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似乎也就只这一条路了。能娶个跟王氏云宁真人有关系的也好,至少这表示王氏并非不管行景,也是见不得他受委屈的。
孟世子挨了一顿打,却是将孟老国公爷说动了,就借口回自己院子里换衣裳,躲在卧室里脱了衣服让身边的阿毛给自己上药。
阿毛边给孟世子身上淤青的地方上药揉散边埋怨道:“世子爷也真是的,何必每次都惹老国公爷生气?打得疼了,自己不疼,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心疼来着。”
孟世子却是在一片喊疼声里想王氏的事,他去闽州其实从未对那些表妹们示好过,也更没说过与王氏联姻之意。
在自己阿姐进东宫当了太子妃,王氏与自家府上关系就渐渐淡了下来,这些孟世子也都从没忘过。更知其中的人情冷暖。
王氏要有联姻之意,自己之前也不会定下蔡氏女。之前去一趟闽州,能说动王家来抬温宥娘的身份,对他而言就够了。
至于自己的祖父,手心手背都是肉,大房却是还要自己来筹谋。
“哎哟,轻点!轻点!”身上的淤青被阿毛猛地一按,孟世子醒神过来叫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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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了孟国公府的老国公爷,王真人就等着孟府上门提亲,心中又开始点了一份嫁妆出来,准备到时着人去闽州,让王氏的送到京城。
等带着温宥娘回了京郊庄子上后,王真人才开口问道:“今日在国公府中可算好?”
温宥娘给王真人煮了一壶茶,笑着道:“倒是出了一桩趣事儿。”
王真人挑眉,温宥娘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先前温宥娘被国公府二房的素娘带到了自己院子里,跟着的是三房与四房的两个小娘子。
素娘是二房的幼女,年纪比三房的长女姜娘要小好两岁,因此温宥娘却是跟三房的姜娘说得多一些。
等着几个小娘子聊了一会儿,就有丫鬟来报,说是二房秦氏身边的一个丫鬟来了。
素娘是嫡出,在府里独大,也没什么长幼之说,直接道:“可见是有事儿的,便让她进来说说。”
随后过了片刻就有丫鬟被带进了院子,低着头道:“奴婢见过几位娘子。”
二房的姜娘就开口道:“来着这般匆忙,可是有何要事?”
素娘的院子,算是府中小娘子中最大的,因此片刻便到了,就说明之前走得有些急。
那丫鬟见得有府上的小娘子问话,就道:“我们夫人让奴婢来请温家娘子过去一叙。”
温宥娘听得这话眉梢一动,旁边素娘就首先发现了有些不妥之处,“王家姨母可是与母亲说完话儿了?寻温家姐姐去做甚?”
那丫鬟只一直低着头,回道:“不曾说完,奴婢也不知夫人请温家娘子过去是为了何事。”
因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人,虽不是贴身的,却也是算是院子中的,算得上是亲信,因此只问了两句,素娘便信了,回头跟温宥娘道:“既然是母亲要见温家姐姐,素娘倒不好缠着姐姐玩耍了。”
之前温宥娘便在跟几位小娘子说自己回常州曲水路过江州时的美景,这会儿二房秦氏寻她,素娘虽还想听多一些,却是不好把人给留住。
温宥娘并未动,只是问了一句,“怎的不见我师尊身边的道童?”
秦氏要见她,自然也得让王真人开这个口,而王真人开了这个口,就必然得是让自己的道童一起了。
这会儿只这丫鬟一个人来了,温宥娘就知她说的是假话。
那丫鬟似乎也想到自己出了纰漏,忙补救道:“本也是云宁真人与我家夫人说到了温家娘子,便要来寻温家娘子去说说话。只是那小道童半途里肚子疼,这才让奴婢先来告知一声。”
温宥娘听了就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在此等一等也无妨。师尊多年不见秦夫人,想来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的。”
见得温宥娘要等本就不可能来的小道童,心下里就有些慌神,忙道:“温家娘子何不跟奴婢走一趟,也免了小童子多走几步不是?”
温宥娘回头看向素娘,笑着道:“我倒是第一遭见着要主子去见仆人的。”
素娘听得温宥娘开口说第一句就发现真不妥了,顿时冷下脸来,呵斥道:“来人,将这丫鬟抓住,去问了母亲,到底有没这回事儿!”
那丫鬟听得素娘这般说,忙跪下道:“娘子饶命,非是夫人要见温家娘子。奴婢也只是给世子爷带话!这才借了夫人的名头!”
这会儿不要温宥娘开口,素娘就驳斥了回去,“荒唐!世子哥哥要见温家娘子,自会到我院子里来就是。何须让你带话?还借用我母亲的名头,谁给你的胆子?”
大隆世家在外的排场虽大,在许多方面也规矩繁琐,然而都在小节之上,在男女大防上却是没那般重。
就孟世子若想见自家的堂妹们,只须得先遣了丫鬟来院子里说一声便行。此时要见温宥娘,也只一样便是。何须让人带话打着别人的幌子将温宥娘带出去?两人又有什么话是需得避开别人的?
这单独的带了出院子,虽都在国公府里,就孟世子的名声,温宥娘真去单独见了人,也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温宥娘将这事儿说给了王真人听,颇为风轻云淡地道:“后来那丫鬟便被二房的素娘压了下去。这会儿估摸着也命丧黄泉了。”好似那条人命在她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王真人听得这故事,也只勾了勾嘴,道:“我当她有何种本事,也不过这点子能耐。倒是我高看她了。”
毫无疑问,这是国公府太姨娘的手笔了。温宥娘第一次跟着她进国公府,那姨娘便想着要给温宥娘一个下马威,盘算着两人本就相识,将人约在了一处,要能败了温宥娘的名声,这门亲怕她也不好开口。
或者是不用孟行景,直接寻孟府的那些不受重用的庶子,随便寻一个来,污了温宥娘的名声,这亲就更做不得了。
反正事情发生在国公府里,只要将下面人的嘴管住,也败坏不了国公府的名声。
这般一想,后一个可能倒还大一些。还能防着她顺水推舟,直接说了这一桩婚事。
温宥娘道:“师尊也别小看这种伎俩,要我有半点不慎,恐怕就已经被算计到,如了她的愿了。”
要不是温宥娘生性多疑,素来在哪都那般警惕,遇事再三确认,见来叫人的是二房的人,说不得她就跟着去了。
等着事发后,就算是被人算计,查出来因那丫鬟是二房的人,少不得要扫了秦氏的颜面,指不定还打着算盘算着让秦氏与王真人之间有了隔阂。
“就这种小手段,比起那些大手笔更加防不胜防。毁了我的名声,再间隙了师尊跟秦夫人的关系。可见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呢。”温宥娘总结道。
王真人嗤了一声,却是在一边写单子,只见得写好了才让温宥娘去看,“你且过来看看,以后与行景成婚,这几样大件如何?”
温宥娘起身去看了,却是见着没干的墨迹皱眉,“师尊。这几样也太贵重了些。非温氏能拿得出手。”
王真人却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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