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权当是打发内宅这安静无趣的时间。”
皇甫楚楚搁下茶盏,托着下巴看她:“太子妃并不如传闻中那般不好相处。”
“传闻?”云子姝挑眉,“本宫来到东幽不过短短数日,这么快就有传闻了?”
“天子脚下,跟皇族有关之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瞩目之下,何况太子妃一来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传闻自是不少。”皇甫楚楚笑意深邃,“只是传闻大多不可尽信,传太子妃不好的一般都是敌对之人,太子妃不必放在心上。”
云子姝心里有数,她一来就跟皇后不对付,宫里消息传得飞快,她这般所作所为在很多人看来定是不可思议,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稀奇。
毕竟就算如何傲慢无礼之人,也不能对一国之母不敬,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层人人顾忌的婆媳关系存在。
只是云子姝不想理会旁人怎么想。
她对皇后的态度并不因为她对自己三番两次的刁难,而完全是因为司沧。堂堂一国之母,冷酷无情到可以轻易丢弃自己亲生儿子,并导致这个无辜孩童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苦难——只这一点,就注定了她跟皇后之间冰冷的关系永远没有缓和的余地。
只是她跟司沧的关系没必要跟其他人说,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就连大雍皇族知道那段故事的人都极少极少,云子姝更不会同其他人分享这个秘密。
临近傍晚,皇甫楚楚三人起身告辞。
云子姝命人送她们出去,石嬷嬷站在花厅里,主动开口:“平乐长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皇上对她极为尊重。平乐长公主的驸马虽不在朝,但驸马的兄长乃是内阁辅臣戚大人,今日平乐长公主默许自己的女儿过来与太子妃交好,其实就是默认了戚驸马和戚家选择靠向太子的态度。”
云子姝眉眼微动,不由转头看她:“石嬷嬷对朝中动向竟也如此了解?”
石嬷嬷笑了笑:“老奴以前是在太后身边伺候过的,太后生前也曾监过国。皇上把老奴派来太子府,太子妃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云子姝沉吟片刻,缓缓走上回廊,对太后倒是起了几分兴趣:“太后以前监过国?”
“是。”石嬷嬷跟在云子姝身后,“皇上年轻时常年征战在外,都是太后在朝替皇上稳住江山,不至于使朝中生乱。”
云子姝点头:“看来太后娘娘也是个不凡女子。”
“皇上是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人,年轻时就具有极大的抱负,此生最大的愿望是统一天下,做天下霸主。”石嬷嬷声音里多了几分缅怀之色,“这也是太后的临终夙愿。”
云子姝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皇上之所以对太子如此纵容,纵容到可以无视他的犯上不敬,除了因为太子是唯一储君之外,还因为太子跟皇上几无二致的性情。”石嬷嬷压低了声音,“太子妃只要做到时刻以太子的霸业为主,且任何时候都能让皇上看到您对太子殿下的帮助,而不是拖后腿,那么就算整个东幽贵族都跟您为帝,皇上也绝对会站在您跟太子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