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什么物事,但是我相信这件物事对于所有驱虫师来说却并不陌生!”说着他将手中的红色布包递给了时淼淼。
时淼淼有些诧异地打开那红色布包,当那布包一层层打开的时候,时淼淼心中不禁一颤,她一把将那布包紧紧握在手中,咬着牙长出一口气说道:“家母在世之时也曾想到过,不过……”
“时姑娘,其实即便有了这个物事也只能是猜测,或许是别人嫁祸。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爱新觉罗·庚年目光凝重地望着时淼淼说道。
“帮你?”时淼淼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对,日本人早在几十年前便已经开始打起了驱虫师家族秘术的主意,他们一直想要将此据为己有。只是当时因为日本右翼甚是嚣张,将病弱的中国丝毫不放在眼里,所以寻找驱虫师秘宝之事也只是辅助而已。自从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日本人逐渐落于弱势,现在他们希望可以用那驱虫数中的不传之秘来改变战局。”爱新觉罗·庚年忧心忡忡地说道:“一旦他们真的得到了那个惊天的秘密,恐怕又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呵呵,这与我何干?”时淼淼冷淡地说道,“而且你应该是清朝的后裔吧,难道这国破家亡之责不应该由你们来承担吗?”
“时姑娘说得不错!”庚年是清朝后裔中少有的忧国忧民之士,此前他前往日本学习也是希望借此能够知己知彼回国效力希望改变战局,“就是因为这大好河山在我们手里失去过一次,所以不希望再被那些日本强盗洗劫一次了!”
“你说的这些我能相信吗?”时淼淼不屑一顾地说道。
“其实时姑娘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也不会有今天在此处的这段对话了!”庚年显然早已经猜透了时淼淼心中所想。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帮你?”时淼淼凝视着庚年说道。
“我想日本人一定是计划将所有的驱虫师全部聚集到北平城中,然后再夺取秘宝!”庚年皱着眉头说道,“水系是他们最先下手的,我想接着其他几系的驱虫师也会被日本人诱来北平,然后让驱虫师家族自相残杀,自己渔翁得利。所以短时间内日本人应该不会对你下手,既然是松井尚元将你邀回来的,必定会是松井尚元的座上宾!而我就想借用时姑娘的这层身份帮我调查两件事!”
“哪两件事?”时淼淼皱着眉头说道。
“这两件事都与驱虫师家族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庚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一件事是要时姑娘帮我暗中观察松井尚元,看看他都在和谁接触。我一直有种隐隐的感觉,只凭松井尚元一个人不可能对所有驱虫师家族如此熟悉,他背后应该还有一只黑手。可是松井尚元一直行踪诡秘,很难接近。另外一件事是日本人早已在十几年前在中国北方一些地方培养一种极其厉害的怪虫,那种虫名叫蒙古死亡之虫,据说这种虫十分厉害,如果投入到战争方面可能又是一场浩劫,只是至今不知那个研究这种虫的秘密基地的所在。一直在日本人内部的内线曾经说过那个地方隐没在深山之中。”
“真有这种事?”时淼淼闻言不禁一惊。
“嗯!”庚年点了点头,“这个秘密只有日本人内部的高层人士才知道,所以希望时姑娘能多留意一下,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驱虫术被日本人用到这场战争上来!”
时淼淼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有什么发现的话,应该怎么和你联络?”
“这点你放心,管修在你之前便已经进入到他们内部了,他会和你联络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与他说!”管修顿了顿说道:“时姑娘,其实我还知道你的另外一重身份!这船上有日本人的奸细。”时淼淼扭过头见庚年双手扶着护栏,“不过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而已!”说完管修迈开步子缓缓离开了甲板。
而时淼淼抬起头,双手靠在护栏上,轻轻展开手上的那个红色布包,一阵海风吹来,她微微闭上眼睛,将那个红布纸包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想到这里,时淼淼长叹了一口气,她回到中国的这半年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松井尚元。渐渐地她发现松井尚元确实行踪诡秘,不仅如此他还生性多疑,做事又极为谨慎。时淼淼稍有动作,松井尚元就会立刻改变计划。
因此经历了大半年时淼淼始终毫无收获,但今天听那店小二所说的一番话,她忽然与日本人那个神秘的基地联系在了一起。想到这里,时淼淼更加难以入眠了,她看着睡在自己对面的潘媛媛,此刻她正侧着脸酣睡着,那熟悉的侧脸让时淼淼觉得与潘俊是如此的相似,她有些担忧,不知潘俊此刻是否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她这样在心中默念着,渐渐地眼前潘媛媛的侧脸与潘俊的脸竟然重叠在了一起,似乎躺在自己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潘俊——那个永远让人猜不透的青年,睡熟的时候却像一个孩子,只是如果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恐怕就是自己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时淼淼的眼角淌下一滴滚烫的东西。
是泪水吗?
