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的细节又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胃涨得难受,喉头有什么管子插着。她想吐却觉得胃中空空,只有空空的恶心泛上来。她隐约知道自己在洗胃。
昏昏沉沉间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器械终于离开。
唐念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晨光遍地。
她僵硬地往一边别过脸,尝试活动四肢,惊奇地发觉自己还能动,只是太过无力不可能起身。
床边的药柜上有一碗有些腐坏的水果,她盯着苹果上褐色的暗斑看了一会儿,艰难地转向另一个方向,没料想看到了一张脸。
查子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查子南原本在看手机,抬起视线便和唐念青对上了。他愣了片刻,起身就按了床边的医护铃。值班护士闻声前来,略作检查,转头对查子南道:“没什么了,过几天再洗一次胃就能准备出院了。”
这态度显然是误会了查子南和唐念青的关系。
查子南抿抿唇,仍然礼貌地道了谢,在原地踱了两步最后坐回床边:“你父母正好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唐念青没有问为何对方会在,轻声道:“麻烦你了。”
查子南神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兀地开口说:“你很爱卫明。”
唐念青将脸转正,看着天花板低低地回答:“是啊,可惜我瞎了眼,爱上的是个人渣,还傻到因为他自杀。”
“听说你那时……有抑郁症。”
唐念青也不否认:“大概吧。”
查子南起身,整理外套衣褶的动作一如既往地秀气温存:“我得走了,你保重。”
“学校见?”
查子南的脚步顿了顿,他说:“嗯,学校见。”
默默站在病房一角围观全程的谢猗苏和夜游这时交换了个眼色。唐念青的结局出乎意料地普通。如夜游此前半途所言,自冥府还魂的人不会记得半死状态的事,此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向黑白无常求证了。
她心情便又有些黯淡,伸了个懒腰向夜游道:“回去吧?”
夜游懒懒道:“谢姑娘先回去好啦,我再混一会儿。”
于是猗苏便一个人溜回了冥府,才到了忘川边便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岸边的人也太多了。
她拨开人群挤进去,不由抽了口气:
中里人流最为熙攘的三生桥下赫然吊了具忘川住民的灵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吵架╮( ̄▽ ̄")╭
【剧场】
胡中天:(严肃脸)老大,其实你昨天晚上就知道阿谢来找我查事情了对不对?
伏晏:……
胡中天:但是你希望阿谢能和你说,结果她没有,对不对?
伏晏:……
胡中天:啊还有,阿谢到自酌馆去了,夜游也在。
伏晏:……
胡中天:(°°;)他们一起跑凡世去了,真的不要紧吗?!
伏晏:……
胡中天:我真的不是在自言自语,老大用表情回答了我所有的话。(抱头)
唐念青失去意识前打来的陌生电话号码是查子南的小号。
唐念青和查子南后续故事的存稿已开。先写魔王那个,同时有灵感就写这篇,写完就发
《前任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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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几时回
这是一具中年男子的灵体。
忘川住民本就是死者,消亡也不应有躯体存留。但桥洞中悬挂的这灵体却显然费了心思,以四周隐隐闪烁的咒印封印住外在形态,魂灵却早已消失殆尽。
更为骇人的是,灵体的脸容嘴角被生生划开,血色印记向两边延伸,直没入鬓角去,形成一个诡异而嘲讽的笑弧。偏生那人双眼还睁着,浑浊空洞地看向前方,凝固了惊恐与疑惑。
平日里对忘川避之不及的鬼怪也都立在岸边指指点点,即便阴差早已将三千桥封锁起来,也阻不住闻讯前来看热闹的一波又一波人潮。
猗苏从人较少的对岸下水,静悄悄来到桥洞边,看守的阴差见是她,便只提醒道:“还请谢姑娘小心不要抹去现场痕迹。”
和那具灵体近乎是面对面站着,猗苏只觉得背脊发寒:不论背后的是否是住民消失的始作俑者,这手段中的洋洋自得和恶意再清楚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仔细检视遗体和周遭情况,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三生桥桥洞本是光滑的石面,悬挂灵体的绳索也是以术法黏连在洞顶。是否能从法术推断出动手的人,却还要交给专职的阴差判断。
猗苏才立了没多久,就有一批提刀的阴差匆匆赶来,她急忙闪在一边让位。夜游和另一个褐衣的阴差在最后,边说话边戴上了细革手套。夜游见了猗苏冲她一点头,也不多话,反而是神情严肃地走到桥洞下,手一张,便有下属将装有光球的长颈琉璃瓶交递上来。夜游就举着这发光的瓶子在桥洞下来回走动上下审视。
而那褐色衣裳的阴差则直接化了阶梯,立在半空研究起悬挂尸身的绳索和灵体本身,一边翻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旁跟着的跟班则持玉简不断记录他的话语。
“谢姑娘,能否过来一下?”夜游猛地从桥洞深处发声。
猗苏便小心地穿过一群各自忙碌工作的阴差,路过褐衣人身边的时候正好听见一句:“还有脖子上的勒痕,挂上去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
“那是日游,一直窝在局里,你大约还没见过。”夜游撩了同僚一眼,将光瓶往桥洞上一照,说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