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也不见齐二柱上山,小王子和肖银萍焦灼不安,心急如焚。
山上眼看就没有吃的,小王子的药品又即将接济不上,两个人猜想,必是齐家堡出了意
外,否则,齐二柱绝不会不回来。
这天清晨,小王子伤势渐好,便对肖银萍道:“萍妹,我看你还是到齐家堡去一道,看
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咱们眼看吃的用的都要没了!”
锒萍点了点头道:“可是,留下你自己”
小王子笑道:“我伤势大有好转,歹人发现不了这里,而野兽我还能对付,你只管放心
地去吧!”
银萍道:“也好。我去堡内探听一下便回来,你千万不要乱动!”
小王子闻言,目光中掠过一丝柔情,低声道:“萍妹,你这样关心我,真让我感动,从
你的身上我无时不感到你姐姐”
银萍脸一红,慌忙截口道:“你别说了,一提起姐姐,我心里”
小王子道:“可是,我经常情不自禁地想她这几天有你在我身边,才减少了一些我
对他的思念,我真希望能与你永远在一起,那样你姐姐也会含笑九泉”
银萍慌忙站起身来,走到山洞口,眼望着东方山峦上冉冉上升的旭日,动情地道:“按
理说,我姐姐生前的愿望我不能违拗,只是我把你一向看成兄长,在感情方面我缺少激
情”
小王子道:“激情可以培养,只要我们倾心相恋,感情会丰富起来的”
银萍道:“而你决意与我演练悲掌神功,你知道,一旦结成夫妻,那么,我的一切便成
了你的,届时,纵然心中没有激情,也很难”
小王子笑道:“萍妹,你暂且不要忧虑太重,咱们尚未看见那悲掌神功秘籍,也不能确
认非结成夫妻而不能练或许,是二柱信口开河,因有意于你欲以为借口,也未可
知!”
银萍道:“换了别人我会这样想,而二柱不会”
小王子道:“好了!萍妹,我不想与你相争,但等寻到二柱,找到悲掌秘籍,咱们再作
商量,只是我想说,你不要忘记我,与别人演练!”
银萍叹道:“我也许会忘记你,但永远不会忘记我姐姐!”
说完,简单地收拾一下,使出了洞口,迳直下出奔齐家堡而来。
等来到齐家堡时,银萍不由一怔,齐家堡安然如旧,丝毫也不像出事的样子。
银萍走进堡内,早已有家人认出她来,便引她来见齐天柱夫妇。
吃罢早饭,江雪梅和丫环正搀扶着齐天柱在后花园散步,一见随家人走进月亮门的银萍,
俱是一怔。
江雪梅急道:“是萍儿,怎么就你一个人下山,二柱呢?”
银萍的惊讶甚于江雪梅,听见江雪梅一问,便道:“二柱不曾回来么?”
齐天柱-旁道:“他回来带了些吃的用的又走了!莫非没有回山上去?”
银萍道:“没有,他下山回堡后一直也没回去,我们以为是堡中出了变故,才来看-
看!”
江雪梅闻言,颤声道:“柱儿一定是在回山途中出事了!”
银萍也是一惊,竭力抑制着自己,镇静道:“他什么时候离家上山的?”
江雪梅道:“三天前的夜里。”
齐天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我说过么!那姓海的女子是个探子,二柱的失踪必与她有关”
银萍一怔,问道:“姓海的女子?莫非叫海明珠么!”
齐天柱惊诧道:“对呀!萍儿你怎么知道?”
银萍心中略略安然,道:“我认识那个海明珠!怎么那天她到堡内来过?”
齐天柱道:“来过,当时二柱正和她娘在后院准备东西,我不认识她,便认定她是水天
姑派来的探子,便告诉她,二柱不在,打发她走了,她前脚走后,柱儿也离堡回山了!”
银萍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想来必是海明珠又拉走了二柱,缠着他去西莽山演练悲掌神功,
可转念又一想,二柱就是遇上她,怎就同意与她同去呢?他能够置山洞里的小王子和自己而
不顾么?抑或是那海明珠刁蛮鬼灵,又怎么能使他着了道儿?
江雪梅见银萍若有所思,便道:“萍儿,你在想什么?会不会是那姓海的姑娘把二柱弄
走了?”
银萍叹道:“我也这么想。可是,二柱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知道山上吃的和药品都没
有多少,不会不顾我们在半路跟海明珠走”
齐天柱一旁气道:“这个混小子,几时才能让老子省心”
江雪梅并不理会齐天柱发怒,依然对银萍道:“萍儿,你知道他们可能去哪里?”
银萍道:“多半是去了西莽山,那梅明珠一直缠着二柱,要与他同练悲掌神功,因为她
家遭人血洗,她想练成神功报仇雪恨”
齐天柱又骂道:“我这就去西莽山,找那混小子,看我不狠狠地打他一顿”
突然,他发现了自己的断腿,不由黯然长叹一声:“唉!他奶奶的!”
