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眼睛雷达一样在她身上扫过,“你最近穿衣风格有些变,怎么竟穿这种肥肥大大的衣服。”
“这是韩版的。”不是肥肥大大。
“我管它什么版,看上去就不够利落。”人本来就不大,穿成这样倒是衬得人更小了。
朱敏英嘀咕,墨震渊扫过去一眼,“不是你穿,事儿怎么那么多?”
“你看凌霜穿衣服还是很有品位的。”
“那么矮的个子,穿衣服再没点儿品位还能看吗?”墨震渊忍不住呛声,抬眼看了看顾冬凝身上的长款毛衫,“这么长的衣服,凌霜要穿了人都看不见了!”
“……”
朱敏英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着牙瞪了墨震渊一眼。
顾冬凝知道这会儿要给奶奶留面子的,可她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敏英哼了哼也没紧揪着不放,只说,“成钧这阵子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自己老公自己心疼。”
顾冬凝点点头,她咬了下筷子,眉目间尽是柔情,她知道让朱敏英改变对她的看法是不太容易,可是这些日子虽然墨成钧回来的少,可是对她倒是真的上心。
上次她等他,不小心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他回来时候连着陈伯都一顿骂。
其实真就算不得多大的事儿,他也用不着那么打发雷霆,回了卧室,顾冬凝还问他,干嘛发神经?
男人却抵着他的额头说,“我这是指桑骂槐,你也可以说我是杀鸡儆猴。”
顾冬凝不笨,虽然墨成钧没说破,可她心里明白,他这是做给爷爷奶奶看,有时候一些话好好说上百变,不如来一次有的放矢的吵架,容易被记住。
“那你这算是刻意找茬了?”
“算是。”
墨成钧捏捏她的脸蛋,满意的收了手,“有点肉了。”
顾冬凝失笑,“我这样能吃,再没有肉就怪了。”
他许是太忙了,这阵子倒是规矩的很,晚上只偶尔捏捏她身上的肉,便是抱着她一觉天明,他每次回来的晚,满脸疲惫,跟她聊过几句就睡过去,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可是顾冬凝又不太着急,他们之间这样的温情暖意让她贪恋,她竟是舍不得被任何缘由来破坏这好不容易得到了温暖,可外面风云变幻,到底能不能由着她,顾冬凝也难以言说。
晚上时候,墨成钧倒是破天荒回来的早了,吃过饭后顾冬凝就拖了他去院子里逛一逛。
“逛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就随便走一走。”顾冬凝轻笑,她手臂挽住他的胳膊,“是没什么好看的,我就只是想跟你一起这样散一散步。”
她眼眸弯起来笑的爽快,墨成钧低头看她这副模样,心头竟也隐隐浮起心动,她身上穿了件宽松的长款毛衣,外面罩着件短款的橘红色外套,手臂挽在他的臂弯间,几乎把身体的大半重量交给他。
他只需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璀璨的眼眸,像极了天上的星子,这些日子忙的一团乱,经济链条盘根错节,操作起来不见得那样容易,他以为墨允罡还是要忌惮低调几分的,谁能晓得这些日子竟然会变本加厉。他忙的焦头烂额,不给自己半点空闲,可这会儿,她就在他身边,墨成钧突然就觉得那些繁复的数据和报告,在这一刻变得无所谓。
再多的利益纠葛,不过就是数字的问题。
可纵观前朝后代,又有哪一个人能那么痛快的放下,墨成钧自认自己也无法放弃,墨龙帝国是墨家人的产业,若果只是姑父占股,他半点意见没有,可若果想要改朝换代,那就要问问他墨成钧愿不愿意。
但是,这会儿,只这一刻,哪怕是再多的纠葛,他都不想去想,只是在她身边静下心来,走一走,就好。
男人眼角眉梢间尽是柔软,他举目望过去,冬季的院落里除了四季青叶的植物,再见不得半点颜色,可只她一抹艳色于身边,足矣。
“你这么挽着我胳膊,手不冷?”男人挑着眉看她一眼,手指白皙扣在他深色外套上,竟然也会让人心生感叹。
“那难不成让你挽着我?”顾冬凝怀疑看了他一眼,她就想要这样挽着他,冷也愿意,“景新出生之前,我跟我妈不住在顾家,那时候我们隔壁邻居家的叔叔阿姨每天晚上都会挽着胳膊在小区里散步。我那时候总想,有一天我也要这样,找一个男人,挽着他的胳膊挽一辈子。”
而不是像她的爸爸妈妈那样,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却不曾牵手。
她想要的幸福,不过就是这样简单,一家三口,晚饭后一起散个步。
她说这些话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起腼腆的弧度,墨成钧眉梢间溢出笑意,“让你挽着我,倒不如让我抓着你。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我会更乐意。”
男人眉角轻扬,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掏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个人的手指在口袋里交缠,顾冬凝轻轻的笑了,这样的姿势她似乎更喜欢……
可是……
“什么东西?”
手指上缠绕上一个凉凉的东西,顾冬凝抬眼看他,墨成钧却只扬了扬眉梢,那意思好似在说,自己看。
顾冬凝抽出手来,落在眼底的是一条铂金手链。
墨成钧手指掂起来,这一条手链落在他手指间就显得有些孱弱,男人弄这个东西倒是显得有些笨拙,顾冬凝眯着眼手臂递过去,声音含着促狭笑意,“送我的?”
男人啧了声,捏住她手腕,“路过,顺便买了逗小狗的。”
凉凉的一圈带在手腕上,月光洒下来,只觉得隐隐光芒,顾冬凝斜睨着眼忽略他变着法子的骂她,嘴角却怎么也抿不住笑意。
墨成钧伸手就捏住她脸颊,霸道的,“是不是高兴的很想笑?是不是更爱我了?爷准了!”
疯子!
顾冬凝伸手拍掉他的手,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她摇了摇自己的手腕,那条手链简单大方,衬得她的皓腕更加柔腻,几乎是不经思索的,天真无比的问他,“墨成钧,你到底懂不懂爱?”
男人似乎是怔了下,她眯着眼问他的模样可爱的让他心动,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伸手扣住她后脑蓦然俯身吻住她,张狂霸道的吻,几乎夺去她所有呼吸。
顾冬凝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
她的脸几乎是在瞬间红了个透,手臂撑在他胸前,顾冬凝抬眼望过去,只看到他眼角眉梢间的勾魂笑意,她半咬了唇畔,不好意思的轻斥,“没个正经。”
墨成钧只挑了眉梢看她,“我说的不对?”
能够轻易挂在嘴上的爱到底可以延续多久,他所理解的爱,从来不是这样。
这个男人从来就是这样,嘴巴里吐不出一句正经的话,可顾冬凝觉得她还是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可不过几天的时间,风云突变,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的演绎,演绎出她所渴望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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