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媛?
这名字似乎是熟悉的。
她开始调动起凝滞僵硬的思维,却发现什么都记不得——只知道自己现在是活着的,周围的世界很陌生,没有认识或熟悉的人,没有过去的印象。
于是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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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愣,心说这事情复杂了,莫非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不止一个?
顿时,一个个人的表情有如狂雷过境,灭顶之灾。
“那你叫什么名字?”
赵佑媛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木然地看着这群陌生人,不知如何作答。
同时她的心里也生出了警惕——这些人有事情,有目的。怀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要小心。
于是她警觉地闭上嘴,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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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要哭了,怀揣着一点点期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今年是哪一年,年号是什么吗?”
太初历4731年,元祯17年,每天电视上播报新闻都要重复这一句。
除全球通用太初历外,凡是朝贡体系以内的157个国家,都必须使用中华帝号纪年,这是对中华宗主国的臣服和尊敬。
宗人府问的问题,在这个世界里,是外国三岁小孩都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可惜赵佑媛她不是原住民。
她把对方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惜脑中一片空白,还是没有任何信息。哦,对了,隐约记得车祸前在哪儿看过一块红色电子屏,似乎有说是太初历……
可太初历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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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媛心里升起一股无端的烦躁。任谁一醒来被围着审讯,恐怕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
于是她干了一件事。
一阵暴戾之气直冲天灵盖,赵佑媛掀起被子,兜头扔到对面一群人身上,接着是枕头、电话……如果拖鞋能够放在桌子上的话,那么对面的人身上一定会多俩鞋印的。
“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能不能别问了!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孩子!”
宗人府&御医院:“……”得,虽然身份未明,但脾气还真是比皇族还大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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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一干大老爷们儿自然不会跟一个脑部神经受损的病人去计较,他们只是在赵佑媛狂躁又迷茫的眼神中,听到自己的心“嘎嘣”碎了一地的声音。
完了。
这是在场人所有的心声。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唯一一个可以说明自己身份的人也失忆了,世界这叫一个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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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在发现她竟然失忆后,顿时仿佛被人泼了一挖掘机的冷水,从里到外晶晶亮透心凉,一个个都痴了。
最初发现这个皇室血统的不明少女后,他们通宵达旦地把族谱都快翻烂了,翻到一百年前,都没查到有什么皇子是私生或者流落在外的。只能把责任归咎于自己监察失职,纵容族人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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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到底从哪里来的啊?到底是谁生的啊!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她苏醒,本来期待着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的。
结果这姑娘还特么失忆了!
宗人府所有人都崩溃地吐血了。
你倒是先说出来你爹是谁再失忆啊!
得了,没办法,这事儿真怨不得宗人府,哪个皇室宗亲管不好自己的下面,在外面留了这么个麻烦,他们也查不出,只能上报给帝国最高统治者——皇帝了。
某位仁兄/仁姊,不是我们不留情面,而是这姑娘不给力啊。弟兄我已经努力过了,如今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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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政治形态历经千年演变到如今,平时高层官员私下里想要找皇帝见面或者汇报什么事情,按正确的政治流程,一般有三个途径。
乾清宫内官事厅、内政务院办公厅(公事)、垂拱殿热线(急事)。根据要汇报的事情的不同,选相应的途径上达天听。
宗人府宗正赵晗湘却一个都没用,电话直接拨给了皇帝。因为这件事情有点敏感,实在没办法经他人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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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是下午金乌西沉之际,落日熔金照耀着金陵六百年帝都,将古老宫殿上青黑色的飞檐雕夢镀上一层余晖。偌大的内宫城流淌着一片静谧,皇帝下了公务,从政务院回宫,去皇后那里共用晚膳。
突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安详恬静。
见到是赵晗湘打来的电话时,皇帝还笑着跟皇后说:“怎么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冒失。”宗人府能有什么急事,都不按照规矩来了。
结果,在听到宗人府那边报告的这个消息后,皇帝再也笑不出来了。
年过不惑的他感觉烦心事年年有,今年特别雷。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朕知道了。晚上七点,来垂拱殿把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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