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信息流转之用。只单独设立暗探,成本太高。”
给路资,给经费,给办各种假户籍,前面两点还好,后面那一点是最难办的,要的是人脉。
“南面须得通云州,北面须得到相州。”温宥娘点着桌子道。
云州有薛戚,相州将会去兴国侯世子与六郎,因此两处的消息必须得快,一支商队且也得分做两小队,一南一北各自来回。
至于来回的点,温宥娘就打算设在江南,“江南人多地广,人口繁杂,商业繁华,物产也多,也好周转。”
孟世子却是有自己的想法,“直隶更佳。”
两人就那个点争论了一番,就听得冬梅敲门道:“姑娘,姑爷,外面有人来访。”
温宥娘与孟世子只得停下争论,道:“进来罢。”
冬梅推开了门,进来道:“听闻有三十多人,都身披兵甲。”
温宥娘看了孟世子一眼,随后就想到了六郎,就与孟世子道:“许是六郎到了,你出去接待一番。”
虽然六郎是个官奴,不过鉴于老公爷对子嗣那宁可兜住不可放过的德行,孟府里的几房说要真把五郎六房当半点不怜惜的下人看也不容易,至少也得当个老公爷身边的得用奴仆,虽不至于说有什么敬重但也不会不把人命当命看。
所以孟世子从一开始跟六郎的这关系,也不算坏,再嚣张也没指使过,不过六郎一直是老公爷的近身护卫领头之一,也没孟世子使唤的资格。人家只听老公爷一个的。
就之前孟世子寻老公爷要六郎,还被老公爷骂过。
此时听说六郎来了,孟世子自然也愿意去接人。反正他个世子就个空壳子,真将就世家那一套,也忒无趣。
所以孟世子就去了,留下温宥娘在屋子里,听冬梅道:“姑娘,世子亲自去接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冬梅也是知晓一些世家礼仪的,就她也知道,来的要不是世家长辈,或者与自己交好的同辈,世子根本不用去接人,只等着人到了正厅,再去见才合理。
温宥娘却是不在乎这个,“世家郎君也有跟庶族子弟相交的,不拘俗理。”都打算让六郎去卖命了,亲自去迎下人以示两人交情好并无大错,又不是携家全往门口迎接,算个什么事儿呢。
关键是,孟世子那厮,好似天然没等级意识。只要能玩在一起,也不管你在几流了,都跟兄弟似地。
把六郎安排好,孟世子就着急了,也顾不得男儿的面子不面子,只跟温宥娘愁道:“陈大哥都已经来了,可黄宝有那厮,我还没说通呢!”
温宥娘却是不急,只跟孟世子道:“不急,还有十来日。还是先说说六郎他们了。你没要到,他怎的带着人来了?”
孟世子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兴国侯世子的事情也急不过来,就跟温宥娘道:“我找祖父要,祖父没给。他自个儿去说了,祖父倒是愿意了!”
这说来还挺气人的,一个嫡孙要一个官奴跟几十护卫没要到,倒是那官奴自己跟老公爷说他要跟着世子,老公爷给答应了。完全是不给孟世子面子呀。
温宥娘就觉得老公爷挺奇葩的,做起事儿来不像个真正世家大家长的脑回路。不过一想孟世子的不靠谱,就知道老公爷的不靠谱指不定已经被传承了。
说不得老公爷的坏话,温宥娘只得继续往下说:“他带的三十护卫?全听命于他?”
孟世子点头,“他们都是被训出来本要保护祖父的精锐,不过这三十个都是次一等年轻的,大多十多二十模样,都还没成亲。陈大哥带了两年了,跟他都十分亲近。”
出去打仗,生死难说,倒也真不适合成亲,成亲了也白成,拖家带口不容易。还不如去了边关,就在边关里解决,也好更快的跟当地融合。
想到这,温宥娘觉得六郎那没什么要解决的了,只剩下兴国侯世子尚待解决。至于她为何选中了这么个人,纯粹是因在京中的各个中立派勋贵家中,只对这人的了解比较多。隐隐约约的又觉得,在原著里,这个人当是有出息的。
“你再想两日,要想不出法子来,我就告诉你怎么说动他。”温宥娘跟孟世子道。
孟世子其实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想法了,不怎么想什么都靠温宥娘,但自己这从头开头要出息,也的确是比较不容易,也接受了温宥娘的这个说法,等再过两日想不出再来求温宥娘拿主意。
毕竟时间也不多了,再也拖不下去,孟世子是真怕黄宝有那厮转身就投了军,温宥娘的部署就完全没了用。
想了两日,孟世子心里到底是有了些想法,就说给温宥娘听,“他投军,要被重用,肯定得走门路。不走门路,就得靠实打实的军功,军功还小不得,需得惊动京城。不然不走门路,也得被压下去。”
温宥娘听了点头,兴国侯世子从军,自然面对着这样的问题。兴国侯府只是庶族,根基不深,也并未手握军权,就领着北城兵马统领之职时都没站过队。兴国侯世子去投军了,更不会说投靠谁。
孟世子道:“提拔这一点,我没本事。”
“从军,养心腹,要钱。但这不是一笔小的花费,我们目前的银票加起来不过五万,我们自己要用的都不少,未必帮得起他。兴国侯府倒是会举家支持,少不得嫁妆都拿出来用,但肯定比我们能出的多一些。就算我们给了,他也不一定要。”孟世子又分析出了一条。
温宥娘点头,从别人虎口里抢食,要把人家的军队养自己的人,在钱财上就不能舍不得。不过皇帝不是糊涂鬼,肯定是见不得军中当官儿的带着下属烧杀抢夺,败坏大隆军纪。加上北面一群穷鬼,不然也不至于靠侵犯大隆过日子,就打仗打赢了,也未必能捞到多少好处。所以,钱是个大问题。
“其他的,没了。”孟世子也词穷了。
温宥娘少不得指点他,“钱是没有,可你有地啊。一亩地一年有多少租子?你手上有多少亩地?军千户一年要花费多少粮食?边关开垦的荒地,够不够军户吃用?遇见蛮子侵犯,户部拨的军粮不能及时到达怎么办?边关苦寒,军中棉衣可是够用?兵器不行,乃国家所控,可甲衣更换如何?”
温宥娘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来,糊了孟世子一脸。
在孟世子还没反应过来前,温宥娘继续道:“哪个从军的不想建功立业?他不想?他要想靠什么?他有什么?银子就一定能买到棉花跟甲衣还有粮食?”
“这些,比你说以后封他个国公都有用,说以后封国公是虚的,可粮食、棉花、甲衣却不会是假的。想打胜仗,不只是将领要有有用,也不只下面的兵得统领有度。要一直想胜利下去,胜算更大一些,装备就必须得精良,士兵必须得吃得饱。”温宥娘说道。
冷兵器时代,除却政治因素,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必要条件,就这么几点。要说服兴国侯世子,就少不得哪这几点作为饵子。
孟世子顿时明了,跟温宥娘道:“用粮食比较好,甲衣制作太难,药材倒能收集一些。棉花这些,要种植也能有,倒也能拿来交易。”
温宥娘满意的点头,“寻两日,就跟他说去,见他答应与否,要不答应,那就无法了,再寻机会换别的人。还有,就他答应也不是白给这些条件换他一句空头效忠的话。他需得把六郎带在身边,有机会都得提拔。”
“你之前寻他,都不过是你有求于他,事关重大,他自然不会答应。不过这一回,你是去跟他谈生意,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他才会真正考虑你说的话。”温宥娘敲着桌子道。
孟世子又哪等得及两日,只第二日就快马进了京城,又把兴国侯世子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