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怒气冲天的将宫人大骂,宫人实在是被骂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的跪地瑟瑟发抖。
室内凌乱,晶莹剔透的水晶花瓶落地而碎,碎碴满地皆是。
每一块碎片残碴上都反射出方一世小人宫中恶意造谣,诽谤太子妃与六一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的丑恶嘴脸。
谣言迅速传播,形同长了大长腿一般的快速跑到了太子的耳朵中。
此一时,他的耳根子极软,他的猜忌多疑,暴露无疑。
太子妃走进室内,脚下踩在碎片上发出‘嘎吱吱’的响声,极其地刺耳,形同砾石划破玻璃之声。
并不存在半分的恐惧,恰恰相反,冥冥中六一大师兄却给了她强大的力量。
她承认她爱着六一大师兄,至死不渝的爱!但她们之间的这份爱是彼此的尊重、彼此的珍惜,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没有半分私心的爱。
早在她被选为太子妃之时,他就选择了葬身火海永远的消失......,深谋远虑也好,足智多谋也罢,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爱是什么?
而他彻底的消失,也说明了一点,此生不在与她往来,只愿她好;
而她在走进皇城的那一天,就没有想过与六一大师兄在会怎么样,即便是知道他还活着,哪怕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她也敬他为父兄一般的亲人!
她知道她的身份!
她知道她的祖母、她的父亲、她的亲人,最想看到什么,最不想看到什么,她永远都将是他们的骄傲!
她有什么可恐惧的?
如果,一个敢于为你付出生命,不求所报,默默守护着你的人,因小人之恶意重伤之谣言,你也为之恐惧的话;
那么,就不是小人重伤谣言有多么可怕的事了,极有可能是你站在了利益的角度上去考量这件事,在权衡利弊后而感觉到了恐惧。
也极有可能不存在这份恐惧,因为压根没有人敢于为你付出生命,不求所报的默默守护在你身边,这样深谋远虑、足智多谋的人早将你看得透透,一切皆不值得。
生命的珍贵对于谁来说都仅有一次,出多少钱你也买不来这样的人,或者说,能买来的人你也看不上。
“你听说什么了吗,太子妃?“他问道,说话的腔调当中丝毫没有感情。
“没有。”太子妃如实回答道。
“天啊!我来告诉你!
听说你化名沈汐,身边还有个肖二郎,女扮男装到御尚书院中求学三载多。品学兼不兼优不知道,却将书院里的病秧子、药罐子六一大师兄缠住不放?
以前,听说过你自小订过亲事,可不做数,却也是个病秧子、药罐子,你还真是想当个神医?
啊,想想还真是有意思,有点意思!
玉面童跟飞天夜叉,还有跟安绮订婚的陈洛久,还有苏昊,这么一帮子人,听起来吓人啊!”他直勾勾瞪眼看着她说道。阴阳怪气地腔调就好像他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女扮男装,求学三载之事确有,但绝无缠住六一大师兄不放之事。”太子妃道,“陈洛久与苏昊,书院中却有这两人,但不熟。另有一个熟者,方一世。”
“痛快!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性格,愿意听你说话。”
太子边说边抬手托起她的脸,盯着她看道,“方一世,就去找了,把你缠着不放的六一大师兄给你找来,一定给你找来!你想他了吧!怪不得,怪不得你不愿意伺候我!”
咫尺之间,她注视着他的脸。
一双眯缝起来的笑眼,天生就向上翘起、尖尖的嘴角形同两把尖刀一般戳在脸蛋之上......,猛然间,她竟觉眼前之人长得与那胡大恶人有些像,令她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强忍心中怒火,抬起手想拨开他的手,而他的手却滑落向下,径直的掐在她的脖子之上,想把她如同提起一个木偶一般的提落起来。
见她脸色胀得通红,他的脸扭曲着狞笑,她用力的打落他的手,他随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在她的脸上。
‘啪’
她被抽得踉跄后退,险些摔倒,鲜血顺着嘴角滴滴答答而落!
一旁边与宫人等皆跪地不敢吭声的灰兰与玳瑁再也看不下去,快速起身上前扶住太子妃。
灰兰挡在太子妃身前,跪下叩首道:”太子殿下息怒,不可轻信谣言!太子妃娘娘绝无缠着六一大师兄不放之事,造谣者恶意重伤,不怀好意,太子殿下千万另上当!”
“你怎么知道太子妃绝无此事?若是有呢?你当如何?”太子以手指着灰兰怒斥道,不是个好腔调。
“回太子殿下,我想这件事不管找来谁问,都不如书院里的先生更了解事情的真相。”
灰兰道,“若是先生也如此说,我愿以命证太子妃娘娘的清白;若是先生说无有此事,恳请太子取造谣者狗命!不杀此人,难消心头之恨!”
灰兰心中有数。
早在沈梅棠与珍珠没去御尚书院求学之时,就听说过御清先生的大名,为人极为正直,清名满天下。况且,在进宫之前,六一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虽然,方一世这个小人与大多数人皆知道胡百闲葬身火海之事,但是,他却不知道胡百闲就是六一。
让他找去,在找不着的情况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太子殿下,我等甘愿以命证太子妃清白。”玳瑁、冰蕊与另几个贴身的宫人齐齐跪下道。
“哼,贱命一条,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你是谁?”太子上前抬起一脚将灰兰踢倒在地,转身而去。
这一窝心脚踢在灰兰的身上,与踢在太子妃的身上无有区别。
太子妃恨得浑身直打颤,上前将脸色惨白的灰兰扶坐在椅上,心中恨道:“方一世,你这条狗,有朝一日,我必斩你狗头!”
忽见沈梅娇与翠儿匆匆走进来,自是听见了谣言,见太子妃半边脸红肿,嘴角流着血,灰兰面色惨白发青,吓了一跳。
“二小姐,……”翠儿快步上前道,心疼得眼泪直接掉下来。
“妹妹,妹妹,你没事吧?”沈梅娇上前,急拿手帕往下擦拭太子妃嘴角的鲜血。
“可听到谣言了,方一世那条狗,血口喷人!”太子妃恨道。
“听到了,”沈梅娇道,“造谣之人,可就是方嫣红的兄长方一世?数日见他来宫中,却不想,他如此的歹毒,恶意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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