江雪梅体贴地对齐天柱劝慰道:“你这脾气,二柱没出什么大事,你不用太心焦,孩子
大了,有些事自己能作主。”
齐天柱嘟嚷了一句,气咻咻的不再言语。
银萍在一旁急切地道:“婶婶,我想只身到西莽山去找二柱,阻止他们,因为那海明珠
刁蛮成性,我担心二柱会着了她的道儿”
江雪梅若有所思道:“萍儿,你去西莽山再好不过了,只是那么山上的小王子没人照
顾!”
银萍道:“他伤势基本痊愈,只是需静养些天,你们派人给他送些吃的就行了,他自己
能照顾自己!”
江雪梅道:“既然这样,萍儿,你既刻动身去西莽山吧!至于吃的吗,我亲自给小王子
送去!”
银萍笑道:“那我就放心啦!事不宜迟,我这就走了!”
说着,给江雪梅和齐天柱深施一礼,然后转身急匆匆地出了齐家堡,择路向西莽山奔来。
在西莽山东南不远,有一个小集镇,它位于三条官道的交叉口,山里外的过往行人多会
于此。
这个小镇集市上有最热闹的去处,便是这家酒楼,酒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雅室,进雅
室用膳的一看便知,都是些富家公子、达官贵人,吃的也是美味佳肴,下层是大房间,吃饭
的全是普通食客,闲杂之人,从穿着上看,身份自然也低于楼上雅室的人,所用食膳更是不
同。
这日,酒楼里却出现了一件不寻掌的事情。
雅室里突然走进来一位身着破旧的农夫,头戴斗笠,低低地压在额头上,一走进来,便
点了一桌名贵的酒席,这个农夫连斗笠也不摘下,便独酌独饮地吃起来。
他身旁的几张桌上坐着的几个富家公子,见这这农夫便都面露惊异,因为他们知道,若
是普通农夫绝不会来雅室用膳,大多在楼下要上几个馒头,一碗素酒,草草充饥了事,而这
个人非但来到雅室,其所吃酒席还要比他们的高出一筹。
惊异归惊异,谁也不去惹麻烦,知道这里的食客大多是南来北往的旅人,身份都是个不
解之迷。
可是,紧接着令他们更惊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位农夫的一桌酒席尚未吃完,从门外又走进一位丽女。这丽女正值妙龄,身穿艳装,
长得美若天仙,举止优雅,气质非凡,她在那农夫的邻桌坐下,娇声喊来店伙,只要了两个
馒头,一碗菜汤。
艳装女子话一出口,许多人都感到惊诧,看这女子身着不俗,必是出于富贵名门,用膳
也必极为名贵,谁知竟然是这般寒酸。
几个富家公子吃着饭,看了看那身着破旧的农夫,又看了看这身着艳装的丽女,纷纷摇
头,现出匪夷所思之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少顷,那艳装女子已吃完,付了银两,正欲起身出雅室。忽然,邻桌的农夫低声道:
“这位姑娘,莫非是来这里找人的么!”
说着话,依然低着头,并不去看艳装女子。
艳装女子一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农夫低声道:“在下不但知道你是在找人,尚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艳装女子越发惊诧道:“这怕是未必”
农夫喝干最后一杯酒,擦了下油腻腻的嘴角,又低声道:
“在下有幸知道那个人的去处!”
说完,连看也不看那艳装女子,便在桌上放了锭银子,昂然走出雅室。
雅室里的艳装女子一怔,稍一思忖,便也急步跟出,尾随农夫走出酒楼。
一出酒楼,农夫便径直奔西莽山走去,连头也不回,仿佛他已经知道艳装女子会跟在后
面。
农夫走进山中,在一片松林前停住脚步,背对着后面跟来的艳装女子道:“你果然来了,
很好!”艳装女子在农夫身后八尺处停住脚步,听农夫开口便道:“我想知道那个人的去处,也
相信你不会令小女失望!”
农夫冷漠地道:“你如此自信,因为你的美貌么!”
艳装女子微笑道:“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欺骗一个善良女子!”
农夫道:“不!世界上的男子最无法拒绝的就是美貌女子!在下也是如此”
艳装女子冷道:“那么阁下把小女领到此处,并不是想告诉小女那个人的去处?而
是”
农夫截口道:“告诉不告诉都是一样,因为那个人的去处很神秘,你没办法去找他!”
艳装女子神色疑重地道:“那怕他走到天涯海角”
农夫道:“比天涯海角还要遥远!”
艳装女子一惊,急道:“那是什么地方?”
农夫淡淡地道:“地狱!”
艳装女子浑身一震,颤声道:
“骗人,你根本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
农夫闻言,缓缓地回过头,慢慢地取下头顶上的斗笠,微微-笑道:“肖银萍,你应该
认识在下!”
银萍一见,不由惊骇地脱口叫道:“芍药?”
芍药阴阴一笑道:“正是在下,那日在大明湖我潜水逃走,便跑到这西莽山,化装成农
夫隐蔽起来,多少天来,我食野果饮溪水,苟且偷生,终于抵御不住美食的诱惑,今天才到
酒楼饱上一顿,不意竟遇上你”银萍冷冷一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人?”
