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披着一件大红的斗篷,盖着头,遮住了脸。
她缓缓靠近武嗣和,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他的胸膛,“长夜漫漫,无聊的紧,要不然,你我风流快活一夜如何?”
武嗣和嗤笑一声,“把你的这股子骚浪劲儿留给你夫君吧,再不说正事,你信不信我让你死在这巷子里,连肉渣都让人找不到。”
“我信。虞良奕死的惨状,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害的我把心肝肺差点都吐出来。”她心知武嗣和不是任人拿捏的人,连忙道出实话,“他一直派人守着鲁国公府,他知道你的妻子已去了观音庵小住,他准备利用你的妻子,杀你。而我要弄死他,我们合作,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手杀了他。”
“给我一个理由。”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语调嘲弄而痛恨,“能把自己的妻子亲手送到太子的床榻上去,任凭太子那个狗娘养的羞辱,你说他该不该死。”
武嗣和笑了,“原来如此,我查到武嗣良有一个癖好,他好淫□□女,偏偏还就是有那些想要升官进爵的人把妻女送给他淫辱。看来你也是武嗣良床榻上的女人啊。很好,去观音庵吧,乔装打扮一下。”
烟尘彻底将室内淹没,洛瑾瑶再也看不见里头的情形。
“咱们走。”武嗣和用打湿的被面将洛瑾瑶完全包裹,背到身上。两个黑衣人分别背起秋梦和碧云,先是在屋顶助跑一段,遂即冲入火墙,朝着对面的屋顶飞跃而去。
地面上的人发现了异常,领头者没料到猎物还有这一手,不禁气急败坏,大喝道:“上屋顶,追,杀无赦!”
顷刻间,火舌便将这座陋室书斋吞噬了。
屋梁开始坍塌,内室里的帐幔、博古架、书籍佛经,相继化作飞灰。
烟尘弥漫,里头的人都相互看不见对方的脸了。
龙娟娟偎在奄奄一息的虞良义的怀里,笑靥纯真,“表哥,还记得吗,我刚被接到虞府的时候,虞良奕往我被窝里放蛇,我吓的面无人色,是你救了我。那时你在我的心里就成了英雄,我悄悄的发誓,我一定要嫁给你。我长大了,心想事成,你果然娶了我,我很快活。表哥,你快活吗?”
虞良义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便轻着嗓音回答,“不快活。你们都以为我和太子有什么苟且,你们都错了。我的生母是个名妓,我被接回虞府后就不快活。那时的太子很好,很照顾我,像我的兄长又像是父亲。”
他对太子,就像是朝贡。
只因他曾经的呵护之恩,便岁岁年年献上自己的所有。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如此。
火焰像是海潮,声势浩大的侵略、扩张,一浪赶着一浪袭来,很快烧到了他们的腿,龙娟娟疼的扭曲了绝美的五官,神智早已迷糊,在死亡之前,她低低的道:“来生,别再见了吧。”
“好。”当头顶的梁柱砸下来时,虞良义护在了龙娟娟身上,死亡之时,他的唇印上了龙娟娟的唇,低喃一句:“对不起,娟娟。”
当时只是一念,一念痛悔终生。
太子的头发一烧成灰,血衣也慢慢的被火舌吞没,接下来便是这具肉身,他有两条腿,一条腿很正常,并且修长笔直,肤白如玉,而另外一条却枯萎了,皮子上面长了一张一张狰狞的人脸。
每一张脸都是狰狞可怖。
铁蹄哒哒,风驰电掣而来。
“是何歹人在此犯上作乱,扰乱庵堂清净,给我拿下!”周泰峰高坐马上,一挥手,他身后的锦衣卫军队便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的冲将出来。
“是峰表哥。”洛瑾瑶一喜,急忙的扬声喊道:“峰表哥,我是阿瑶,快来救我们。”
黑衣持枪的领头人一看双方兵力,知大势已去,便不做逗留,一声令下,如潮水疾退,消失在黑夜中。
周泰峰寻声找来,和武嗣和照面,便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惹上了北衙禁军。”或者该说,怎么惹上了那一窝子的外戚。
武嗣和道:“一言难尽,我先把阿瑶送回鲁国公府,这里还要你来善后。”
“好。”
“峰表哥,幸好你来的及时。”有些狼狈的洛瑾瑶,心有余悸的道。
“陛下一直让我监视着北衙的动静,他们一动,我就报给了陛下,陛下给我事急从权、先斩后奏的权利。不说这些,你脸色不好,赶紧回府去召个太医看看。这里交给我。”
“谢谢峰表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当武嗣和背着洛瑾瑶回到鲁国公府,迎接他的是一轮早已定好罪名的审判。
瑞华堂,一桌一椅,一字一画,一瓶一杯,一贯的扑面有古雅之风。
洛文儒高坐上首,身畔是发妻周氏。
洛文儒面无表情,周氏怒气喷发。
“爹……娘……”洛瑾瑶觉得事情出乎了她所有的预料,双腿禁不住的发软,悄悄的挡在武嗣和身前。
“别挡了,你到阿娘身边来,离他远远的,马上。”周氏严厉的呵斥。
“阿娘,有话好好说,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洛瑾瑶装傻。
“你问问他!”周氏一指武嗣和。
武嗣和抓了抓被火燎短了的发,耐着性子道:“有事说事。”
“事到临头,你竟还能如此镇定,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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