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来,告诉妈妈,哪个是小狗汪汪叫?”魏雪抱着大名修能小名小豆子的儿子坐在地毯上,指着一排毛绒玩具问道。
魏雪刚把手松开,小豆子就急不可耐地扑向毛绒玩具,抓住玩具小狗的耳朵,魏雪高兴地表扬:“哦,小豆子,你真……”
“棒”字还没说出口,玩具小狗已经被扔向魏雪,小豆子一个胖墩坐在地毯上,搂过自己最喜欢的小狗熊:“熊……妈……妈,咯咯咯……”
“好吧,你赢了!”
叮铃铃……叮铃铃……
“你好,我是韩景惠。”
“什么?好,请让我考虑考虑。”
挂下电话,魏雪感到很纠结。刚刚画廊打来电话说自己的书法被一个中国人买去两幅,这当然很令人高兴。可是关键是买主想见见自己,这就让魏雪比较为难了。
来到加拿大两年,最令魏雪心塞的事情就是当别人问自己是哪国人时,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中国人,只能憋屈地说自己是韩国人。想想待会可能会见到一个喜爱书法志同道合的同胞,却要对他介绍说自己是韩国人,尼玛还不如穿成非人类呢。魏雪想了又想,还是拒绝了。
周末,这天天气比较凉快,魏雪在自家的小花园的草地上铺了一块野餐布,做了许多美味的点心,一家三口在花园里搞野餐。
魏雪一边喂着小豆子苹果泥,一边跟雅俐瑛聊她的校园生活:“雅俐瑛,在学校跟同学们相处的好吗?”
雅俐瑛闻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自从同学们吃了妈妈你做的点心,大家都对我热情地不得了呢。他们说雅俐瑛有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妈妈!”
魏雪在白蛇世界为了满足猪哥的胃,可是钻研了几百年的厨艺,魏雪敢说,自己的厨艺在世界上可算数一数二了,还征服不了一群小鬼?
看到现在活泼开朗的雅俐瑛,魏雪也很高兴满足,想到下个月就是雅俐瑛的生日,魏雪提议道:“下个月7号就是你的生日了,刚好你们学校也开学了,妈妈打算为你办一个生日party,你现在就可以想想请哪些朋友了。”
雅俐瑛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拒绝道:“妈妈,你平时又要工作,还要照顾我和弟弟,已经很辛苦了,雅俐瑛不需要生日party。”
“去年妈妈就没给你过,这次一定要为你好好庆祝一下。”
“真是的,妈妈不是为我精心准备礼物了嘛,这样就很好,雅俐瑛不喜欢party,那么多人,怪吵的。还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好。”
“傻瓜,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呢,哪用考虑那么多。我们雅俐瑛是妈妈的宝贝、小公主,妈妈想给你一个像公主一样的生日聚会,这样啊,妈妈会很开心很开心,现在妈妈不辛苦,今天妈妈还卖出去两幅字,赚了很多钱呢,你妈妈现在我可是富翁喽!”
“可是,妈妈……”
“雅俐瑛,妈妈和小豆子都好想参加你的生日party哦,是不是啊,小豆子?”
小豆子也仿佛听懂了,捧场地咯咯笑起来,还举起两只小肉掌在那里边笑边拍。
魏雪和雅俐瑛都被小豆子的萌样逗笑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院子门口停下一辆车子,从车上下来几个亚洲人。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七八十岁的老先生,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往后梳,虽然拄着拐杖,腰背却并未如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那般佝偻,反倒像个二三十岁精气神十足的年轻人似的,挺得笔直笔直的。下车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端方男子似乎是想要扶他,反被他一把推来了。魏魏雪注意到,从副驾驶上下来的那个就是画廊的负责人,也是个中国人,刘秉之。
刘秉之见魏雪就在院子里,尴尬地过来打招呼,歉意道:“魏小姐,未经邀请,冒昧打扰,请见谅!其实前两天在电话里有一点我还没说,买您作品的是我的一位长辈,这不,您拒绝他的邀请之后,每天闷闷不乐、闹脾气不吃饭,我们小辈也是没办法,这才冒昧来打扰您的。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魏雪表示理解,老小孩老小孩嘛,既然已经找上门了,魏雪也不纠结了。将小豆子交给雅俐瑛,魏雪将人请去了客厅。上了好茶好点心,互相介绍过后,刘老先生率先发问道:“秉之说那些字是一个年轻女娃写的时候我还不信,魏小姐,这字,真是你写的?”