芍药展颜一笑道:“你只吃馒头,喝素汤,本来可以在楼下,而你却走进了雅室,这说
明你是想到雅室找人”
银萍道:“并不尽然,我是因为楼下又脏又乱,才到雅室用餐的!”
芍药道:“就算这样,而你一向和那个人在一起,而我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确认
你是出来找他”
银萍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芍药阴冷一笑道:“还会有谁?齐二柱!”
银萍越发惊诧道:“他他怎么死的?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是在骗我!”
芍药傲然地走近银萍两步笑道:“因为几天前,我遇上了甄笑峰!是他告诉我,齐二柱
中了他的银镖,而那枚银镖上喂有剧毒‘神仙无救’”
银萍浑身一颤,立时粉面失色颤声道:
“二柱在哪里遇上的甄笑峰?”
芍药道:“三丽山庄,甄笑峰欲夺庄主之位,而齐二柱和海明珠赶到,在混战中齐二柱
中了甄笑峰的毒镖”
肖银萍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身体一晃,险些瘫倒,她完全相信了芍药的话,她想,正
是海明珠赶到齐家堡,告诉了三丽山庄的变故,所以二柱才来不及上山,便随海朋珠去了三
丽山庄她心中默默地喊着二柱的名字:“二柱,想不到你竟遭毒手,我要为你报仇,报
仇”
芍药站在肖银萍面前,见她二目呆滞,泪流满面,精神恍惚,心中一喜遂道:“好在在
下知道甄笑峰的藏身之处,我可以帮你报仇雪恨!”
说着,疾步上前,出手去制银萍的穴道。
银萍正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之中,丝毫没有防备芍药会出手袭来,一怔间,芍药已欺身而
上,再想躲闪已来不及,急忙挥拳击出,不料一拳击出,却被芍药一招“分光捉影”叼住
了她的玉腕脉门,并就势往怀中一带,把银萍揽在怀里。
芍药狞笑一声道:“小美人,别急,只要你答应了我,报仇的事好说!”
说着,便凑上嘴唇去吻银萍。
银萍被芍药抓住了脉门,浑身酥软,见芍药色迷迷地凑近,不由羞恼交加,遂厉声骂道:
“畜生”
芍药的嘴堵住银萍的丹唇,一边忘我地吻着,一边喃喃道:“我的小美人”
然而,他“人”字刚刚出口,却浑身一震,立时僵立不动。
银萍惊叫一声,从芍药怀中挣脱,跳到一旁定睛一看,见芍药身边站着两个劲装大汉,
显然是两个人出手制了芍药的穴道。
-见这两个劲装大汉,银萍不由惊叫一声道:“勾魂五鬼!”
这两个劲装大汉正是“勾魂五鬼”中的冷刀手薛青锋和翻天鹰仇家南。
这时,薛青锋并不理睬怔在一旁的肖银萍,而是走到芍药面前,阴阴一笑,操着他那公
鸭嗓道:“芍药帮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芍药被制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尚能言语,闻言道:
“薛兄,在下与你们‘勾魂五鬼’向来无有过节,因何如此,莫非也为了这小美人么?”
薛青锋瞥了一旁的银萍一眼笑道:“江湖上都知道,‘勾魂五鬼’的唯一优点就是对女
人不感兴趣!”
芍药惑然道:“那又是为什么?”
仇家南一旁冷冷一笑道:“为了在江湖上混碗饭吃!”
芍药越发困惑不解道:“此话怎讲?”
薛青锋道:“你知道,我们兄弟原来投靠到慈善堡甄善仁的门下混事,而现在慈善堡已
被捣毁,甄老堡主魂归西天,铁血盟施威江湖,大有称霸武林之势,俗话说,良鸟择木而栖,
良将择主而事,所以,我们俩想去投靠铁血盟,但是,又怕水天姑念记前嫌,不肯收留,得
知她一直想得到万花帮‘地下丽园’里的美女,便想把人作为礼物献给她,一博欢颜”
仇家南接口道:“所以我们四处查寻你的下落,后来,在阴山碰上了甄公子,说你躲在
这里,于是,我们便急急地赶来!”
薛青锋对芍药又笑道:“真是太巧,我们影响了阁下不过,你别扫兴,据说那水天
姑艳绝天下,你若见了她,正好鱼水两相悦”
说完,打了声尖厉的呼哨。
哨音一落,从松林里奔出三匹黑色龙驹,昂首长嘶着来到近前。
薛青锋出手制了芍药的哑穴,然后,将他托上马背,又和仇家南跳上另外两匹黑马,牵
了芍药坐下马的缰绳,催马离去,连看也不看怔立在一旁的肖银萍。
银萍见三匹马远去,心中长舒一口气,一颗心平静下来。复又想起二柱已经被害,心中
又一阵凄楚,泪水又噙满了眼眶。
呆怔在那里,心中一片茫然,她默默地安慰自己,二柱不会死,一定芍药骗人,二柱怎
么会死呢?转而思之,芍药说得又有根有据,况且自己早听说过,那“神仙无救”乃世间奇
毒。
不知呆立了多久,银萍已发现夕阳西下了,她这才悲叹一声,失魂落魄地走出西莽山,
复又来到自己吃饭的那个小集镇,迳直奔那家酒楼而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喝个酩酊大
醉,永远不醒才好,二柱,你竟无情地弃我而去
走近了那家酒楼,正想推门而进,突然,从酒楼里闪出一个黑影。
银萍一见那从酒楼中走出的黑影,不由一怔,脱口叫了声:“师父!”
