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已经被笑了无数傻。
豆子和果果听到好多次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些天家里虽然有些忙碌,唐安文也没有忘记给果果和豆子找夫子的事,幸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排房子的前面,居然就有一个夫子,有附近的二十多个孩子在那边读书,豆子和果果就被送了过去,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唐安文都会准时的去接。
三宝每天都被唐安文带着,木风要忙没空,唐安文这时候就想着要找几个人到家中帮忙,不然木风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时候都还没有开店,碗筷桌椅什么都不用擦洗,若是真开了出来,客人吃后的碗筷,桌椅总是要有人清理的。
就在唐安文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豆子和果果下课的时间,唐安文一手抱着三宝朝着学堂走去,两米左右的回廊并不宽,却有着水上人家的特色,唐安文目前对一切都很满意,当然忙不过来都只是小事而已,不算大烦恼,请人就能够解决。
在见到两个孩子的时候,唐安文脸色就不太好,原来果果双眼红红的,明显就是哭过的样子。唐安文立马蹲下身子询问豆子是怎么回事,弟弟怎么哭了,谁欺负他们了。
☆、第93章
果果泪汪汪的说道:“爹爹果果额头好疼。”
唐安文见到儿子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疼的很,撩起儿子额头一看,这还得了,一个红红的肿包,一看就是磕的很厉害的样子。唐安文连忙给果果吹了几口气道:“爹爹给你吹吹,果果就不疼了,咱们回家让你阿姆给你擦些药就不疼了。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子看了一眼弟弟,接着靠近他爹爹的耳朵说道:“爹爹刚才下学的时候,隔壁的庞胖子说你和阿姆傻,于是我和弟弟就和他吵起来,他想动手打弟弟,我把他打倒了。爹爹有说过不能先打人的,我是在他挥手过来的时候才把他打倒的爹爹,豆子没有做错,夫子也没有骂豆子,只是要豆子以后不好打人。”
唐安文听了儿子的话点点,正想夸大儿子两句,结果倒好,豆子解释了不少,就是没有说到重点上,果果怎么撞伤的没有说。于是唐安文无奈道:“豆子那弟弟额头上的伤哪里来的啊?”
豆子听到他爹爹的疑问略有些局促的说道:“爹爹是这样的了,在我把庞胖子打倒后,弟弟去踢他,结果,结果弟弟没有站住,就摔倒了,可是我没有注意到,结果就没有拉住弟弟,害的弟弟磕了额头。果果来,哥哥给你吹吹,爹爹咱们回去吧,让阿姆给弟弟擦药,都肿起一个包包了,弟弟一定很疼,都是我的错。”
果果连忙反驳道:“不能怪哥哥,是果果没有,没有站住才摔倒,爹爹我们赶紧回去吧,”
唐安文听到果果额头上的伤是自己磕的,还是打别的小朋友自己磕出来的,这事唐安文还真没有地方说理去,于是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家。
回到家,唐安文让木风带果果去擦药,他把三宝交给豆子看着,亲手剪下一些卤肥肠和猪肚猪耳朵,这是豆子夫子最喜欢的几样卤肉。唐安文很快就用油纸包上,又让豆子亲手送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家里剩下的东西不多,木风每天准备的也不是特别多,毕竟还没有正式开业,送的人不少,其实量也是不多。
豆子蹦蹦跳跳的跑回来,告诉他爹爹在他过去的时候,夫子正和朋友和酒,夫子还送了他几个橘子,唐安文听了后点点头,让豆子把橘子分给弟弟一个,也别忘记顺便喂小弟弟吃上一点点。
豆子对这个熟悉的很,果果不会扒橘皮,总是会把果肉一起扒碎掉,弄的满手都是汁水,脏兮兮的。所以每次吃橘子的时候,都是豆子这个大哥哥喂他的两个小弟弟一起吃的,豆子每次见到三宝被酸的皱起小眉头,他总会很高兴,尤其弟弟明明很酸,却容易忍不住嘴馋要吃。
木风给果果檫了额头就带着孩子下来了,三宝被放在儿童座椅上,这是唐安特别找木匠给做的,三宝的专座。果果见哥哥手里拿着橘子,立马就嘴馋起来,他们前天吃过阿姆买回来的橘子,不过昨天晚上爹爹好厉害,一个人就把十几个橘子都吃光了,害的他们今天没有橘子吃了。
两个小家伙洗干净手,三个孩子围坐在小桌子边上,木风把已经清晰干净的橘子放在桌子上,他准备做晚饭,阿文说后天开业,明天他需要做一些准备,毕竟做买卖和免费赠送可能不太一样,木风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他做的东西好吃,但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开过店铺,心中不免总有些紧张。
唐安文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张嘴问道:“木风我们今晚吃什么,我今晚不想吃面条了。”吃了三天的卤肉,再好吃也需要换换口味了。
