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倒也没有再问,只是以睥睨天下的帝王之姿,遥遥的望着北方,问道:“朕望着燕国的方向,是在筹谋我的宏伟大业,不知王爷望着北方,可是在思念一个人?”
“是啊,”本王笑笑,“思之甚切。”
“哦?”他勾起了薄唇,满是揶揄的问道:“不知王爷思的是谁?要知道,你的情史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有人说你与新晋的尚书姚书云,是一对竹马恋人,也有人说你与九五之尊的燕玖,自来便有超过叔侄的情分。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王爷到底喜欢谁。”
本王皱着眉,毫不遮掩的脸上的嫌弃,“没想到皇上不光对这天下感兴趣,还对本王的情事感兴趣。”
他摆摆手,“王爷勿怪,这天底下的风流人物,你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些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朕想着不知道都难。”
“就这点,本王倒是比不上你。”本王适当的“谦虚”了一下。毕竟他楚泓的风流史,可都惊动地母元君了。
我二人正聊着,只见花梨登上了城楼,冲本王点点头,然后将一把伞遮在了楚泓的头上,道:“外面日头这么大,还是回屋待着吧,我让婉儿备了荷叶凉茶,可以解暑的。”
“好。”楚泓揽过了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额头,道:“管家婆。”
闻人善大约还是没学会娇羞扭捏,面色如常地接受了楚泓的调戏,然后撑着伞,缓缓下了台阶。
彼时,放眼城楼下,一片繁花似锦。而他们就是在这惊鸿的颜色里,相依相伴着,缓缓走远了。
天地浩大,却唯有一人,能与你并肩看尽,世间繁华。
本王立在城墙上,又遥遥地看了一眼北方。
不知那孩子,此时可也正站在城墙上,等着本王回去呢。
喝过了茶,楚泓道:“此事已毕,王爷只管把朕的触觉拿走吧。朕会给你一匹快马,许你出宫。”
“哦?”本王有些意外,“不拿我当人质了吗?”
楚泓冷笑道:“我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你既然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那么我这小小的皇宫,想来拦也困不住你。你之所以赖着不走,就是为了拿到朕的触觉吧。”
“倒也不算是。”本王道,“毕竟你楚皇宫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呵。”他笑起来,“若是饭菜和你胃口,不如朕赏你两个御厨,随你一起回燕国。”
“算了吧。”本王拒绝了他的好意,道:“别是下一次他们再打我燕国的主意,给本王毁容不成,直接扒皮了。”
“王爷说笑了。”楚泓说着,眼神一转,看向了杵在殿外的小豆子,问道:“朕瞧你对这小东西甚是喜爱,王爷若不嫌弃,不如将他带回去吧。”
本王招了招手,喊来了小豆子,问道:“如何,你可愿随本王回燕国?”
他犹豫着,看向了花梨,咬了咬嘴唇,道:“不去了。”
本王:“哦?为什么?”
“背井离乡,我心里没底。”他说,“何况,这宫里虽然清冷,可终究还有许多放不下的回忆。”
本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花梨,斟酌了一下,道:“娘娘,你曾有求于我,今日,本王也求你一件事,可否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小豆子。”
花梨点头,“王爷放心,我会好好待他的。”
“那就好。”本王笑着,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道:“别哭啊,本王这又色又丑的男人终于要走了,你不得开开心心的。”
他红着眼睛,抓着本王的手,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本王笑笑,“是啊,本王兴许,真是个好人……”
出了凤翎宫,骤然失去知觉的楚泓,因为掌握不了落脚的力度,而险些摔倒。
花梨一把扶住了他,问道:“皇上,你可要紧?”
“没事。”楚泓试探着,站直了身子,对本王道:“这些时日,多有得罪了。至于你的脸,还有你燕国枉死的将军,若是燕玖想着向我讨回,自管来便是了。”
“那下次,我们便战场上见了。”本王说着,扫了众人一眼,道:“诸位多保重了,日后若得了闲,欢迎来我燕国做客。”
“好。”楚泓拍拍本王的肩膀,“下一次见面,若不是在战场上,那朕定当以会友之名,去到燕国,好好的找你喝两杯。你且在桃花树下埋好了桃花酿,等朕前往。”
“好,就这么说定了。”本王笑笑,纵身上了马。
一路出了皇宫,本王直奔燕国。
初夏的暖风吹在脸上,如同一双无骨的柔荑,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原来,微风拂面是这种感觉来着。
本王又咬破了嘴唇,一边呵气一边笑,“是了,这是痛的感觉。”
然后,一鞭子抽下去,喝令那马儿飞奔起来,道:“这是颠簸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真是久违了。
连续几日跋涉,本王因为记不着回去的路,所以只能一路摸索着,弯弯绕绕,翻山越岭,吃了不少苦。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那楚泓却这么抠门的只给了一匹马,连辆车连两个护卫都不配送,害的本王一路风吹日晒,人不人鬼不鬼的。
等着出了楚国的边境,已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嘴唇皲裂,皮肤黝黑,和要饭的差不多了。
而燕国的老百姓,也确实大发善心,扔给了本王好几个铜板。
本王掂量了一下,正好十二文钱,聊胜于无,好歹还能买两个肉包子垫垫。
如今身上已没有家当了,本王也就放下了凡人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抱拳道了声谢,便去路边买肉包子了。
皮薄,馅多,还是家乡的百姓更为实在。
牵着马又走出了几步,本王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堵墙前面,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