黑影听见喊声,抬头看见了银萍,便飘到近前,惊喜地道:“萍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黑影全身着黑,面罩黑纱,正是银萍的师父“飘飘女尼”
银萍听见师父声音,立时悲从中来,一下子扑到“飘飘女尼”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泪水汨汨而出,悲悲戚戚。
“飘飘女尼”见状,为之一怔,遂将其拉到柱楼旁的一棵老榆树下,边为银萍擦拭着泪
水,边柔声道:“萍儿,莫哭,有什么委屈事快告诉师父!”
银萍强抑悲声,抽咽道:“师父,二柱死了徒儿”
说着,泪水便又扑策簌簌滚落下来,.
“飘飘女尼”截口道:“哪个二柱,莫非就是齐老七的那个呆小子么!他死不死与你何
干?”
银萍一怔,心想可也是,师父自然不知道自己和二柱的关系,难怪这么说。
遂止住悲声道:“可他曾与徒儿结拜过””
“飘飘女尼”惑然道:“齐二柱不是男的么!怎么能与你结拜?怕不是拜堂吧!”
银萍脸一红,羞涩地道:“师父,你忘了徒儿下山时是女扮男装”
“飘飘女尼”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可是,那也不致于你如此为他伤心,告诉师父,
是不是你喜欢上了那个齐二柱?”
银萍娇羞地喊了一声:“师父啊!你可别乱猜,只是我们,在一起过,那二柱生性耿直,
为人善良忠厚,一直很关心徒儿,所以,听说他身死,徒儿才这么悲伤”
“飘飘女尼”闻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真吓了师父一跳,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呢!”
银萍道:“师父,你不好好在山里呆着,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是咱们师徒有缘,理应
在此见一面么!”
“飘飘女尼”道:“你这个丫头,下了山就忘了为师,也不回山看着,告诉你吧,为师
是想到昆仑山去,三天前接了柳逢春的‘英雄帖’,他说铁血盟又东山再起,捣毁了慈善堡
还有别的几个帮派,‘铁血刃’满天飞,大有称霸武林之势,因此整个武林动荡不安,所以,
侠义道各派不忍坐视,要联合将其翦除!”
银萍道:“师父,你原来是路过这里!”
“飘飘女尼”颔首道:“正是,萍儿,你正好随师父到昆仑山去,方便时把下山以来的
经历,说给为师听听!”
银萍踌躇道:“据说师父难违,可徒儿还想到三丽山庄二柱的坟前祭莫一番”
“飘飘女尼”笑道:“那就依你,我不勉强你随我去昆仑山,不过,以后有时间可要常
回山看望为师。”
银萍道:“那自然,徒儿一定常回山看望师父”
“飘飘女尼”道:“若无别事,为师上路了!”
银萍点了点头,泪水又流出来,哽咽道:“徒儿不孝,不能陪伴师父”
“飘飘女尼”叹道:“萍儿,你怎么又流泪了,记住流泪是软弱的表现,身在江湖,经
难历险,不能动不动就流泪,特别是女孩子,要学会克制自己,变得坚强一些!”
银萍揩去泪珠,点了点头道:
“师父珍重!”
“飘飘女尼”应了一声,身形己掠出丈外,突然回头对银萍道:
“萍儿,我差点忘记告诉你,酒楼里还有人找你”声音一落,人己飘然远去。
银萍直到看不见师父的身影,方自转身,急步走进酒楼。
他想寻找自己的必是小王子,也许小王子已从二柱娘嘴里知道自己去了西莽山,也许他
得知齐二柱和海明珠要练悲掌神功,也必急急赶来。
进了酒楼,举目四顾,却不见小王子的身影。
银萍一怔,便又向楼上奔来,走进雅室,她目光及处不由一惊,见一张桌旁正端坐着身
披黑斗篷的柳金童和身着劲装的杨若英。
她欣喜地喊了一声:“金童!”
柳金童听见喊声,也看见进来的银萍,霍地姑起,笑道:“银萍,是你么!”
银萍快步走到桌前,在金童的身旁坐下,注视着金童道:“我还以为是小王子在找我!”
杨若英在一旁淡淡地道:“你没有和小王子在一起么,就你一个人?”
银萍瞥了杨若英一眼,叹道:“一言难尽!”
金童见银萍神色凄惨,便惊道:“出了什么事么?二柱也没和你在一起?”
提起二柱,银萍的泪水又噙满眼眶,想起师父的话,便竭力地克制着没有流下来,幽然
叹道:“二柱永远也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了!”
金童和杨若英俱是一惊,同声道:“二柱怎么了?”