木风说今晚吃饭,卤汤被木风收了起来,明天继续用,若是时间久了就变成老汤,卤出的味道更好。今晚木风做了很多蔬菜,前两天都忙忙碌碌的,木风也没有好好做过晚饭,今晚木风准备多做一些小菜。
当木风从一个坛子里捞出酸鱼煮起来,唐安文很快就闻到香味了,木风还做了些烤酥鱼,唐安文在木风做好后偷偷尝了一口,味道很好,也极为像烤子鱼,带着咸甜的味道,特别好吃。应该是用湖里一种鱼刺非常多却较细的拇指大,十来厘米长的小鱼做成,这种鱼在这里非常多,一阵群一阵群的,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吃,因为鱼刺多,吃起来肉却少,就算有人吃也一般煮汤,却是淮水这边最最便宜的鱼,很多人捕捉后都拿去喂鸭子,实在卖不起价钱。
新鲜的青菜,微酸辣的土豆,加了咸菜的酸辣鱼,现代的酸辣鱼,那是菜酸的,而木风做的酸辣鱼,偏偏鱼肉是酸的加了咸菜豆芽,不过味道一样非常好,特别开胃,一家子吃的满嘴是油。
夕阳西下,天色有些暗下来,唐安文正在洗碗,木风已经烧了开水准备给三个孩子洗澡。就在这时,竹排上传来嘭嘭嘭的脚步声,唐安文甚至都察觉到他家地面在微微震动,感觉有些不妙,这来者不善啊。
就在唐安文还没有做出反应,只听门口传来叫声:“姓唐的你给我出来,你们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今晚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咱们没完。”
唐安文被这尖利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他把洗好的碗筷放在橱柜上,然后走出来道:“瞎嚷嚷什么,不会好好说话吗,给你个说法,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儿子把我家果果额头都磕伤了,到现在都还肿着一个包,你说怎么办,你儿子伤在哪里指给我看看,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唐安文可不是吓大的,对方好说话他自然也好说话,何况不过是小孩子们的事,唐安文不好干预太多。偏偏这庞家的人居然还敢大张旗鼓来闹事,以为他会怕吗?
尤其唐安文在见到对方那牛高马大的汉子,没错唐安文就是妒忌了,他妒忌人长的高大,居然高了他一个头,真是看着就碍眼啊。唐安文看到这个不免就想起他上辈子的身体,他太心酸了,不过是穿了一次,他身材就缩水这么多,那要是再来一次,他不得在缩水一小半,那不是直接变成侏儒了。
唐安文听到对方的声音,木风也早就听到了动静,用锅盖盖住一整锅的热水,木风接着就急步赶了出来,正听到他家阿文发怒。
对方的哥儿顿时气焰消了一些,但是却依然狠狠的瞪了唐安文一眼,他扯了扯身边汉子的衣角。那看着牛高马大的汉子顿时朝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安文,那铜铃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唐安文,那架势看着就准备不讲理了。
当那汉子朝前走了一步的时候,木风朝着前面迈了两步,直接把唐安文半个身子护在后面,他的目光平静,并没有任何愤怒或者发火的迹象。木风道:“小孩子吵架拌嘴很正常,大人介入就不太好,你们该冷静一些。何况你也不看看你家孩子长的多壮实,我家豆子才七岁,比你家孩子矮了半个头,你真认为我家孩子能够打伤你家的孩子,何况豆子是个哥儿,在力气上怎么比的过一个小子的。”
那哥儿听到木风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的说道:“你胡说,我儿子庞庞说你儿子压着他打,都把他打倒在地,你家小儿子还去踢我儿子肚子。”
汉子一听到这话特别气,伸手就想去抓唐安文的衣服,木风见到对方想要动手,不管是他家豆子的错还是果果的错,木风怎么可能会允许对方伤到唐安文。
木风伸手就压在对方的肩膀上说道:“这位兄弟,冷静一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也不能听你家媳妇一面之词不是,有什么话咱们摊开来说,不管对错也不过是小孩子的事情而已,没有必要大人都成了冤家,说不定明天他们和好了,又玩在一起了。”
对方是个性格比较冲动的人,听到他家哥儿说道自家儿子被人欺负了,他就非常火大,真的很想揍对方一顿。结果当木风的手压在他肩膀的时候,这汉子原本的气愤冲动瞬间就被压了下来。因为他试了两次,结果都没有成功的挣开木风压在他肩膀的手。对方的手就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而且他也考虑了一下,若是真和对方动手,他不一定能够赢,这哥儿差了他半个头,力气却一点也不比他小多少。
唐安文见木风制住了这牛高马大的汉子,于是立马反驳道:“阿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家果果才五岁,怎么可能敢打你儿子,他都还没有到你儿子胸口高。而且你儿子把我家果果绊倒了,害的他额头磕在地上,肿起一个大包,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你指指我家孩子打伤你儿子那里,果果出来,给这位阿么瞧瞧,你额头是不是肿起来了。”
