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做傻事啊,”傅云琪担忧道,“不然爷爷又会生气,指责我没带好你!”
“我不会拖累你,放心。”
“嗯,我相信笑寒你有自己的判断力。我还有事,先走啦,对了,我把你以前的秘书李晓华重新聘请到集团上班!”
傅笑寒想起那位被爷爷辞退的李秘书,半晌,对傅云琪说了声“谢谢”。
“不……不客气……”傅云琪恐怕第一次听到傅笑寒感谢他,竟然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
过了几日,傅九回国了,夏如笙并没有跟着他。
傅笑寒与傅九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在询问傅九夏如笙的情况。
“傅琰,阿如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照顾他。”
“就凭你?我觉得你去,只会让他更不好过。何况他不需要你,有我就够了!”傅九道。
傅笑寒讥讽地冷笑,提拳朝向傅九的脸,但他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被几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制服了。
“你别白费力气,如笙这个阶段治疗结束后,自然会回龙城。”
“放开我!”傅笑寒怒吼,“你比禽兽还不如,根本不配照顾阿如。阿如已经够可怜了,虽然白血病不算绝症,可是,至今都没找到匹配的骨髓救他,阿如随时都有可能丧失生命,而你,真让人感到恶心!”
傅九面不改色,似乎傅笑寒对他的言语攻击毫无作用。
“傅琰,你根本不爱阿如,还要把他捆绑在自己身边,你是疯子,是变态!”傅笑寒气愤至极,慢慢丧尽理智。
“谁说我不爱如笙。”傅九淡声道,慢慢抬起左手。
黑衣男人得令,手劲儿松了不少,傅笑寒趁机挣脱,高声道:“夏如箫呢,阿如的亲生哥哥?你难道忘了那个被爷爷一枪打死的男人,忘了那个为你丧命黄泉的男人,撤撤底底忘了你曾经的恋人,夏——如——箫——”
夏如箫,如箫,傅笑寒怎么会知道他与如箫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哈!”傅九突然狂妄大笑,眼里却慢慢浮出一丝延绵不绝的绝望与悔恨。
“疯子。”傅笑寒鄙夷道。
傅九敲了敲轮椅的扶手,黑衣男人突然用脚踢扫傅笑寒的小腿。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傅笑寒狼狈地跌倒在地。
“你骂我疯子,但你什么都不懂!”傅九阴阳怪气道,一字一句里却能让人感受其中饱含着绝望的情感。
“我不需要懂。我只知道,夏如箫和夏如笙是两个人,夏如笙,不是夏如箫的替身。”
“傅琰,你喜欢的是夏如箫,不是夏如笙,求你放过阿如,他只是一个性命担忧的病人!”
黑暗的事实像一潭*的苦水,顷刻间,就将刀枪不入的傅九瞬间湮没,分解,然后腐蚀着他的*与心脏。
水中潜藏一只苍老的手,那是哀伤痛苦的回忆。
傅九混身颤抖,他努力让自己恢复镇静。
“阿彪,让傅笑寒滚出我的视线。”
“丧心病狂,我亲爱的九叔,原来你是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滚!”傅九闭上眼睛,可苍白的脸色说明他还未从过去的故事中清醒。
几名黑衣男人是练家子,有几下身手的,几下就把傅笑寒弄的无法动弹。
“懦夫,变态,夏如箫为你失去性命,现在你却侮辱他的亲弟弟,夏如箫如果在世,一定对你恨之入骨……”傅笑寒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黑衣男人托出傅九的办公室。
傅九紧闭的眼睛中突然流出一滴褐红色的泪珠。
在如箫丧命的那场恶战中,他苟且活命,却得了一种怪病,他流的眼泪是褐红色的。
时隔十几年,他从未流过一滴泪。但他刚才发现,原来他的怪病还没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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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集团,傅笑寒开始采取一些手段压制傅九,以前他对狠辣的傅九有些忌讳。可如今,既然两人已经撕破脸皮,他就没必要忍耐下去。
傅笑寒修改了企业章程,联合公司高层和部分股东,限制傅九的权力。傅融得知傅九被削权后,心花怒放,重新认可了傅笑寒的能力。
傅笑寒像不知疲倦的机器,大肆整顿寰宇集团旗下的酒店、娱乐城、度假村等支柱产业,由于傅九的势力在这些产业中根深蒂固,虽然傅笑寒一时半会儿难以给它们换血,但他采取的手段狠绝,千方百计削损傅九一派,或多或少对傅九的权力与地位产生了抑制作用。
傅融对傅笑寒的手段赞不绝口,几次增加傅笑寒在寰宇集团的股份,还给傅笑寒送了辆全球限量版豪车。
傅笑寒毫不在意与日俱增的管理权,倒是每隔几天,会给纪绍辉打电话。但是,纪绍辉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接听,就算接听了,对他的态度也并不友好,两人话不投机,总是不欢而散。
傅笑寒十分苦恼,他也想尝试不去给纪绍辉打电话,可他克制不住。傅笑寒的迷茫与日俱增,为什么他会对纪绍辉如此执着、认真。明明最开始,他是厌恶那个男人的!
可他越试图去寻找答案,越容易陷入他给自己编造的理由与借口中,或许他迷恋的只是纪绍辉的身体,或许他感动的只是纪绍辉对他的慷慨帮助,形形□□的借口与假设,他唯独不敢承认自己好像真的爱上了纪绍辉。
傅笑寒觉得自己做了挺多的让步,男人却依然不为所动,真是铁石心肠。他又觉得纪绍辉之前与他同居,只不过是无聊陪自己玩的。正如纪绍辉说过的,他们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