银萍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克制着悲痛淡淡地道:“二柱死了!”
柳金童和杨若英一同“啊!”了一声,呆在那里。
少顷,金童才缓过神来,双睛含泪道:“二柱是怎么死的?”
银萍黯然道:“中了甄笑峰的银镖,镖上喂有奇毒‘神仙无救’!”
柳金童道:“‘神仙无救’?我好像听爷爷说过只可惜咱们知道得太迟了,听爷爷
说,他知道解除这奇毒的配方”
银萍叹道:“人已逝去,纵有神药也是无用了!”
金童道:“我俩正想去找你们,家父撤下英雄帖,召集正义武林,联手翦除铁血盟”
银萍道:“你们也是路过这里?适才是不是碰上了我师父‘飘飘女尼’?”
金童道:“对呀!你师父和家父家有交往,所以我认识,我还向她提到了你,你师父
说”
说着,便脸一红,瞥了身旁的杨若英一眼,缄口不言。
银萍不解地投眸去看杨若英。
杨若英稍一迟疑,笑道:“你瞧我干什么?你师父和金童哥说了句玩笑。”
银萍道:“什么玩笑?”
杨若英道:“她说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而金童他爹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她要和金童他爹说,把你许配给金童哥为妻还说什么这是玉女配金童!”
银萍闻言心弦一颤,难怪师父要带自己上昆仑山,原来是为了这个,慢慢抬头偷偷地一
瞥金童,正然碰上金童投来的那充满柔情的目光,她赶紧垂下头,心怦怦直跳,但觉双颊发
烫,竭力地克制着,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心中已”
一旁的杨若英闻言道:“我说么,那不过是一句玩笑”
耳畔又响起金童一声叹息,道:“是一句玩笑,像我一个残人”
这句话像一根尖之又尖的针,剌痛银萍的心,她浑身一颤,想起金童已为救自己痛失一
臂,不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凄楚,感到周身的热血仿佛一下子冲上头顶,她猛然抬起
头,直视着金童,一字一板地道:“不是玩笑,我师父从不说玩笑如果你不嫌,我愿意
作你妻子服侍你一辈子”
柳金童和杨若英怔怔地看着银萍,仿佛被她的话惊呆了。
银萍话一出口,自己也感到惊异,面对柳金童竟也难置信。
沉默。
楼下传来店伙高声喊喝:“来啦!半斤牛肉,三两白干,外加五个馒头!”
许久,杨若英幽幽叹息一声道:“我和兰儿情同手足,不幸她为金童而死,我知道兰儿
爱金童,我已决意为了兰儿服侍金童一生”
银萍闻言直视着金童道:“你说呢?”
金童叹息道:“你让我怎么说”
银萍淡淡道:“我走了让若英陪你吧!”
金童依恋道:“你到哪里去?”
银萍长叹道:“到我应该去的地方”
说着,转身出了雅室,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走出酒楼,外面已是夜幕低垂,她稍一迟疑,便径直向酒楼对面不远的一家客栈走来。
决意先住一夜,次日再登程赶奔三丽山庄,到二柱的坟前祭奠。
可是,当她一走近客栈门口,突然见旁边的一条街上忽匆匆地奔过来一个艳装女子,迳
直来到客栈,正想开门进院,突然发现了来到跟前的银萍。
银萍也认出了这个人,四目相对,俱是-惊。
“肖银萍,你怎么会在这里?”艳装女子惊诧道,谁知银萍一见这艳装女子,猛然抽剑
在手,愤恨道:“海明珠,我正要找你算帐!”
艳装女子果然是海明珠。
她见肖银萍一见面便出剑相逼,遂怔道:“你还没有忘记替你姐姐报仇么!”
银萍道:“你不必装傻,二柱之死我已知道,他的死又与你有关”
明珠一怔道:“你怎么知道二柱已死?”
银萍道:“有人已告诉我,二柱中了甄笑峰的银镖,那镖上喂有奇毒‘神仙无救’,而
据我所知正是你从齐家堡把他骗到了三丽山庄”
明珠闻言,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冷冷道:
“不错,是我告诉他,甄笑峰要夺三丽山庄,却不是我领他前去,至于他中了甄笑峰的
银镖那自然要怪他学艺不精这些又与我何干!”
银萍勃然道:“说得轻巧本来我以为你很喜欢二柱,可今天我才知道,你一直是在
欺骗他,无非是想从他手里得到悲掌神功秘籍,否则,你既知二柱已死绝不会这般神态!”
明珠闻言,冷冷笑道:“肖银萍,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对二柱一往情深”
银萍一怔这:“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珠道:“反正二柱已死,你再也不用和我过不去,再也别想练什么悲掌神功!就这意
思,明白了吧!”
银萍怆然道:“告诉我,二柱埋在哪里?”
明珠一怔,迟疑道:“我不告诉你莫非连二柱的尸体你也和我争么?”
银萍凄然道:“我只不过有几句话想说给他听
明珠道:“你也许能有机会,只是现在我不愿告诉你!”
