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媚没有理会许氏,而是看向两位老人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问问,老爷子和老太太有没有想去我们家住一年的想法?”
……
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许氏激动的站起来,“去哪里?渝州府吗?”
周媚低头掸了掸银白色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自动无视了许氏的话。
“周棠很聪明!”她笑吟吟的看着一屋子脸色震惊的人。
“媚姐儿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周老爷子抿唇干瘪的唇问道。
“意思就是早晚他是要下场参加科举的,以后若是考上秀才,记在他名下的地可以不用上税,他还可以撑得起我们三房的门楣。”
“你说的是真的?”屋子里的两房听到这句话,眼神当场就亮了。
是啦,家里出了秀才,是不用缴税的,那样的话每年家里能存下不好的粮食,银钱也能换差不多好几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既然我们的关系扯不断,那就只能让你们改变!”周媚轻声说道。
“你说啥?什么改变不改变的?你爹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我的亲儿子,你们过得好了总不能不顾老子娘了,这就算是告到皇帝面前也说不过去。”老太太的心眼顿时鸡活跃起来。
周媚理解似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这次是专程回来接你们二老进京的,而且我们专门请了我干奶奶亲自来教老太太规矩。”
“干奶奶?那是啥?”许氏高声问道,“你自己的爷奶不管不顾,居然去认什么别的干奶奶?媚姐儿啊媚姐儿,你真是太不孝了。”
“我没有和你说话,你最好是给我闭嘴。”周媚淡淡的扫了许氏一眼,这个婆娘太多话。
许氏心里气的如同猫抓一样难受,却终究是没有敢开口说半个字。
“我干奶奶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曾经在宫里调教过秀女,所以她的规矩礼仪是再规范不过的,你们跟她学规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京城是天子脚下,勋贵豪门聚集之地,稍微不慎就有可能人头不保,你们一辈子都呆在周家庄,从来都没有走出去过,所以这一次要不要去,我也只是问问,若是不去的话,以后我成亲也不会邀请你们的,我怕你给我们家丢脸。”
不得不说,她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
看到一屋子的人脸色都黑了,周媚笑了笑,抬头看着两位老人道:“学规矩有学规矩的好,我现在说可能你们会不明白,但是等你们见过之后,就会明白了。”
周老太太看着周老爷子,犹豫的问道:“他爹,你觉得呢?”
“爷爷,去吧,咱们去京城看看吧?孙媳还从来没有去过镇子以外的地方呢。”长得很是娇笑客人的岳梅花走进来,笑嘻嘻的说道。
春琴看着那位娇客,笑嘻嘻的道:“这位夫人,我们小姐这次只是要带走老太爷和老夫人的。”
岳梅花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她拧起好看的眉头,看着周媚道:“大妹妹,是这样吗?”
“难道这位嫂子没有听到我丫头的话?再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带你走?”周媚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儿媳妇被周媚这么抢白,她能高兴了才怪。
春琴上前两步,挡在周媚面前,老鹰护小鸡一般的挡住许氏那刀子般的视线,高声道:“大太太,还请您嘴下积德。”
“嗨,你这个小贱人,我说不得这个臭丫头,还说不得你这个小贱人不成?”许氏气的胸口都起伏不止,肥胖的身子上的肉都似乎带起波浪一般。
春琴福了福神,丝毫没有因为许氏的尖酸话语而又任何的不悦,依旧满脸含笑道:“大太太自然能骂的婢子的,但是我家小姐大太太可是说不得。大太太是白衣之身,但是我家小姐可是承北侯爷的外孙女,更是京城顶级勋贵安国公府国公爷的外甥女,若是大太太不怕得罪人的话,就当婢子的话算是白说。”
说完,就轻巧的重新退回到周媚身后。
这一次不得不说,整个老周家都震动了。
“侯爷?国公爷?”众人的脖子好似都被攥紧一般,无人敢说出半句话。
“是啊,你们的三儿媳是京城承北侯府的嫡长女,当年可是被你们整个老周家磋磨的要死不活,诸位没有忘记吧?”周媚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轻声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要跟着我回京城学规矩,还是要和我们三房断绝关系,还希望早点给我答复,我只等到你们明天早上,到时间你们没有出现,就表示你们和我们三房断了关系。一个家族无论大小,总要有一个领导者,而如今的老周家,你们谁有我们三房的力量?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也依旧是周家,比你们现在还要更强的周家,人承认自己不如人并不丢脸,丢脸的是明明不如人,本身却不自觉,还要我们面前表现的高人一等。现在你们是决定跟着我们走,还是就一辈子老死在周家庄,机会可只有一次。若是决定了,就收起在我爹娘面前那副嚣张的嘴脸,我看不上。”
说完站起身,带着周媚准备往外走。
在经过岳梅花的时候,扭头看着她眼底那浓浓的嫉妒,勾唇冷笑一声:“在这个老周家,唯一能入得我眼的就只有周雪,她一点都不像你们,这点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我这次来,给小雪带了礼物,若是被我知道有人敢打那些东西的主意,哪怕是怀着孩子,我也要将她弄得生不如死。”
说完带着春琴扬长而去。
岳梅花被那最后一眼,看的心惊胆寒,感觉自己的小腹都有些疼了,惊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全身战栗不止。
“小姐,您刚才说的真过瘾。”春琴凑到周媚身边笑的乐不可支。
“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有些自找麻烦?”周媚轻声笑道。
春琴却很干脆的摇摇头,“才不会呢,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以后少爷若是高中,入朝为官,敌人可是会很多的,万一被一些坏人抓到少爷的把柄,少爷可就不好了。”
“你还知道这个。”她也是这么想的。
断绝关系?说说容易,真的做起来,吃亏的只能是他们三房。
在古代,最厉害的不是别的,而是那稳如泰山一般,丝毫无法撼动的规矩和礼教。
她真的不敢尝试,毕竟这个世上不只是有她一个人,还有父母亲人,更有她疼爱入骨的弟弟。
当今的世界是用礼教约束着全天下的人,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一个人手中,全天下的生死都操纵在他的手里,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知道,是有多么的悲哀,所谓的杀人抵命,也是因人而异罢了。
她没想过要试着反抗这严苛的封建礼教,只要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和家人平淡的过完这一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