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溜的说完一句话,便被关雎斜来的一眼吓得僵在原地。
冷冬的夜风,呼啸着卷着尘埃,贴着脸面刮在耳旁,像是最冰冷锋利的刀,凌迟着人心和人身。岳浮城在关雎毫无温度的逼视之下,只觉得这冷风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活`剐了一般,嗓子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犯`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堂弟,三叔一家里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后半生也是别想安生了。
“关少……”他斟酌着,想要再次开口。
关雎却并不想再和他多费时间,夜里太冷,他并不想留七夏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太久。
速战速决,是关雎心里唯一的想法。
“你不用祭出你爷爷压我。”关雎傲然一笑,嘲讽道:“你们岳家不开眼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你说呢?”
“是是是,该罚!该罚!”岳浮城一边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一边赔笑地回道,听到关雎的话,他肚子里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关雎既然肯这么说,那堂弟就算是并无性命之忧了,可是这代价……要多少呢?
“关少,您说的对,我堂弟确实……”
关雎懒懒地看了岳浮城一点,烦躁地抬手制止他的满嘴废话,只侧过脸去,挑眉对卓威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秒,卓威邪笑着,对着四辆悍马里的人,高高地挥了挥手,大喊一声:“砸!”
岳浮城错愕地转过身去,根本来不及制止。
只见一声令下,四辆悍马里利落地跳下几个带着家伙的人来,虽然都身着便装,但个个身姿魁梧而矫健,步伐更是整齐划一,而与此同时,包围着蓝色迈凯伦的四辆悍马车,不约而同地向外撤出一米的距离,留出了可供几个人砸车的充足空间。
棍棒打击顷刻间密集地分至落下,根本不给车上人逃下车的机会,岳浮城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能愣愣地定在原地,听着耳边呜咽的风声里清晰地传来车里人惊怒又恐慌的叫喊声,以及棍棒杂乱地砸落在车身上的声音。
砰……砰……砰……
他吓得心惊肉跳,几乎腿软。
“关少,这……”
“闭嘴!”这一次是卓威制止了岳浮城的废话,“再废话,把你也一起扔进去!”
岳浮城被卓威凶狠地一瞪,转眸看了一眼身旁默许的关雎,只得不住地擦着冷汗,乖觉地安静下来。
片刻后,砸车的声音忽然停顿下来,此时已经听不到车里人一如刚开始时大声的尖叫和怒骂了。
关雎缓缓地抬起头,远远地望了一眼,冷冷地一笑,缓步走上前去,悍马车里的人得到指示,自动把车开离此处。
一时间,前一秒还嘈杂的空地上,只余下一辆快要报废了的迈凯伦和周围行色各异的众人。
卓威跟在关雎身边,挑眉望了一眼车里的情景,嗤笑一声,向身旁砸车的人示意一眼:“咱不砸了,把人拖出来吧,别回头咱们明明没动手,却让人被安全气囊给憋死了。”
话落,便有人笑着走上前去,拉开已经被砸得变了形的车门,从两侧分别拖出来两个垂头耷眼的男女。
身着杀马特造型的男子,被拉出车门的一瞬间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当看到关雎之时,心里便大概猜到了缘由。
他本就是刚回国不久,城里的几方人马根本就没认全,熟悉一点的也只是堂哥岳浮城圈子里玩的好几个人,今天看到这阵仗,心里便明白他这回是真的摊上事了。
“哥!你救我!”岳江成被人一松手就扔在地上,他缓了一缓,便拔腿跌跌撞撞地向着岳浮城冲了过来。
岳浮城先是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仍冷冻着一张俊脸的关雎,见对方没有反对,便赶忙扶起弟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转头继续向关雎赔罪:“关少,你看……”
哪知他的话再次没有说完,便被关雎打断。
“剩下的,自己砸吧。”
关雎冷冷地睨了一眼如同破铜烂铁一般的蓝色奢华跑车,没在多看岳江成一眼。
他知道,岳江成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去砸车,就算他不愿意,岳浮城也会亲手推着他去做。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人群的角落,看向那个已经满面泪痕,身上衣衫杂乱,瘫坐在地的女孩子。
明明和七夏一样的年纪,她的眼里却只有愤怒,不平,嫉妒和……恨?
“呵……”关雎勾着唇角,邪肆地低笑一声,毫不意外地从凌薇的眼里捕捉到了一抹惊艳的光芒,心里更加凌冽而恶心。
“再把她丢进车里砸上一轮吧,她看上去,还挺喜欢这种刺激的。”他淡淡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话落,干净地转身,无视掉身后人毒辣而火热的目光和尖叫咒`骂声,缓缓地向着自己的黑色路虎走去,只是路过岳江成身边时,忽然侧目,漏齿一笑,白森森的牙看在岳江成眼里几乎如同催命的修罗。
“回赠你一个玩笑而已,别害怕,损失由关家负责。”
岳江成傻傻地目送着关雎离开,心里只觉得泪流满面。
砸车?好,他砸,亲手砸!砸不烂,他不姓岳!
赔钱?他哪里敢去要啊……
可是他的噩梦却还远没有结束。
刚刚亲手砸完了爱车,便被岳浮城的一通狂吼再次吓傻了眼。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约翰瑟家族的?”大晚上的,岳浮城气怒地揪着堂弟的耳朵大喊着,嗓门一声高过一声,刺激着岳江成并不灵光的脑袋。
听到约翰瑟家族这个名字,岳江成其实并不陌生,那是英国堪称真正的贵族的存在,家族势力以及财力几乎遍布欧亚,他被父亲扔到英国留学之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有幸去参加一次他们的家族派对,哪怕当服务生混进去都好,但直到回国,这个梦想也没得以实现。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