刘秉之闻言很尴尬,歉意地看了魏雪一眼,温言哄着老人道:“爷爷,那确实是魏小姐的亲作。”
刘家是战乱时期迁来加拿大的,以前在中国也算家大业大,几十年下来,刘家已经在加拿大扎稳了根,经过三代人的努力,也在这异国他乡闯下了偌大一份家业。只是跟所有远离乡土的华侨一样,刘老先生是亲历了离家之痛的,到年老了也格外思乡思国,所以对自己祖国的文化也格外心醉痴迷,这次看到自家族中小辈孝敬上来的字画,惊为天人,所以才想来见见魏雪,好切磋切磋书法。
魏雪对刘老先生堪称无礼的问话并不介意,自己是练了几世的书法,才到了今天这水准,就是自己,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韩国女子能写出这样的中国书法。
魏雪温和地笑了笑,胡诌道:“实不相瞒,我是因为有一段奇遇,才会有这样的书法功底,刘老质疑也不奇怪,就算是我,也不大敢相信。多年前,我还在韩国的时候,因为一些事受了刺激,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就离奇地精通了英语、法语和中文。这件事当时在韩国也有报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说出来,自那以后,我就对中国文化特别感兴趣,内心更是渴望去学习,所以我就开始学书法,而且如有神助,写得还不错。”
“……这这这,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离奇之事?”刘老不可置信道。其他两人也不可思议地看着魏雪,连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沉默着的刘老的孙子刘承之都开口了:“这类奇特的语言障碍症倒是听过,不过连书法都精通了真是闻所未闻。”
魏雪无辜地一耸肩:“也许我上辈子是中国人也说不定,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了前世的记忆。”
虽然刘家三人都将信将疑,不过这是人家的隐私,追根究底也没意思,刘老便转了话题:“魏小姐可否与我切磋切磋?”这是要魏雪当场写给她看了。
魏雪大方地应允了,又将人请去书房,熟练地铺纸研磨,魏雪执笔蘸墨,略一思索,便在之上笔走龙游起来,下笔如风雷,一气而呵成,就在在成几人还沉静在魏雪写字时所迸射出的风骨和气势时,魏雪将笔一搁,气势一收,又是那个看起来温柔中带点柔弱的女子,她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好了。”
刘老连拐杖都扔了,颤着手轻轻拂过宣纸边缘,激动地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初看矫若惊龙,其实纯绵裹铁,臻微入妙……妙!妙!妙!”
刘老激动地脸有点涨红,他依依不舍地从宣纸上移开视线,慎重地向魏雪鞠了一礼:“魏先生,刚刚是老头子无礼了,请你见谅、见谅。”
魏雪赶紧去扶刘老:“刘老,我怎么能受你如此大礼?再说你哪里对我无礼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老扶着魏雪的手臂站直了身子,笑着点头:“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魏先生,你可愿加入华侨书法家协会?”
魏雪有点惊讶:“我不是中国人,也可以加入吗?”说道我不是中国人时,真是内流满面。
“凭你的这手字,要是能来指点我们,那帮老家伙会高兴坏的。”
魏雪想了想,答应道:“指点不敢当,能和各位大师交流切磋,我荣幸之至,还有,刘老,不用叫我魏先生,我和秉之是朋友,算起来,我还是你的晚辈呢!”
……
商量妥当后,魏雪请刘老三人出去吃点茶点,当第一口点心入了刘承之的口后,他眼睛一亮,挨个将桌上其他的点心都尝了尝,尝完后略带兴奋地看着魏雪,魏雪仿佛从他的镜片上看到流光闪过:“魏小姐,请问,这些点心是在哪儿买的?”
“这些都是我做的。”
刘承之扶了扶眼镜:“是这样的,魏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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