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迅速的从脸庞弥漫到耳根。
锦被下,她不着寸缕,他也一样。甚至,她能感到男子晨起蓬勃的欲/望。
晨晖洒落在他的发梢,整个人几乎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剪影清绝,温润柔和。
如果不是浑身的酸痛,她几乎都要相信,这半天一宿的疯狂,只是大梦一场。平日里衣冠楚楚,到了床上,却是连禽兽都不如。
皇甫觉轻轻笑着,眼角微微挑起,“宝贝儿,你这样看着我,莫非……为夫没有满足你……”
燕脂闭着眼,胡乱在被下掐他一把。
皇甫觉低笑,在被里摸索着与她穿小衣。手指抚到胸前的柔软时,刻意流连。燕脂抢他不过,只得僵着身子,由他摆弄。
皇甫觉听得她呼吸渐渐急促,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着实可爱。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手下却不再耽搁。
燕脂宿在了九州清晏殿,玲珑自是早早得讯,跟过来服侍。听得屋里动静,便捧着盥洗衣物进来。
燕脂已经穿好衣服,满面羞红,皇甫觉却是赤、裸着上身,拥被而坐。见了她进来,燕脂似是松了口气,便想站起身来。
皇甫觉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低笑语一句。燕脂的脸又红了几分,明眸里头含羞带怒,狠狠剜了他一眼。
玲珑目不斜视,将燕脂的梳妆盒子放到桌上,垂手候着,只那唇角却是止不住的向上弯起。
九州清晏殿传膳。
燕脂看到了笑容满面的海桂。
皇甫觉在桌下压住了她的手,淡淡开口,“有什么话吃完饭再问。”
这一顿饭味同嚼蜡。
若不是旁边有皇甫觉盯着,她恐怕连一箸都伸不下去。海桂既然回来了,如玉一事必定有了新的线索。
有些事其实很简单。王嫣或许痴,却不笨。她一开始便把目光放到了琪嫔身上,死盯着内务府这根线不放,终于让她撬开了内务府库房太监的嘴,说出库中确实有过紫鸢,被总管送了宫中贵人。
她一面将内务府总管杨清岚送往宗人府,一面持了皇甫觉的手谕抄了琪嫔的关雎宫,果然在偏殿里搜出了已拆包的紫鸢。
行事颇有几分雷厉风行。
“皇上,这是琪嫔身边二等宫女漱玉的口供,已然招了是她买通了端妃娘娘宫里的人,将紫鸢偷偷混入香囊。还有太监小允子的口供,琪嫔曾命他在桐华台上的围栏动了手脚。”
最初的震怒之后,心中反而有了几分恍恍惚惚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人在雾中行走,明明身边是极熟悉的景物,因着看不见,便会生疏顾忌。
回到了未央宫,移月接她下舆时,便发现她指尖冰冷,面色苍白,心下一惊,悄悄把玲珑叫到一旁问了问。
燕脂径自去了琴室。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慷慨阵前生死恨,缠绵帐内别离愁。
一曲《十面埋伏》。
美人玉倾,英雄末路。余音袅袅,幽恨仍存。
良久,移月惊觉,以手拂面,已是满脸泪痕。她苦笑一声,“娘娘,奴婢痴了……这茶却是凉了,奴婢再换一碗。”
素手仍搁在弦上,身形不动,无限清冷,无限寂寞。
等移月回转,燕脂依旧未动。
移月煨了个手炉放到燕脂怀中,柔声说道:“娘娘,您若是心里不痛快,奴婢去找两坛酒如何?”
燕脂一闭眼,清泪顺着睫毛滑过,低低说道:“移月,我执意追查如玉的死因,是不是做错了……”
“娘娘可怜她们?”
“我只是怕……因我之故,害了无辜之人……事情太顺利,反而让我觉得不安。”
移月默了会儿,轻声说道:“娘娘,您应该相信皇上。祥嫔家势鼎盛,有父兄撑腰,她若是没有做,谁都不能冤了她,她必定是做了。皇上不让娘娘插手,便是不想让里面的鬼蜮伎俩污了娘娘的视听。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娘娘心里便该放下。”
手指从琴弦拂过,流水淙淙,抑郁之气却是不曾稍解。
“你去一趟关雎宫吧。”
延安侯府。
晏宴紫细心的将宁云殊的狐裘系的更紧,虎目里满是脉脉温情,“你身子不好,出来沾染了寒气怎么办”
宁云殊微微笑着,“哪里便有那般娇气,整日在屋里,心里憋屈。”
“记挂着燕脂?”
“嗯,”她把头靠在晏宴紫宽阔的肩膀上,“晏哥,皇上的行事越发让人猜不破了。”
晏宴紫点点头,“祥嫔一犯事,薛家便跟着垮了,河南道也该换上皇上亲信之人了。”
宁云殊叹气,“王守仁这个女儿手脚倒是利索。”
晏宴紫一笑,“恐怕里面少不了皇上的推波助澜,若不是他暗许,谁能在他的眼底下做鬼。”
宁云殊思索着,喃喃说道:“琪嫔、祥嫔、贤妃、端妃……皇上身边的旧人只剩下一个恬嫔,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若不是知他过往,我会真的相信他是为了燕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晏宴紫爱怜的拥紧她,“不要再想了,有雪域、燕家军与他三方制衡,他不会动燕脂的。而且,我看他对燕脂未必无心。”
宁云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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