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是真言宫费劲心机,万里挑一培养出来最完美最冷酷和残忍的‘神’。
哪怕是对她,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她于他有药人之效,才让他感了兴趣,他们能走到今日,几乎是她当初想都没有想过的。
当然,现在的百里初,已经越来越接近人了。
秋叶白忍住嘴角勾起一丝近乎骄傲的笑意,这种‘人生意外’,还是让她颇有成就感的。
“小白,为何笑得像老鲁养的那只贼狗儿?”百里初看着微笑的秋叶白,狐疑地挑眉问。
秋叶白笑容在脸上僵住,随后一点不客气地甩手就将自己手里的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滚!”
百里初指尖一抬,白皙的指尖在半空结了个莲华印,优雅地一弹,那杯子便滴溜溜的落回了黄花梨小茶台,一滴水都没有落出来。
“小白是因为这件事以后,就没有了‘行侠仗义’的兴趣了么?”
她本也没有想能真砸到百里初,不过是不爽了顺手就干了砸他的事儿,见没砸中,她虽然略有遗憾,但是也没有太在意,反正那厮长了漂亮精致的嘴唇,品尝起来味道不错,但却不讨喜已经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儿了。
她懒懒地靠着软枕,翘着二郎腿,仰起头看向窗外开始发芽的树木,慢吞吞地道:“殿下,微臣走过帝国许多山川河流,自觉帝国如今的情形,也就是温水煮青蛙,离死不远,却又一时间死不了,崩溃不掉,随意地行侠仗义能有多大的作用?”
她嗤笑了一声,眼神有些空冷:“是图一时之快,再带来更多的惨痛教训,就像白稻之乱后,朝廷的报复来得如此狠烈,蜀地尸横遍野无人收,还是像彼时江南那样明明在富饶平原之地,却卖儿粥女?”
如果不是她看见陈巢贪图享受,贪恋金银,屠戮异己与贪官无异,离开陈巢离开的早,也许藏剑阁都要被她拖累。
“老仙其实早知道最后跟着陈巢的结局会变成这样,他没有强行阻止年少轻狂的我,大概就是为了让我看明白愚蠢地正义,不会正确判断局势的鲁莽会带来什么后果。”她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她一入朝廷之后,就立刻启动阵法将藏剑阁的本家隐藏起来,将门人散入江湖之中的原因。
何况她入了朝才知道朝廷的情形比江湖复杂多了,却也不是没有能人,比如百里凌风、比如百里凌宇,还有那位她还没见过的五皇子,似乎多少都是能耐人,绝对不是她以前在江湖之中以为的那样一无是处,更不要说自己身边掌控着朝政大权的这位可怕的摄国殿下了。
没有人是省油的灯,她入了朝才知道,才知道朝内是另外一番更险恶而复杂的江湖,治国不是真的有明君和决心就能轻易治好的,帝国这算是沉疴缠绵,难以治愈,却又一时间死不了。
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就算真的从头到尾参与了那次轻率的起义,最终大概也会因为失败要么被送上断头台,要么就只能潜逃于江湖,惶惶地担忧着朝廷的追杀,同时自责于无数人为她的轻率死去。
“水。”她讲了一番话,颇觉得口干舌燥,摆摆手,大喇喇地朝他示意。
现在就让摄国殿下来伺候一下她这个曾经的谋反‘逆贼’也实在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
仿佛她的‘起义’是成功的。
“藏剑阁主是难得一见的明白人。”百里初幽眸里闪过一丝幽光,随后颇为温柔地又倒了一杯水,亲自端到了秋叶白的身边,递给她:“小白,你腰可疼,要不要本宫替你揉揉腰?”
秋叶白一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怎么变得这么‘贴心’?
“怀疑么?”百里初看着她眼底的疑惑,便淡淡地点点头,无所谓地起身又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要!”秋叶白立刻一把揪住他的宽袖,利落地应了,如此难得有‘娇妻’伺候她的机会,她怎么可以放过,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能享受到了。
而且不是‘娇妻凶猛’,她这个‘驸马’哪里会闪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