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做什么?
年绛珠瘫在地上,拼命地掉泪。儿子被莫名其妙地抱走,她只觉天都要塌了,他们还那么小,又那么娇气,稍微不对付便恨不得把天给哭破。劫持他们的人会不会被他们哭烦了,然后动手打他们?
一想到雪花般的拳头落在年仅一岁的儿子们身上,年绛珠几乎崩溃了……
华珠赶来,就见年绛珠已经哭成了泪人。华珠扶年绛珠起来,年绛珠不起,就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哭。
华珠的心里也一阵绞痛,搂紧年绛珠,看向封氏道:“太太,碧水是你的人,她为什么抱走旭之和敏之?”
封氏眼神一闪,遮遮掩掩道:“我……我也不清楚……”
“你撒谎!”华珠毫不留情地呵斥了过去!
封氏先是一怔,而后轻轻颤抖了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碧水为何把孩子们抱走,他们是我孙子,你觉得我会干这样的事吗?”
华珠冷冷地看向她,将她每一个闪躲的眼神看在眼里:“你的确不会,但你知道谁会!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们吗?你是不是不管你孙子的死活了?”
封氏张嘴,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她想管,可她不能说啊。婳儿还活着的事,除了碧水这个心腹丫鬟,她连老爷和老太太都瞒着。他们要是知道差点儿害得颜家灭门的人又重新回了颜家,一定会杀了婳儿的!
福祸双至,兴亡旦夕。
她的婳儿,是差点儿亡了颜府的灾星啊……
华珠拍了拍年绛珠的肩膀,软语安慰道:“你怀着身子,不许这么哭,啊?”
可年绛珠哪里忍得住?
华珠再看向封氏,语气彻底沉了下来:“你到底要包庇谁?再不说的话,我可要告诉舅舅和外祖母,请他们来评评理了!”
语毕,华珠放开年绛珠,举步朝外走。
封氏腾地站起身:“别!你回来!”
华珠根本不理她,依旧我行我素朝门外走去。
封氏急红了眼,奔上前扯住华珠的胳膊:“是婳儿!”
颜婳?!
一声惊雷平地,在华珠的脑海里轰然炸响,颜婳早在七月十九号,她与廖子承大婚的第二天便被处以了凌迟之刑,为什么还活着?
难道……被凌迟的……不是颜婳?
对了,她记起来了,汪公公曾提过,燕王妃为报复颜婳,举着金钗冲进冷宫,把颜婳戳得血肉模糊,连肚子、下面和脸都完全毁了,在送往暴室的途中咽气。之后,守在当场的医女怕担责任,匆匆忙忙逃出宫了。
看来,死掉的人是真正的医女,逃出宫的是换了衣裳的颜婳。而怕行刑的人发觉处子与产妇的区别,颜婳把重要部位全给戳烂了。
这个女人,真的太丧心病狂了!
年绛珠却是不知宫中曾有这样的内幕,更不知颜婳的心性已经歹毒了何种地步,还自绝望中升腾起了一丝希冀:“婳儿吗?婳儿还活着?是她叫碧水抱走了旭之、敏之?她不会伤害他们的,对不对?”
封氏的脑海里慕地闪过颜婳摔孩子的一幕,打了个哆嗦!
华珠看了看年绛珠,想要告诉她真相的念头死死地卡在了喉咙。前世的颜婳,为了获取赫连笙的器重,将整个颜家送上了断头台,她这种人,原本就是没有心的。颜旭之、颜敏之在她手中,除非有利用价值,否则,真的是凶多吉少!
须臾,尤氏被惊来了。
尤氏在院子里准备给下人的红包,丫鬟告诉她,四奶奶哭着跑进了琉景阁,她这人贼爱凑热闹,便放下手头的事儿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原指望看看年绛珠因何事失态,可一到门口就听到年绛珠最后一句,敢情,颜婳那贱丫头还活着呀?天啦,那种连姑父都能勾引的恶心货,怎么没被天打雷劈?她这辈子,最瞧不起小三!管那小三是谁的小三,又管那小三是不是她亲戚,反正她每晚睡觉前,都躺在床上,把认识的小三挨个诅咒一遍!
愤怒过后,尤氏才猛地意识到第二个问题,颜旭之、颜敏之失踪了?被颜婳那个贱人抱走了?
第一反应是震惊。
第二反应是哀伤。
第三反应是……咦?他俩没了,是不是她的恒之就有可能继承家产了?
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她又瞧见了年绛珠微微隆起的肚子。
是啊,年绛珠能生,没了这两个,还能生无数个,偌大的颜家永远都不可能落到二房手中。她呀,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个好妯娌吧!
瞧婆婆遮遮掩掩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将这事儿闹到公公和老祖宗跟前儿。
哼,婆婆就是个糊涂的,眼里只有颜婳这个败家子,完全不把其他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尤氏冷芒一扫,转身,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
外书房内,颜博与廖子承正在举起对弈。
颜博落下一枚黑子,砸了砸嘴,问:“子承啊,落花洞女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她干嘛说你有血光之灾?”
那日,他们拜访完落花洞女准备离开时,落花洞女忽然指向廖子承,说,“你,有血光之灾。”
落花洞女的话素来应验,难不成……子承真要……
廖子承落下一枚白子,面色如常道:“她什么意思不重要。”
“可是,她真的很灵验怎么办?”颜博担忧地问,“你别这样,你总得想想法子呀!”随手落下一枚黑子。
白子落下,廖子承淡道:“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