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锦袍男子,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今日是太子大婚,哪个刁怒恶胆包天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乱来。”
皇甫凌风懒洋洋朝他看去:“越世子的意思是说,这种恶主意的确是皇后的主意?”
锦袍男子正是东幽宣王之子东陵越,太子没回来之前,东幽争储最有力的人选之一。
听到皇甫凌风这句话,他从容一笑:“规矩确实是皇后娘娘定的,不过皇上也是允许的,况且皇后只是遵照皇族祖制,并无其他刁难之意。”
对于皇后执意决定找回太子继承皇位一事,东陵越心里不满至极,这会儿自然不介意稍稍挑拨一下母子二人的关系。
况且这都是皇后自己的决定,跟旁人没关系。
云子姝坐在花轿子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安安静静地坐着,像是跟自己无关一样。
司沧并未理会东陵越的话,径自跃下马北,转身走到花轿前,掀开帘子把云子姝从轿子抱了出来。
迎亲之人纷纷转头看去,傅南川四人跟着翻身下马,自动朝两旁退了开去,拦在大门外的太监、嬷嬷和侍女也抬头看去,见着司沧的动作,齐齐皱眉。
按照规矩,太子不应该先踢轿门,然后递给新娘子一根红绸,两人牵着红绸一起走进去?
哪有当着这么人的面,直接把人抱出轿子的?
太子殿下就不担心以后没有一点威严?
“太子殿下。”礼官在一旁提醒,“这不合规矩——”
司沧充耳不闻,抱着云子姝一步步走到大门前,足尖一点,竟是直接从火盆上掠了过去,然后才当着众人的面把云子姝放下来,站在红毯上。
“火盆已经跨过。”司沧声音冰冷,“谁再敢阻挠成亲,孤定杀不饶!”
若非喜日子里不宜见血,他定会亲手拧下恶奴的脑袋。
太监和嬷嬷齐齐一凛。
“冷霜。”司沧声音似裹着一层寒霜,“把这个火盆搬过去检查,若是异常,立刻禀报于我。”
“是。”
话音刚落,眼前一道红影闪过,皇甫凌风动作利落地从火盆一掠而过,皱眉道:“这里面应该是加了过量的朱砂吧?”
他不信太子没察觉出来,让冷霜去检查,大概只是为了得到更确凿的证据。
司沧没说话,把红绸递给云子姝,“走吧。”
云子姝笑着点头,面上丝毫不见惶恐、拘谨、不安,甚至连被刁难的愤怒也没有,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攥着红绸,踩着红毯,跟司沧一步一步往喜厅走去。
皇甫凌风跟上去,经过东陵越身侧时,眉梢一挑,压低声音说道:“越世子,你实在是费心了。皇后母子的关系其实不用你刻意挑拨,因为太子根本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东陵越瞳眸暗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皇甫凌风嗤笑一声,举步跨进大门,傅南川、奚风和齐瑾跟着走进去,从头到尾无视东陵越落在他们身上的探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