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了,还是说这些自认自己很了不起的人都有点怪怪的“告诉你,除了牙膏是薄荷味的,我身上没有用其他任何带味道的东西,你满意了吗?”为了快些结束这无厘头的插曲,施余欢又强调了一遍。
可就是这句话,给她惹了祸,她心中还在为宁小渔的安危担心,这个始作俑者的男人却将正事悬在一边,对她动起手来了。
他伸出来的手,让她以为下一刻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掐住了,可被掐住的地方是下巴,那只有力的大手,轻巧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真的?”谷均逸像被戳到痛处,他想从她的眼中看到谎言,可他看到的只有愤怒和惊愕。
“你!”施余欢承认对一个陌生人来说,她对谷均逸算是很没有礼貌的,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可能将宁小渔送进监狱的人好声好气!可是,相比他所做的“回礼”她简直变成了中世纪的英国绅士,这个穿得西装革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男人,竟然在众人面前强吻她!
比均逸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连一句话都没让她说完,就那么俯下头,一口含住了她正欲吐出下个字的嘴,还把舌头也伸了进来!
施余欢只觉得自己大脑里有一座电压炉快爆炸了,冒火的雾气充斥着她的头脑,他的舌头缠绕着她的舌,扫过她的齿,她的反应就只有木然,当他那灼热灵巧的舌尖向上勾弄她的小舌时,她从喉咙开始冒出一束电流直达头部。
这一电之下她才想到必须反抗,她双手攥成拳,欲狠狠地给他来上两拳,挥出后撞在他厚实的胸前,反把她的手撞痛了。
“唔”她额头冒汗,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力气。
在她连捶了他好几下后,谷均逸才总算腻了一般,缓缓离开她;好不容易接触到空气,施余欢什么都顾不得,先大口吸气再说,对方却没事人一样,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的狼狈样。
“的确只有薄荷味。”谷均逸淡淡地,将他得到的结论抛了出来。
面对他的从容,施余欢和宁小渔都变身为鱼,只有嘴一张一合的份,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哪有人为了验证牙膏的味道,就擅自夺走人家初吻的
“走吧。”谷均逸对缩在椅子里的宁小渔,好像刚才的事已经是三十年前发生的“既然侵入的工作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只要你合作就没事了。”
施余欢当然极力反对,可宁小渔犹豫了下后却推开她。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跟你们走,就不会再找欢欢的麻烦吗?”得到了谷均逸的默认后,宁小渔点了点头。
见她就那样跟着宗钦出去,施余欢急得大叫:“小渔,不要听他的啦!”
可门已经被宗钦关上,而她的身前又多了个谷均逸挡住去路。
一下子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施余欢的脸更烫了,一部份是气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以宁小渔的事为第一才行。
宗钦会先带小渔离开,分明是得到了他的命令,她不认为留下的人是要当摆设的,她怒视谷均逸“你到底想做什么?”
比均逸既没有小人得志的得意、也没有酝酿阴谋时的阴暗,他还是冷着那张脸,简直像个严谨的科学家,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很快地回答:“想她没事,明天来见我。”
施余欢如鲠在喉,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种拿卑鄙当常识的人“你刚刚才答应过小渔的”
“随你。”他留下话,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而去。
施余欢放弃追上去,反而跺到宁小渔坐过的那把转椅旁,慢慢地坐了下去。
只要结果是谷均逸所要的,过程越简单直接越好,如果世界末日,世上只剩一家店在出售纯净水,那么比起攥着大把钞票大排长龙,他一定选择用钱去换武器洗劫那间店;谷均逸不认为世上真有什么是必须要去遵守的,并为了某种虚无的存在去缩减自己生存的可能性,不管时局是怎样,他都觉得那是愚蠢的事。
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只要快速地达到就好了,中规中矩的做事效率往往太慢,有什么能比快速地满足自己更有价值?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失望,他习惯走快捷方式,对人、对事都是如此,当然对施余欢也是一样。
他必须再次见到她,不容有任何的不确定,她身上的味道、她咄咄逼人的姿态,和那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来得突然的吻,所有一切加在一起,就成了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理由。
而现在,他不用去考虑该怎样安抚那头小母狮、不用向她解释那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目的,亦不用担心她的变卦,他用了最简单的方法,保证她一定会主动来到他面前,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比均逸手握方向盘,扫了眼腕上的表,刚十点,平时如果没什么重要会议,他是不会这么早来公司的。
这也是一个让他感到古怪的原因,昨天刚见过的人今天还会出现,本不是什么值得去在意的事,可他竟然早早就睁了眼,再也睡不着,等到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是在往公司的路上。
是想见她吗?需要这样急迫吗?明明连见到她要做什么,都还不晓得。
当他到innight大厦的门前时,无意间的一瞥,正好瞥到站在大厦门前的施余欢,谷均逸还将视线在她身上停格了数秒,确认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影,他知道她一定会来,可未免也来得太早了些,这样突兀地跳入他的视线很不真实。
就见施余欢提着个米黄色编织提袋,像塑料假人般,动也不动地立在他公司的门旁,谷均逸熄灭引擎,也不下车;施余欢的水蓝长裙和白色衬衫,衬着她稍低的头及飞起的发,在他脑中成了一张夏日海滩旁的张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