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错了什么?原本我不知道这一切,只以为真的是意外,那就让我一直这样活着啊。可是陆岩为什么要告诉我一切,以牺牲他的父母为代价?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牧原,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详之人?”
许牧原知道她已经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梦魇里难以自拔,于是开导道:“不是因为你,这些事情只是刚好都和你有联系。不要自责,一切都会过去。好好休息几天,我帮你请假。”
林希没有说话,不知是默认还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许牧原拿过她的手机来,拨通了她公司杜经理的电话帮林希请了假。回头见林希还是一脸悲怆的模样,许牧原心疼地走到她面前,伸出长臂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了房间。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和外衣,又帮她盖好了被子。
“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我陪你一起面对。”许牧原说道。
林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许牧原不在,想是去上夜班了。林希坐起来,穿好了衣服,一个人静静地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忽然想到去见陆城和李鹂的时候,她答应过多去看看陆岩。
她又自己挣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电话,报出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里很快传来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林希一愣,是空号?难不成陆岩换号了?她又翻出即时通讯工具来,发了条信息给陆岩:“你换号了么?”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陆岩回复,而他的头像也一直处于离线状态。
林希的心突然往上一提,难不成陆岩出什么事儿了?
即使陆岩是刽子手之子,可是从前,她也是真心把他当作朋友的。况且,是他亲口对她说出了真相,更亲自将自己的父母送进了监狱。这样有着大智大勇的人,她凭什么去迁怒于他?
当天晚上,许牧原因为上夜班而没有过来陪林希。林希自己找了些吃的,然后找了家snk俱乐部去练球。
斯诺克是一项能让人安静下来的运动。林希一个人趴在球台上,慢慢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无论生活有多苦,总还是要活下去;无论心里有多痛,一切也总归会过去。
林希打进桌上最后一颗七分球的时候,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林希长吁一口气,放下了球杆。在走出俱乐部大门的时候,她作了决定——明天亲自去中科院找陆岩。
结果第二天,天气骤变。之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升起了持久不散的雾霾。林希裹了件厚外套,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才直奔中科院工研所。陆岩以前对她提起过,他签约的就是这个单位。
因为空气中的可见度比较低,所以出租车走了比较长的时间。林希站在工研所门口端详了老半天,才慢慢往里走。
工研所的门卫非常尽职地登记了她的姓名、证件号码与探访人员,才让她进去。
一进工研所的主楼,就能看到大厅里的墙上挂着该单位所有研究员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统一的大小尺寸,一副一副整整齐齐地挂着。
林希细细看着,希望能看到属于陆岩的那一张。可是她抬着头找了老半天,都没有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她担心是自己看得太快跳过了,于是又重新看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有看到。
正巧大厅里有几位研究员走出来。林希立即走上去,礼貌地问道:“你们好,我想请问一下,大约前两个月,有一位叫陆岩的工学博士签约了你们这儿,请问你们认识他吗?”
“陆岩?”有一位研究员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分所今年招收的博士中,没有这个名字吧老龙?”
“没有”,那位叫老龙的中年男人肯定地说道,“我负责今年的新人培训,今年招收的十多个人中,没有叫陆岩的人。”
没有这个人?难道找错了地方?陆岩会不会被分到别的研究所去了?林希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网络上陆岩的头像,——还是灰色的,他也没有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