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了默认,罗成平静的语气里慢慢有了波动,像是隐忍了许久而终于爆发了一样,“你凭什么看不起老子?因为比老子有文化?”
“不是。”涂海燕果断地摇头,“我没有看不起你。”
我哪有看不起别人的资本啊。我离过婚,是个被男人嫌弃的女人,在你面前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何况,你这么好,这么强,比我好过千万倍。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只能在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激荡。
罗成的心随着她这一句咯噔了一下,有一股漂移不定的情绪忽然间尘埃落定了,静静的停留在心上,挥之不去。
“那为什么一次次误会我?”声音这时已经落回去,没有质疑,没有责问,仅仅就是简单的一句陈述。
涂海燕压根没留意到这变化,因为刚刚的心理触动,此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他的眼神怎么瞧怎么无辜。
罗成有些被她打败的意思,不过还是有点生气,手一动压在了她腰上,声音低低传来:“涂海燕你给我听好了,除了那天晚上去他家警告过一次,老子什么也没干,对付那种人,从来不需要老子亲自动手。”
涂海燕早就已经傻了,倒不是因为他这句话。
而是因为他搁在腰间那只手。
那只手此刻正在她腰眼间游移,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爱不释手又不知疲惫。
男人浓烈的气息从额头洒下,涂海燕慌乱得想要逃跑。腰上那只手看似不经意,其实暗力十足,像只铁钳似的掐着她纤细的腰身。别说挣脱,她连动一动都困难。
“罗成,你,你放开……”
“要是不放呢?”赤果果的挑衅。
“罗成!”涂海燕咬牙,觉得这男人挺无赖的,可想到自己之前的确误会了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喊了一声之后,她声音又回去了。
“被人看到了不好,你先松手好吗?”
罗成转头看门口,门没关,对面窗户里有一束暖黄的光倾泻在门边,照亮一小片黑暗的区域。他低笑一声,嗓音低沉:“你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在那些人眼里,老子的罪名早就成立了。”
涂海燕恍然,也是啊,人家都告状到她跟前来了,哪还能以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为一个女人出气,除非那是他的女人。
所以,在那个女人找上门的时候,不,在这之前,他们早就已经牵扯不清了吧。
涂海燕脑子就有点混沌了,不知道该不该理解为这个男人在跟她表白。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女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基本就两种,一种是破罐子破摔,一种是慎之又慎。
涂海燕自然属于后者,她思想传统胆子又小,破罐子破摔,义无反顾那种事情她干不出来,所以对视两秒后再开口,她问的不是你喜欢我,而是:“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其实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问题,特别当对方是一个心存欲念,将渴望和征服都已经写在脸上的男人。本能地,他会在心里问:是不是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坐实它。”男人低沉的嗓音回复她三个字。
涂海燕原本只是脑子不好用,现在开始心脏不好用了。
冬天的傍晚,天色暗得早,低矮的小平房里没有掌灯,四周像暗沉沉的,像涂海燕昏沉沉的大脑一样。前面的房子里已经传来锅碗瓢盆相互碰撞的声音,那声音明明是近的,但涂海燕却觉得遥远,她的耳膜里只有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
扑通扑通,胸口那块肉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涂海燕试图伸手安抚一下自己,实在不想让他听到。
结果她发现自己办不到。
罗成在说完那句话后不久,身体也贴了上来。
两个人严丝密缝地贴合在一起,柔软与坚硬相依相偎,那样的恰到好处,仿佛只为对方而生。
罗成的头勾下来,男人粗狂的呼吸灼烧着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腰上那只手还是用力地扣住她,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弹。
这一次次不明不白地被他占便宜到底算什么事?说实在的,涂海燕心里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在他的头越来越接近的过程里,她开始有了手脚发软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别忘了收藏文文。
作者鞠躬退场。
☆、第19章
“成哥,成哥……”
相似的场景,相同的声音——猴子的嗓门由远而近,被惊动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涂海燕这次反应比较快,在罗成愣神的一瞬,快速推开他,拉开安全的距离后,她心里松了口气。
结婚这几年,涂海燕心里一直渴望一份关爱,那种被关怀,被放在心上的感觉着实让人神往。眼前这个男人在最初相识的那一天起,似乎一直在给予她这种感觉,然而,她忽然又疑惑,为何来得如此容易。
再者,她好像还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将来,真的是要加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吗?
真的可以是他吗?
罗成并不知道在这一刻,女人心里的想法,事实上他也无暇去顾及,只知道,在这种时刻被人打断,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