说完,身形一飘,从客栈门前掠过,向远处奔去。
银萍目送明珠的背影远去,不由轻喟一声,她知道明珠是另选别处投宿了,便怏怏不悦
地走进客栈
次日清晨,银萍离了客栈,又到酒楼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动身赶奔云秀山而来。
足足走了一天,明月初升时,银萍走近了云秀山,迳直奔向三丽山庄。
三丽山庄笼罩在朦朦的月色里,一片宁静。
银萍来到庄前,她知道必有人把守庄门,想进入要遇到些麻烦,不如从庄后翻墙而入,
在庄中打听一下二柱的尸体埋在何处。
于是,她绕到庄后,来到一面花墙前四顾巡视一番,见无异常动静,这才抖身形凌空飞
过花墙,来到院内。脚一落地,便赶紧伏下身去,静静地蹲着不动,机警地张目四顾。少顷,
才一弯腰钻到一片阴影里,隐身阴影,方自慢慢直起身,藉着月光,才发现这是一座花园,
只是满园芳菲凋谢,桃李飘零,只有几座假山,黑乎乎地耸立着,假山旁边几个大花坛,大
朵花枝显出残败的景象。
银萍瞥了一眼月亮门,便吸了一口丹田气,身形飘然一掠,来到月亮门前,正想走出月
亮门,奔向前院,谁知双足刚一落地,便听月亮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提气转身往旁一
跃,隐身躲进一座假山后,偷偷地探出半个脑袋,窥视着月亮门。
顷刻间,脚步声近,月亮门闪出两条倩影,迳直向银萍藏身的这座假山走过来,一边走
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低声道:
“苦儿姐,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半夜三更的!”
是一个女子声音。
说着话,这两个女子已到了假山眼前,只见一个女子把另一个女一拉,两个人也躲进阴
影。
银萍无奈,只好悄悄挪动了一下位置,轻轻地伏下身左,侧耳细听两个女子说话。
这两个女子声若蜂呓,但银萍离得近在咫尺,所以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便听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道:
“小玉妹,姐姐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银萍灵光一闪,知道这两个女子一个叫苦儿,一个叫小玉。
苦儿说完,便听小玉道:“苦儿姐,什么事还要和我商量,我只是依你不就行了!”
苦儿道:“可这是件很大的事情!”
小玉惊道:“很大的事情!苦儿姐,咱们会有什么大事?”
苦儿道:“小玉妹,你听我说,昨夜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小玉低声笑道:“羞死人了,我虽不想说,却还记得,你和庄主亲嘴让我碰上了,我其
实也不是故意扫你的兴我知道你想得到庄主的欢心,让庄主把行令金牌给你”苦儿道:“可是,就是你坏了我的大事!”
小玉不解地道:“莫非打扰了你和庄主亲嘴就是坏了大事么?”
苦儿点头道:“正是,你知道庄主已处昏迷状态,只有一息尚存,我若利用亲嘴时,把
他的嘴和鼻子严严堵住,便他不能呼吸”
小玉惊叫一声道:“你原来想害死庄主”
苦儿道:“你慌什么,听我说,庄主为人又呆又笨,咱们姐妹总受外人欺负,他武功又
平庸,根本不配当庄主,不如让咱姐俩取而代之我早已想好了,咱们一旦当了庄主?还
像三位小姐在那时那样,让姐妹们勾引武林中的男人们,美色换武功,那时集天下武功精萃
于一庄,等咱们昌盛起来,便再也没人敢小觑了!”
小玉道:“姐姐雄心抱负倒不小,只是要取而代之需要弄到‘行令金牌’,而庄主现在
还有一口气没咽”
银萍一旁听得真切,知道二柱还一息尚存,高兴得心里怦怦直跳。
这时又听苦儿道:“所以我才拉你到这儿来,咱们商量一下今夜动手”
小玉惊道:“去夺‘行令金牌’?”
苦儿道:“对!先弄死庄主,夺到‘行令金牌’”
小玉颤声道:“怎么下手?”
苦儿道:“还先用老办法,堵住他的嘴和鼻子活活憋死,身上别处没有伤,纵然别人知
道也没证据,还认为他是毒发而死!”
小玉道:“然后呢?万一海明珠回来咱们不是她的对手!”
苦儿冷笑一声道:“傻妹子,只要咱们手中有了‘行令金牌’,庄中姐妹谁敢不听咱们
的,还怕她一个小小的海明珠吗?”
小玉道:“既然这样,那什么时候动手?”
苦儿道:“现在不行,有些姐妹还没有睡,万一给人发觉,那些姐妹把咱俩撕烂不可!
尤其是那个大红,我听人说,海明珠离庄的前夜曾单独找她说过话,更要防备咱们但等
三更天下手!”
小玉道:“那现在我们干什么闲着?”
苦儿笑道:“妹妹,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你床上玩的吗?”
小玉惊叫-声道:“哎哟!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苦儿叹道:“你不是说好舒服么!我也是,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妹妹,我真想”
小玉道:“可是这儿没有床呀!”
