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钥匙,房门被打开,室内变化不大,依旧是记忆里知识分子的家,盖好纱帘的沙发,整理整齐的书柜。
佟霖被林景舟牵着穿过客厅,他们在一扇老旧的铁门前站定,布满铁锈的门上竟然没有布满蜘蛛网,一看就是有人专门来打扫。
在酒精和湿吻双重作用下,佟霖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见到随着只呀作响的门拴声,一个全新、未曾见过的种满山茶花的后院映入眼帘。
山茶花的香气伴随凌晨的风扑面而来,佟霖像是个误入后花园的蝴蝶,她兴奋地跑在白山茶花树下,世界在旋转,在舞动。
佟霖蹲在地上,耐心拾起掉落的山茶花,她抬头望向林景舟,冲他笑笑,“你什么时候种的?”
林景舟双手插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如果你问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这也是我的回答。
阳光照射在单人床铺上两个人交叠的身姿,佟霖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闻到山茶花香味,满鼻腔却充斥着棉被里阳光的味道,仿佛置身于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空气里都是懒洋洋的香味。
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提前准备好的雅格酒,提前挑选好的停车场,提前晒好的棉被。
一种后知后觉的回神。
糟糕。
佟霖想她好像中计了。
以及现在的姿势是有多暧昧。
一瞬间气血上头,佟霖伸手甩开林景舟箍住她的手臂,拉开烫得惊人棉被,作势离开拥挤的床铺。
逃跑是她的惯用套路。
谁知,头顶上原本平稳的呼吸转为急促,林景舟先一步预判她的行为,揽住她的腰,用棉被重新裹住她。
佟霖有点慌了神,推了推箍死在腰间的手臂,声音有点抖,“你干嘛啊?”
这样的害怕来源于女性对男性力量悬殊时的天然反应,也是腰间炙热的温度传到痒肉上,不仅让人心头一颤,也让人身子一软。
“怕你又逃走。”她笑。
“我哪有。”
被拆穿的佟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念一想明明林景舟才是元凶,她咬咬牙兴连名带姓地喊他:“林景舟,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是的。”
头顶的人回得极为干脆,佟霖一愣:“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林景舟欺身而上,双腿夹在佟霖的腰侧,这下更箍得她不得动弹,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逼得她不得不直视林景舟的眼睛。
林景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他的眼睛很好看,没有银框眼镜遮挡的双眼,像是一把利刃,要挖穿佟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