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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锦瑟能清楚的察觉到,身后的男人声音中多了浓重的戏谑,就连声调儿都上扬了不少。
“旧人相见,总会惹起闲话。庄二爷这样就不怕女朋友误会了么?”
锦瑟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但是她真的就这么问了出来,而且,是经过了大脑思考的。一句“旧人”,不知道出了多少辛酸。
尽管知道没有立场,但她还是问了。
“她知道,也是她约的你。”
对于锦瑟问话,庄易倒是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回答,如实的回答了锦瑟的问话,声音沉稳如初,倒像是锦瑟狗拿耗子了。
的确,庄易说的没错,确实是皇甫雨珊约锦瑟出来的。
“你不怕误会,但是我怕。再见。”
说完这一席话,锦瑟再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一把拉开门就快速走了出去,只有门口的服务生看见了她稍显踉跄的身影。
刚一出门口,凛冽的寒风立马扑面而来,吹得锦瑟觉得自己的小脸儿都皲裂了,就连耳道都被刮的生疼。
或许正是因为寒风灌入了耳朵里,这会儿的锦瑟觉得自己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其他的声音一概被大风给席卷了。就这样,顶着寒风一路匆匆忙忙的走回了家。
……
……
“阿嚏!”
“阿嚏!”
“阿——嚏——”
一连三个不太顺利的喷嚏之后,紧接着传来的就是一阵擤鼻涕的声音,绵延不绝——
看着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锦瑟,再看看床下那清一色的卫生纸团儿,刑少鸿直皱着眉摇头,“不作不死啊!这就是跑去见旧情人,忽略我这个新人的代价!”
没错,自从锦瑟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是有幸的获得了感冒加发烧的大礼包。见她烧的实在厉害,刑少鸿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张罗,拖着要死要活的锦瑟就去了医院。
那时候,烧的直说胡话的锦瑟压根儿也不知道自己被拖去了医院,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不,在医院挂了瓶水之后,她就逐渐的清醒了过来,清醒之后就要死要活的吵着回家,死活也不在医院待着。无奈之下,刑少鸿在听清了医生的叮嘱之后,就把锦瑟带了回来。
回来之后,刑少鸿又是煮粥,又是做饭的,又当爹又当妈,一直都围着床上的这个病秧子转。直到现在,他自己也顾上吃一口饭。
这会儿,已经快要凌晨了。
可——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刑少鸿还是叹了一口气在锦瑟的身边儿坐了下来,一只托着药的大手已经伸到了锦瑟的眼前,“打喷嚏先不着急,歇会儿再打,先把药吃了!”
说着,刑少鸿就将右手中的杯子也递到了锦瑟的眼前,服务的那叫一个周到。
然而,锦瑟彻彻底底的忽略了刑少鸿后面一句关心的话,所有的重点全都放到了他前面那句调侃挖苦的话上。
又是一阵擤鼻涕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锦瑟一个狠狠的大白眼儿,“唰”的一下,锦瑟手中的那个白色小纸团儿朝着刑少鸿妖孽的俊脸就飞了过去。
霎时,刑少鸿唇角勾起的弧度立马僵住,脸色立即难堪起来。用锦瑟的话来说,就是花容失色了。
妖孽的俊脸上有着掩饰不掉的嫌弃和厌恶,刑少鸿几乎利索了一个闪身儿,堪堪躲过了锦瑟的卫生纸团儿的无情袭击。
“别再老子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信不信,我直接把鼻涕甩到你的脸上?”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锦瑟操着朦朦胧胧的嗓子,鼻音很重,也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恶心。
她本来就是个粗俗的人,怕什么?!
断断续续的和刑少鸿相处了一个月,锦瑟多少也看出来了,这刑少鸿的洁癖严重的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比庄易的洁癖要严重两倍不止。
难道有钱人都有这毛病么?富贵病!
蓦地,锦瑟一个激灵!
去!怎么又想到他了!不想!
要是看锦瑟在刑少鸿面前耍着威风的小模样儿,刑少鸿还真是看不出她像是个病人。只是,她那因为使劲儿擤鼻涕的原因已经红了的小鼻子,又说明她确实是生病了。
“吃药。”
看着有些失神儿的锦瑟,刑少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锦瑟那像是带着委屈的撇嘴的小动作。但,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好心的提醒锦瑟吃药。
如果他早知道锦瑟要见的是不是皇甫雨珊,而是庄易,他怎么也不会让锦瑟出了这个门儿。
锦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几乎就是无视了他,更是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回到卧室倒头就睡。要是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估计她今天就得烧傻了。
新买的门还没有人来给换,刑少鸿进出锦瑟的卧室自然也是方便了许多。他进卧室的时候,一眼就搭上了被子底下的锦瑟的通红的小脸儿,他白皙的大手贴上锦瑟烧红的脸蛋儿的时候,几乎是立马就被烫的缩了回来。
直到这会儿,刑少鸿还觉得自己的手心儿残留着锦瑟脸上烫烫的温度。
虽然鼻涕纸团儿没有真的砸中刑少鸿的俊脸,但是看到他花容失色的妖孽俊脸,锦瑟也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在看到刑少鸿手中那五颜六色的苦药片儿时,她精致的小脸儿已经皱成了包子。
这医生下手还真是黑啊,这么多药,一顿吃,是实在赚不着别人的钱了么?
“这药……我就不吃了吧?感冒吃药也是白搭。”
这些药,锦瑟光是看着就想吐了,更别说是吃了。她嗓子眼儿本来就小,吃药比上吊还难。
“吃了。”
奈何,刑少鸿却是在这个时候一本正经了起来,表情严肃,根本不把锦瑟可怜的小模样儿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