苦儿笑道:“傻子,天当被,地当床,那一定会更有趣的。”
小玉道:“苦儿姐,其实我也很想,自从有了那一次,我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去
想,我好渴望被人拥抱、抚摸”
苦儿道:“妹妹,咱们都是命苦,整日困在山庄里,与世隔绝,自从四年前二位小姐死
的死,失踪的失踪,冯大小姐一气之下不让任何男人进庄一步,咱们便真的”
小玉怯怯道:“苦儿姐,咱俩做过那事,我想别的姐妹也熬不住,也许也做过”
苦儿道:“那还用说么,谁都不是白痴呀!”
小玉娇声呻吟着道:“苦儿姐,别说了,我好难受快来抱抱我”
苦几道:“等我脱了衣服”
接着便响起悉悉卒卒的除衣之声,然后又传来销魂般的娇吟和轻微的喘息。
银萍躲在假山后,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探出头去,借月光一看阴影里的苦儿和小玉,不
由浑身一颤,赶紧缩回头,心怦怦直跳,双颊立时滚烫,那新奇而刺激的场面,使她浑身燥
热不安,她懊悔自己不应该去看,因为,看一下那情景会使她终生难忘
她不再看第二眼,仰起脸,把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银萍听到假山那边有人道:
“苦儿姐,咱们该去了,怕是到三更了!”
是小玉的声音。
但听苦儿道:“好吧!咱们现在就去!”
话音未落,便响起脚步声。
银萍偷眼一看,见苦儿和小玉正悄悄地向月亮门走去,她抽剑出手,正想冷叱一声,扑
上去把这两个贼妮子剁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若无她俩引路,便很难找到二柱的藏身之处,
二柱既已受伤,必然藏在一个安全之处,万一自己乱撞乱碰被庄中的女子察觉,引起一场厮
杀事小,更难见到二柱的面,不如跟着她俩找到二柱,但等她们下手陷害二柱时,将其制住
到那时看她俩有何话说,主意拿定,便一提丹田气,轻身蹑步,尾随苦儿和小玉向前院走来。
出了月亮门,苦儿和小玉七拐八绕,走了半天,最后在山庄东南角一间破旧的小房前停
住脚,轻声敲了几下门。
苦儿道:“是我们,苦儿和小玉来看望庄主!”
话音未落,那小门便吱的一声打开,从门口闪现出个俏女子,一见苦儿和小玉略显惊诧
地道:“这么晚了”
话没说完,顿时惨叫一声,双手捂着下腹,瘫倒在地。
躲在不远一棵树后的银萍看得真切,那俏女子是被苦儿用匕首刺中了下腹。
就在这时,苦儿和小玉抬起那个俏女子,向小屋后面走去,看样子是要把俏女子的尸体
藏掩起来。
银萍精神为之一振,不及细想,身形二弹,己到小屋门前,一猫腰钻了进去,举目一看,
见这屋墙角堆满了木柴,二线微弱的灯火从地底透出,定睛一看,竟是从一个洞口射出来的。
银萍不容多想,便纵然跃进洞里,脚一落地,立时张目四顾,见自己落在一个平台上,
平台的一端有一条台阶向地下延伸,她便蹑手蹑脚地向石阶下走来,越走光线越亮,寒气也
越盛。
渐渐地走到石阶下,来到一个不大的地下室里,定睛一看,不由惊得毛骨悚然,但见室
中央摆着一口石棺,石棺两头垫起有一尺多高,石棺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块紫布,只露
出一个脑袋,双眸紧闭,面色煞白,一动不动,竟与死人毫无二致。
棺材前面亮着一盏油灯,灯火一跳一跳,闪着红莹莹的火苗。
银萍一见那棺材上躺着的人,不由惊得木雕泥塑一般,那人正是齐二柱,显然还未入殓。
就在这时,石阶上响起脚步声,银萍一惊,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想到苦儿和小玉即刻
便会下来,她急忙四顾,寻找隐身之处,一眼看见墙角放着一个三足大鼎,急忙疾身奔过去,
纵起跃进,藏起身形。
这时便听脚步声渐近,知道苦儿和小玉走下石阶,来到了地下室。
苦儿冷笑道:“这个呆庄主却还有点憨福,竟死在冯大小姐为自己准备的‘寝室’里!”
大鼎里的银萍一听,才知道这原来是冯玉琼为自己死后准备的地下坟墓,难怪有这大鼎,
想必是要用来装油点长明灯的!
这时,便听苦儿对身旁的小玉道:“你去看着门口,我去送他上西天!”
银萍听到这时,微微抬起头一看,但见苦儿身形一掠,奔到棺前头,正想伸手去堵二柱
的嘴。
突然,棺材底下响起一声暴喝:“住手!”
接着,便从棺材底下钻出一个人来,朝苦儿冷冷一笑道:“你们果然是想陷害庄主!”
苦儿小玉初是一惊,待看清面前的人时,不由齐声冷道:“大红,原来是你!”
大红姑娘道:“正是我,海姑娘临离庄时,便担心你俩会陷害庄主夺取‘行令金牌’,
让我事先藏在这里”
苦儿一惊道:“海明珠果然厉害,可是,她应该知道你不是我俩的对手”
大红道:“她知道我不是你俩的对手,并不要我与你厮杀,只是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
苦儿道:“什么事?”
