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正确,她不爱你,唐瑄不爱他,不过他却将她放在了心口最疼的那块。
陆予深被苏白这种嫌弃的态度刺激得暴躁,在苏白重复第三遍要下车时,他果断地将车停到路边,刹车还没有停稳,苏白就拉开车门下来,凉飕飕的冷风吹得她清醒很多,也让她刚刚被气昏的情绪渐渐收拢过来,陆予深是时时的监护人,她想要见时时怎么能惹怒他?她转过身,又强硬地挤出个笑容和他说声再见,只是这个笑比哭还要难看。
陆予深看着她的笑容,感觉像有人在他心里狠狠砸了一拳,她死死地握住方向盘不让自己多加思考,踩过油门在她面前绝尘而去。
苏白背过身往前走,眼泪像扯不断的线根本停不下来,被寒风一吹,更像是一针针缝在她脸上,她抹掉眼泪不让自己哭,有些人是连哭得资格都没有的,比如她。
这条路她并不熟悉,来到a市这么几年,除了住的那片,上班的地方和母亲住院的医院,苏白基本没去过什么地方,幸好现在不是特别晚,路上还有很多人,她沿着路边走,想找到一个公交站台乘公交回去。
因为吹了一路的冷风,苏白到家后就感觉到嗓子开始不舒服,她早早洗漱完,打算上床睡觉时周诺恰好打电话过来。
“你回家了吗?”
“嗯,回来了。”由于嗓子不舒服又一直没说话,她讲话时声音有些沙哑。
“嗓子不舒服?”
“对啊,今晚冷风吹得多了,大概有些感冒,”苏白不以为意道,“今天谢谢你了。”
“你还是住在上次我送你回来的地方吧?”
“是的。”她一说完那头电话就被挂断,苏白以为是不小心挂了的,她没什么话对他说,因此,也没有回过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苏白已经躺到床上,外面门铃突然响起,“苏白,快点开门。”
她从床上爬起帮他开门,惺忪地说,“周诺,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诺见她睡得迷迷糊糊样子,笑着问,“你这么早就睡觉了吗?”
“先进来吧,”苏白让他进来关上门,“今天嗓子和头有些不舒服,我就早点睡了。”
周诺将手中的袋子放下,“这是我为你买的预防感冒的药,你赶紧吃些,不然等真的感冒就麻烦了。”
他见苏白愣着没动,主动去厨房为她端杯水,“快坐下来吃吧,只是预防感冒的,难不成你还等着我喂啊。”
苏白抬起头,就看到他笑容如纯净水一样干净,她心里忽然一阵暖洋洋,接过他的水杯吃下药丸,“谢谢你,周诺,这么晚还来给我送药。”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家就在这个小区旁边,我们现在也算半个邻居啦。”
“是嘛,那还真的挺凑巧的。”
周诺一直坐了好久,两个人基本沉默着,早上,他是不敢找她讲话,怕她问昨晚的事情问过去和陆予深的事情,但现在,周诺更好奇为什么一天过去,她还不向他问关于过去她和陆予深的事情,陆予深不是说她忘记了他吗,难道对于过去她就不好奇?
墙上的时针滴答指向十点,周诺从沙发上起来,“我该回去了,你还是赶紧上床躺着吧。”
“那好吧,你回去也早点休息,”苏白跟在后面送他到门口。
临走之前,周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苏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啊?”
“我听说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你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我问你你就会实话告诉我吗?”苏白假装开玩笑地问。
周诺却认真起来,“会,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骗你的。”
苏白的手已经接近到门把,她贴着冰凉的金属,转过头看他,“周诺,我不想知道,既然我记不起来说明我并不想记起那些事,所以忘了就忘了吧,不过还是谢谢你。”
周诺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忘了就忘了吧,这句话是他听到从她嘴里最动听的话,看来她是从内心深处不想记起陆予深了。
也许是触景生情,周诺竟不由自主上前两步吻上她的额头,他要比她高出许多,所以一弯腰就可以亲到她,苏白被这个动作弄得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身后的大铁门被打开,陆予深手里还拿着钥匙,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陆予深开着车回家后,脑子里闪现的都是苏白最后强颜欢笑地模样,哄小陆时睡觉时会想起,洗澡时会想起,就连到书房工作都没法集中注意力,最后,鬼使神差的,他开着车就到了她的楼下。
这个房子是他的,所以他有备用钥匙,每次来的时候也都是直接打开门进来的,没想到开门后……
陆予深发了疯地过去将他们分开,上去就是跟周诺狠狠一拳,他练过跆拳道,那一拳又特别的用力,周诺的半边脸立马肿了,鼻血唰唰直流,一滴一滴,有规律地滴到地板上。
苏白慌张地过去扶住他,害怕地问,“周诺,你没事吧?”
周诺捂住嘴巴对她摇摇头,苏白已经一把被陆予深拽到身后,“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
大门还在开着,他说完这句话便将周诺推了出去,苏白想要跟着,门被他轰隆一声关上,“难不成你还想去找他?”他愠怒地问。
短短几分钟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苏白对着他吼,“陆先生,你是不是疯了?”
她再次要去开门,陆予深直接将她抵在门口,苏白抬起头想质问他凭什么要这么做,他的薄唇就那么贴上她还在发抖的唇瓣。
这是一个相当激烈的吻,陆予深太生气了,连吻都是带着惩罚性的,他逼着她撬开唇齿,啃咬着她的内壁,一步步霸道地侵占。
苏白不愿意,奈何力气没有他大,呜呜地要推开他,可她越是这样,反而更容易激起陆予深的占有欲,他红着眼在她的城池里翻云覆雨,眼前想的都是周诺刚刚亲她的样子,他也觉得自己是要疯了。
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陆予深才松开她,苏白的唇已经被他吻得有些发肿,样子也有点狼狈,长发乱成一盘,有几丝混合着眼泪贴在前额,她举起手想要打他,被陆予深抓住,“苏白,别给我登鼻子上脸,你让周诺亲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她的手渐渐无力下垂,脸上的泪却越涌越多,既然打不了他,苏白越过他冲到自己房间里锁上保险后,终于发生重重地抽泣声,她无力地摊坐在地上,身体像被抽尽一样。
苏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屈辱地活着。
隔着一道门,陆予深可以将她的哭泣声听得清清楚楚,他摸向自己的唇才知道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在商场方面他也算事业有成,曾经不止一家媒体总结过他成功的因素,很多人都夸他临危不惧,不管发生何事都能保持镇静,可在面对苏白时,陆予深似乎从来不知道镇静这两个字怎么写。
她的抽泣声让他心剥离了一样疼,陆予深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如何的否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爱上了苏白,就算这份爱里夹杂着恨,那也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