第八章兰州城,巧破毒虫计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潘俊的脸上,他禁不住抬起头,只见此刻天空中乌云密布,星星点点的雨滴从那黑云中落下来。
“潘哥哥,看来要下雨了!”燕云骑着马跟在潘俊后面。今日一早,潘俊与燕云醒来发现那老者早已经没了踪迹,二人在屋子前后找寻一圈,除了找到两匹马之外再无他物,看来那老者必定是不想再露面,想到这一层潘俊便决定与燕云立时出发。
那山谷距离黄河小路并不甚远,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回到那小路之上。只是让他们颇感惊讶的是,虽然只是一夜之间,眼前这黄河水竟然暴涨了数丈高,滚滚的黄河水夹杂着泥沙碎木卷积着滔天的巨浪翻滚过来。
“潘哥哥,你看着黄河好像涨水了!”燕云随着潘俊走在黄河岸边的小路上,巨大的水浪一波盖过一波,让人看了有些心惊。
“嗯,看来黄河上游一定是降了暴雨!”潘俊说着想起昨天晚上那数以亿计的萤火虫,老者曾说真正的驱虫师要掌握自然之变化,潘俊恍然大悟,想必是那些萤火虫早已预料到这黄河水暴涨所以才会如昨夜般聚集在一起。
“潘哥哥,不知现在冯师傅他们到了什么地方!”燕云有些担忧地说道。
“如果顺利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会在我们前面赶到兰州城!”潘俊说着在马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其实此刻潘俊心中对冯万春的安危也颇感担忧,让他心神不宁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些神秘出现且行踪不定的死亡之虫。
此处距离兰州城不过数十里而已,潘俊与燕云二人快马扬鞭,只用了半天工夫便来到兰州城外。随着二人的到来,那蓄谋已久的大雨也开始铺天盖地而来,滚滚的黑云,阴云中不时可以看到血红色的闪电。
二人毫不迟疑地进入到兰州城中,这兰州城是古丝绸之路的重镇,南北群山对峙,东西黄河横穿其间,绵延百余里,水动而山静,城市依山而建,重峦叠嶂,浑壮雄魄。而且自此向西便彻底摆脱了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他们从城东入了这兰州城,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内中的角落里,一见潘俊二人入城,那辆马车立时跟了上来,来到潘俊和燕云身边停下,只听内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少东家,你终于到了!”
燕云与潘俊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马车中走下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阳城中甲骨堂的东家刘衎。这刘衎在万鸟袭安阳之时便听从潘俊的吩咐从安阳坐火车直奔兰州而来,此时已经先潘俊等人抵达兰州数日之久。
潘俊见到刘衎倍感亲切,虽然只是数日之别,然而却又是经历了几生几死。这生生死死之间虽然只是几日,却像是经历了几年一般。潘俊点了点头,说道:“刘衎叔,冯师傅他们可曾已经到了兰州城?”
“嗯,他们昨夜已然到了!”刘衎说到这里略微沉吟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片刻说道,“少东家你还是随我先去虫草堂吧!”
说完刘衎将潘俊和燕云引入车中,此前燕云并未在安阳城中见过刘衎,但那一路之上冯万春讲述了安阳城的经历,燕云自然对刘衎已经早有耳闻。那马车沿着洪恩街一路向北而去,转过几条街远远便望见虫草堂的金字招牌。
马车并未停在虫草堂门口,而是又绕了一条街,在虫草堂后门停了下来。刘衎下了车,撑起一把伞等在外面,潘俊与燕云两个人这才从车中下来。刘衎在门上轻轻叩击了两下,那门缓缓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者向刘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少东家您回来了!”
刘衎笑了笑,引着潘俊和燕云进入了这虫草堂的后院。这兰州的虫草堂有三个院落,一进院是医馆,二进院中住着伙计,院子中堆放着药草,而这三进院则是主人的居所。这三进院的院子很大,四周的墙壁上生满了爬山虎,一直蔓延到墙外。在庭院中间有一座假山,主人匠心独具地在那假山之上布置了亭台楼阁。
刘衎跟着那仆人,引着潘俊和燕云走入正堂,这正堂左右是几把楠木椅子,分左右两个屋子。刘衎将潘俊请到上座,那仆人端上一杯茶之后便被刘衎吩咐了下去。燕云站在这屋子中左右打量着,半天之后说道:“刘衎叔,冯师傅他们现在何处?”
此话一出,刘衎眉头微微皱了皱,走到潘俊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让潘俊一惊,连忙起身扶住刘衎道:“刘衎叔,怎么了?”刚刚入城之时潘俊便早已看出刘衎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此时见刘衎竟然如此,必定是出了大事。
“少东家,恕我刘衎无能,冯师傅一行人刚入兰州城便被人带走了!”刘衎一副悲腔道。
“什么?”潘俊诧异得双手紧紧抓住刘衎的胳膊说道,“刘衎叔,你说冯师傅他们一行人被人带走了?”
“是的!”刘衎自觉有负潘俊所托,始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说道,“本来我估算着时间你们应该这几日便可以到达兰州城,于是便日夜监守在城门里面唯恐出现任何纰漏。可是昨晚我眼看冯师傅他们进入兰州城,刚要上前却不知从哪里开出一辆轿车,从车中下来几个人将冯师傅和段姑娘还有那个孩子都带入车内,在我们眼前扬长而去!”
“是日本人吗?”潘俊知道此处应该已经不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可是现今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在这兰州城中潜伏着日本人的奸细也未可知。
刘衎摇了摇头道:“昨天夜里我便暗中打听,后来方才得知带走冯师傅他们的人并非是日本人!”
“不是日本人?那究竟是谁?”潘俊疑惑地问道。
“此人名叫薛贵,在兰州城中开了几家赌坊和当铺,在此地不管是政府或者黑道都是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手眼通天的人物!”刘衎娓娓陈述道。
“薛贵?”潘俊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忽然他想起在安阳城外爱新觉罗·庚年曾经拜托过自己将一封信交给兰州城中一人,那个人的名字便叫薛贵。“原来是他!”
“怎么?少东家您认识此人?”刘衎惊异地望着潘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