大红道:“让我告诉你们,纵然杀死庄主,你们也得不到‘行令金牌’,因为,海姑娘
已经把‘行令金牌’带走了!”
苦儿和小玉诧然失色,对视一眼。
苦儿道:“虽然得不到‘行令金牌’我们也要杀死他”
大红一怔道:“为什么?“
苦儿道:“若他活过来,知道今天之事,岂能有我俩命在,却不如杀死他,再杀死你,
然后告诉众姐妹,说你为了夺取‘行令金牌’,陷害庄主时被我俩杀死!”
大红大惊道:“苦儿,想不到你竟这般歹毒”
说着抽出剑来,扑上去便刺。
苦儿急闪身躲开,对小玉道:“快挡住她,我去杀死庄主!”
小玉闻言,急忙出剑上迎,与大红缠在一处。
苦儿见小玉缠住了大红,便又来到了棺材前,伸出手便要去堵二柱的嘴。
银萍看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从大鼎中一跃而出,同时娇叱一声手中剑直袭苦儿的后
心。
苦儿急忙闪身躲开,转头看见银萍,遂惊道:“什么人?”
银萍冷道:“要命的人!”
说罢,身形往前一掠,挥剑又袭向了苦儿。
苦儿大骇,急忙抽剑相迎,封出银萍凌空一剑。
银萍一剑被苦儿封开,便又清叱一声,欺身而上,手中剑一颤,抖出三个剑花,袭向苦
儿胸前要穴。
苦儿心神已散,斗志全无,只是勉强应战,偷眼一看旁边和大红撕杀的小玉,竟也不能
立时取胜,更不能抽身助战,突然,银萍手中剑使了个“叶底藏花”扫向苦儿双脚,苦儿挥
剑外封,谁知她的剑往下一沉时,银萍猝然伸出左掌,一掌击在苦儿的前胸上,苦儿万没料
到银萍会剑中加掌,被一掌击得身形一晃,险些倒地。
就在苦儿身形一晃的瞬间,银萍己飘然攻上,手中剑光一闪,直刺向苦儿的前陶,银萍
本想能一剑结果苦儿的性命,所以剑上加力,谁知那剑竟仿佛刺中一块硬铁,一下子被反弹
回来,反劲一冲致使银萍倒退了二步,刚刚站稳脚,便见苦儿冷叫-声,身形从银萍面前一
掠而过,轻烟一样飘出地下室,转眼不见了。
银萍猜想,苦儿贴身必穿着软甲一类的东西,故使自己的剑弹回,逃了一命。
小玉见苦儿竟不顾自己,只身逃出,心神一慌,被大红手起剑落,一剑劈在肩头,身形
一歪,栽倒在地,大红又抢步上前,一剑刺进小玉的前胸。
小玉惨叫一声:“苦儿,我恨”
声音止住,人已逝去。
银萍收剑入鞘,对大红一抱拳道:“小女肖银萍谢过姑娘!”
大红一见银萍,抱手还礼道:
“不必谢我,都是海姑娘安排周到!”
银萍瞥了一眼僵尸一般躺在那里的齐二柱道:
“他他没有死?”
大红道:“只差一口气没咽了!”
银萍道:“莫非他中的不是‘神仙无救’吗?”
大红道:“正是‘神仙无救’。那日庄主中银镖昏迷过去,是海姑娘认出庄主中了‘神
仙无救’,立即掏出自己的一丸药给庄主服下,说那是她娘给她的‘增元保命丸’,虽然不
是对症解药,却呆以保住心脉,延缓毒性侵入心经,海姑娘为了怕别人打扰庄主,所以才移
到这里来,她自己去为庄主寻解药去了”
银萍听说二柱并没有死,立时心花怒放,脱口道:“好一个海明珠!”
大红惊诧道:“莫非肖姑娘认识海姑娘么?”
银萍微微一笑道:“岂止是认识!”
大红叹道:“唉!海姑娘已下山三天了,还没有寻回来解药,若再迟些天,庄主怕
是”
说着,便眼圈一红,垂下头去。
银萍闻言浑身一颤,从无限的喜悦的峰巅又跌进迷茫痛苦的谷底,适才,她听说二柱一
息尚存,便高兴得难以名状,而又听说二柱尚有性命之危,便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心
中猛然想起柳金童说的话,既然,金童的祖父柳苍林知道“神仙无救”解药的配方,那么,
何不前往昆仑山求救呢!
心念致此,银萍便对大红道:“大红姑娘,不瞒你说,我能寻到解药的配方,只是我一
离开又恐有人陷害二柱”
大红闻言喜道:“肖姑娘请放心,有我在庄主不会出事的!”
银萍闻言,心中暗想,看你武功平平,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不能
守在这里,除了大红又没有别的合适入选,便对大红道:
“大红,你去多喊些姐妹来,帮助保护你们庄主,同时选两个轻功比较好的随我连夜去
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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