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的剑,一抬手就要将侍卫砍成两半!
侍卫紧闭了双眼,眼角几乎快挤出泪水。
忽然之间!东方青苍一声大吼:“啊!”不像是给自己助威,倒更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一样,近乎是惊恐的尖叫了出来,“你要干嘛!”
剑迟迟未落到自己身上,侍卫大着胆子抬头一看,魔尊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他脸上神色一会儿青如铁色,一会儿惨白如纸,简直让人看不懂他是在生气还是在害怕。
“我我我……”侍卫抖着嗓子道,“我在等死啊尊上……”
“出去出去出去。”魔尊的舌头也像是捋不直了一样,哆哆嗦嗦的喊着,“走走走!赶快走!”
侍卫初听此言还不相信,毕竟魔尊现在还举着剑呢。但看这剑迟迟不落下来,侍卫连忙翻了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拉开房门冲到了外面。
屋里安静下来,只余东方青苍粗重的喘息声。
“一大清早就要砍人,东方青苍你疯了不成?”
“呵……”东方青苍觉得自己现在大概确实是有点疯了。他扔了剑,手掌却因为太激动而有些忍不住的颤抖。他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好似才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一样,隐忍着开口,“本座醉酒,你便用本座之身……找……乐子?”
小兰花奇怪:“什么乐子,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脑海中的记忆慢慢浮现。
她好像看见自己豪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和身边的枕头,然后吩咐人送了一个男人过来。
小兰花张开嘴,忘了阖上。
怎么办,她好像确实是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啊!还是用东方青苍的身体!最惊悚的是……她忘了那个男人在躺下之后,到底有没有做更乱七八糟的事了……
小兰花捂住嘴,陷入了彻彻底底的惊惶情绪当中。
东方青苍坐回床边,似头痛极了的揉着脑袋。
“大魔头……”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什么祸,小兰花心里的愧疚感如浪涌一般将她淹没,“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会那样……”
“给本座闭嘴。”
“呜……”小兰花起了哭腔,“我真的对不起你,主子说害人丢了贞操是要挨天打雷劈的嘤……”
东方青苍觉得脑袋更痛了几分。
“但这事不能怪那侍卫小哥,全是我的错,你要惩罚惩罚我吧。”
“你是仗着身体优势在示威是吗。”
“没……没有。呜呜,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左边眼睛里流出的眼泪让东方青苍极不适应,他烦躁的撕了床单将左边脸颊擦干:“休要使本座容颜泣泪。”
小兰花还是十分愧疚:“嘤,可我把你……我心里真的……”
这样的情况看起来,明明是他把她怎么样了好不好!东方青苍又揉了几下太阳穴:“没你想的那回事。”
小兰花闻言止住了眼泪:“没有?”
“这也是你的身体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吗!根本没有那回事。”
小兰花这才想起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陡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没了愧疚,小兰花陡然又斜生一股脾气,“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砍人家侍卫小哥!”
“你好意思问得如此理直气壮?”东方青苍一句话将小兰花堵得不再言语。他叹了一声气,竟然神奇的觉得,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竟然开始慢慢学着习惯了,至少在心态上,已经能很快的沉淀下来。他整理了情绪,扬声道,“给本座备水。”
不一会儿便有人轻轻叩了门:“尊上,水备好了,在濯尘殿。”
东方青苍理了理衣襟,披上衣袍,出了门去。
一路上侍者的眼神全都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目不斜视。但却在东方青苍走过两个转角之后,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尊上”与“男人”这两个字出现得尤为频繁。
是了,就算身体上没有发生什么事,但……
小兰花又生了愧疚,这上古魔尊的名声可算是完全砸在她手里了。
但东方青苍倒是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想想上次在冥界听到小鬼们的讨论时,他也是这样,东方青苍对于别人的流言蜚语全然不在意,极尽漠视,活像人家议论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一样。
小兰花终是忍不住好奇:“他们……议论的那些话,你不生气吗?”
“弱者方在背后议论。”东方青苍道,“蝼蚁之言,尚不足扰心。”
小兰花一愣,不管是在传说里还是这几天的认知里,小兰花心里一直觉得东方青苍是一个暴躁易怒,只要有一点不愉快就会杀人的恶魔,粗鲁又没耐性,野蛮而不讲道理,但听得他这句话,小兰花忽然觉得,这个大魔头,或许也不全是那样。他对人生或许有特别的感悟。
“我主子常说,流言蜚语,积毁销骨……”
没等小兰花将话说完,东方青苍便是一笑:“刀山火海,阎罗地狱尚不能伤本座分毫,流言蜚语又有何惧。积毁销骨……哼,不过是因为太弱小罢了。”
小兰花又愣了一阵,她忽然明白了,这个大魔头,对人生或许根本没有别的感悟,他就只是狂妄而已。
谈论间,东方青苍走到了濯尘殿门口,一推开门,屋内水汽氤氲,一片朦胧。
东方青苍随手撩了外袍,脱在地上,伸手接了身侧的衣结,刚将中衣脱下,他的左手忽然抱住了胸膛,惊呼:“你要干嘛!”
东方青苍看着面前的宽大浴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小兰花惊骇:“为什么要洗澡!昨天你不是说什么都没发生吗!”
东方青苍眉毛皱了起来:“一身酒气,不该沐浴?”
“啊啊啊……你别脱了,我不想和你一起洗澡啊!”
“你走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