这时候豆子抱着弟弟带着果果走屋子里走出来,唐安文把自家果果往前一拉,撩起果果额头的头发,一个肿着的包包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唐安文道:“现在你们看到了,我家果果确实被你儿子磕伤了额头,你儿子呢,伤在哪里?指给我看看。”
唐安文刚才就已经发觉了,庞家小子八岁,比豆子高了大半个头,非常的壮实,而且身上肥肉不少。豆子有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打人不打脸,专往身上疼的地方招呼,偏偏对方还够黑,所以这伤那是绝对指认不出来的,难道他们真要扒掉自家小子的裤子不成,那不是太丢人了,何况就那一身肥肉,唐安文相信豆子绝对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当然孩子打人不对,唐安文可不是真准备不管自家的孩子,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肯定是要帮着自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何况这次打人也不是豆子先动的手。
庞家哥么一时间回答不出,唐安文又道:“而且我问过豆子,他们打架也是你儿子先动的手,你儿子还当着我家孩子的面骂我和媳妇是傻子,就这些说实话我觉得他该抽,庞大哥试问你阿爹阿姆被人骂傻子,你要不要抽对方两巴掌。你家孩子可恨,打人专往身上不能见的地方打,我家豆子刚才都是站着吃饭的,他一直喊阿姆他屁股疼。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小子怎么能踢小哥儿的屁股,若是事情传出去,你家小子将来还要娶媳妇不。”
庞家哥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让唐安文去把他家哥儿裤子脱了检查,若是那样说真的会出人命的。庞姓汉子在听到唐安文的话后也觉得自家小子过分了,尤其是特别没用,和个差了他一个头的哥儿打架,输了居然还有脸回家哭诉,他都觉得丢脸。要不然就是他儿子说谎了,把人家两个小哥儿打了,回家害怕人阿爹阿姆找麻烦,恶人先告状,那这就更加过分了,想到这些汉子就非常生气。
汉子突然蹲下来瓮声瓮气的问他儿子道:“给老子说清楚,要是敢骗老子,老子非打死你个小畜生。你说你是不是骂他们的阿爹阿姆了,说他们傻,还有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这黑小子大约平时就很怕他爹爹,这时候一见他爹爹蹲下身子,铜铃一般的眼神盯着他,早就吓的没有分寸,说话也结结巴巴,事情也说不到重点上。当汉子问了几句是不是后,庞小伟蹲下吓的只会点头,忍着眼泪都不敢掉,因为只要他敢哭,他父亲一定会动手打他。
庞姓汉子认为他问清楚了,立马站了起来,非常尴尬的对唐安文和木风说道:“那什么,对不起,我家哥儿一直很宠孩子,养成了这孩子不少毛病,他居然敢恶人先告状,回家我要狠狠收拾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若是他还敢找你家孩子麻烦,我抽死他。”
汉子说完就准备拉着儿子和不太愿意离开的媳妇走,唐安文说了一句等等,心平气和的告诉这汉子,孩子要教,不能打,若是打坏了就麻烦,尤其他的性格有些冲动,手劲也不小,一巴掌下去不得抽死这么点大的孩子。
终于在唐安文的劝解下,汉子的火气小了很多,连跟在汉子身边的庞小伟都好奇的看着唐安文,他现在非常疑惑也非常羡慕,豆子和果果的爹爹好温柔,和他爹爹一点也不像,若是他也有这样一个爹爹就好,会护着他,会疼着他,不会动不动就吼他要抽死他。
对方走后唐安文一家锁门,木风给三个孩子洗澡,唐安文先把洗好的三宝给带去楼上,剩下果果和豆子在一楼房间中的大浴桶中嬉闹。一盏茶后,木风才带着两个洗的清清爽爽的孩子上楼,唐安文这时候已经泡了一壶茶,抱着三宝坐在阳台上享受晚风的清凉。
果果他们是不能喝茶水的,木风走过来后给两人泡了一杯菊花茶,最近两个孩子肉吃的有些多,正好给他们解腻,三宝无聊,一个劲的想要从唐安文怀里爬去桌子上,在唐安文拿起茶杯的时候,手脚并用非常想要尝一口,可偏偏他爹爹就是一点不给,弄的小家伙火气爆棚,皱着小眉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木风拿起一盏茶,轻轻的茗了一口,见三宝这么想喝,这小家伙天天都不长记性,明明每天都被茶苦到,偏偏第二天依然乐此不疲的继续闹着要喝。
三宝见他阿姆把茶杯递过来,小嘴长得大大的等着他阿姆投喂,唐安文连忙用手接住,果然小家伙和以往一样,很凶的一大口茶喝进去,接着咕噜噜吐出来,弄的满下巴都是。
木风拿着干布巾擦去三宝下巴上的茶水,又帮唐安文清理干净手掌,三宝这回终于老实了,虽然瞧着两个哥喝,不过他大约以为是一样的,也就在他爹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围着趴着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