气反击,“胡扯!我和谁生啊?”
话音尚且未落,没想到风向忽地一转,小正太朝锦年笑呵呵的张开手臂,奶声奶气的给出答案,“妈妈!”
锦年呆了一下,棕眸一亮。
因着他这俩字,心头积压许久的阴霾顿时云开雾散。可与之相关的,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似乎就没那份好心情了。
看安瑞此刻的表情,估计是被自个儿搬起的石头给砸狠了。还有点儿懵。
“那个,打扰一下。”季泽像是才敢从巷子里头走出来,战战兢兢的将小正太从安瑞腿上扒拉下来,“我出门,就是为了找这孩子,这孩子太调皮,总是好往外头跑,这西塘河多水多,他妈妈快急死了,生怕他出什么事儿,我这……先带他回去。”
“那我和你一起送他回去吧。”锦年小跑到季泽边,爱恋的摸着小正太的脑袋,忽然觉得这小鬼还是挺顺眼的嘛!算了,糖葫芦的事情就不和他计较了!
“等下。”安瑞突然出声。
锦年回头看他,“又做什么?”
安瑞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干巴巴的说,“你不能和他一起。”
“凭什么?”她不满。
安瑞再次沉默。
锦年没再理他,牵着小正太准备离开。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跑开的身影,有些怔忡。
人走了,可那满怀的馨香还在,烦扰着他的思绪,忽然间胸中无名火起,他是宠坏她了,才让她变得这么任性,一个钟头之前,还满心满意的说是为了他好,可没多久就转身奔走;前一刻还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下一秒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想起方才看到她时,她的神情,那么专注,那么兴奋。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全部的她。
他发现……自己似乎快要掌控不住她。
不行,不能再这样这样纵着她了。心下决断刚下,没料到倒是季泽多嘴打了个圆场,“要不……叔叔你和我们一起?”
满腹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解,安瑞没做多想的拨开他,准备去拉锦年,“你给我闪开。”
“你怎么又骂他?”没料到锦年却是当先停下脚步。
“我什么时候骂他了?”
“你让他闪开!”
“那是骂么?”
“嗨,我说……”季泽只觉得头痛,按捺不住,终于决定打破僵局。
“shutup!”整齐的命令同时从安瑞和锦年的口中喊出,让无辜的当事人立刻噤声。
这是,他们这是为了谁在吵架啊,算了,他闪。
“你把孩子放下。”安瑞突然叫住准备拉着孩子开溜的季泽。
“可是……”
“我会送他回去的,我知道他家住哪儿。”顿了顿,阴阳怪气又嘟哝了句,“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认识路。”
“唉,你等等,松,松开。”被一股大力牵着的锦年顿下脚步,拉住他的步伐,还没有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便被他侧眸冷冷一觑,“要么回客栈,要么跟着我,不准留在这里。”
“我还有话没跟他说完。”锦年试图挣开他的手,不料却被他牢牢抓住,“不准去。”
再次挣扎,却没了一点余地,她只好隔空冲着风中凌乱的季泽喊着,“真对不起啊,他今天心情不好,改天我让他和你道歉!”
季泽僵硬的冲她摆摆手,愣在原地,似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为什么要道歉?”安瑞突然说道。
“你自己情绪问题总是冲别人撒气!”锦年终于甩脱他的手,愤愤,“你骂了他俩回啊!”
“胡说八道。”他反驳,“我骂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