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不只没有生气,如果不是他眼花,她刚才好像还笑了,对他?谷均逸暗地里使劲地想,他是做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还是说了什么有趣的话?没有,都没有,无论怎么看宗钦那伙的人行为,他也还是学不来他们那套,能把女人逗得笑声不断。
他的出现伴随的肯定是冷场,何况今天他又强硬地大半夜把她拉来了这么冷的楼顶,她为什么要笑呢?
不是对宁小渔、不是对谷苓飞、不是对任何人,这里只有他,她是在对他笑,看来她心情真的好了很多,从他的住所搬出去是对的,即使面对他,她也能笑出来了,那么是不是说,她也不那么讨厌他了?
“你”“那个”
他们同时停顿,彼此的脸上都还留着月光的痕迹。
“什么事?”他问。
“也没有啦。”施余欢更加在意他要说什么,她抓了抓肩上的发“就是啊,最近公司有谣传,说今后我们不会再开发香水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那不是谣传,等新品的香水上市后,公司内所有香水进行开发工作的部门都会解散,这件事过些日子就会宣布,把你放在临时小组里,也是为部份的重新调配作准备。”这算是个大变动,在进行最后整合时,他会为她设立一个单独的部门,与她专业相符她做得也会比较顺手。
“什么,那是真的?”她只是随便提一下而已,怕他的公司被莫须有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结果这竟然不是谣言“这怎么可以,你不是很爱香水、不是很厉害的调香师吗?怎么会下这种决定?”
他当初可就是出于对香气的追求才创立的这间公司,怎么到今天这个地步反而放弃了这块市场?她紧张成这样,当事人的他却气定神闲。
“我已经做不出香水,也不想再做。”
“做不出来了?为什么会做不出来?”他的才能那么可怕,哪有做不出来的道理,分明是他的任性又犯了,就要全公司的人陪着他一起疯!
比均逸安静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在问他话,他又不理她了,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的状态,他又只是那样笔直地望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让她一时也哑口无言,被他的沉默逼得进退两难。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像是在她身上寻找答案一般地看着她?是她的原因让他不想再碰香水、因为他最执着的香味在她的身上?
顶楼停机坪的灯亮了起来,紧接着是各办公室内的灯,旁边大厦的灯也依次亮起。
“电来了。”他说。
“就是啊几十年不遇的大停电,肯定要上新闻头条了。”
“的确是几十年不遇。”他朝着远方渐起的灯火望了一眼,从她身边走过,说:“走吧,电梯可以用了。”
她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罢才他叫她,是要说什么呢?如果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味消失,让他无法再做出香水,那他该恨她才是,那样的话,他又怎么会那样望着她、又怎么会带她来楼顶?他究竟是如何想她,她又究竟该如何看待他的这一切?
比均逸的话果然不是说笑的,在innight新推出的香水在市场上取得巨大成功后,innight却放出声明,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开发任何香水,也不会碰任何和香水有关的专案。
声明放出,各界哗然,还有谣言说innight是被同业势力威胁,各种说法流传各处,一时间也成了不小的新闻,然而innight的代表始终未对此决定作出任何声明,而在公司内部,部门的整改合并正在快速有序的进行着。
施余欢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同其他人的忙碌比起来,她的忙碌有些落寞,她想不通自己身上曾经有过的那种味道,怎么会对谷均逸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是因为他发现世上还有自己弄不清楚的气味,受了打击才不再做香水?
他当然不会是那种软弱的人,所以她想不通,比起周围同事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她更想知道谷均逸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以前,她真心希望那味道能够消失,而如今如果她也能闻到那种味道,那就好了,那样的话她是否就能接近他的执着以及他的放弃,他眼中的犹豫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她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访客,那个人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看到办公室门前的人竟然是宁小渔,她笑开了,迎向了门前的人。
“小渔,你怎么会来看我,没问题吧?”她将宁小渔拉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两人在同一间公司,通常都是她去找她,宁小渔有社交恐惧症,不会轻易走出自己那小小的天地,她会出现倒是真让她觉得高兴,也格外地亲切。
“欢欢,我们说好要时常见面,可你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去找我了吗?我怕你发生了什么事,就来看看。”
“我能发生什么事?”她笑得有些违心,这么想来,她真的很多天没去看她了,可是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瞧你那担心的样子,我又不会丢了,不如我们中午去餐厅聊?”
宁小渔摇了摇头,比她还要小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欢欢,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这么严肃,什么事啊?”
“你去谷先生家不是给他带小孩对不对,他会资助育幼院和让我在这里工作,也并不是因为他好心,他是在藉此威胁你对不对?”
施余欢的脸有点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有问宁小渔:“你是从哪听来这些的?”
“公司里的人都在传啊,我从他们的内部邮件中看到的!”
“你可以查公司的内部邮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