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优秀得超越她的亲弟弟,所以我放弃了继续考学,而是按着姐夫的安排进了司礼监……。”周宇苦笑,眼底闪过茫然的泪光。
“我以为我那个样子就能让长姐放心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牵连那么多人……。”
秋叶白看着他,讥诮地道:“愚蠢,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看在我们同僚一场的份上,这银针我就交给你,你若是愿意自裁,那自然最好,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你自管离开,只是以后再也不要回到司礼监看风部了,这一顿饭就算是饯别。”
第七十四章捡到一个和尚
周宇拿起铜质酒壶为自己慢慢地倒上了一杯酒,看着酒杯里的清酒,他轻笑了一声,目光猩红地道:“大人,替我向司徒兄说一声抱歉,牵累他若此,周宇也多些大人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低头一口将酒杯里的酒一杯饮尽,随后毫不犹豫地拿起银针就往自己脉门处扎去。
银针入体的霎那,细微的痛瞬间沿着血脉一路蔓延几乎瞬间就席卷上了心脉之间,他闭上眼,一行清泪落下。
秋叶白则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吃她的小菜,喝她的小酒。
一刻钟过去了,周宇神色悲戚地坐着,两刻钟过去了,他觉得自己坐得有点久,这牵机似乎有点发作得太慢,实在磨人,半个时辰过去了……
秋叶白已经吃完一碟拍黄瓜,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磕她的第二碟花生。
周宇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那里除了两个细细的红点,倒是什么发黑变青都不曾有,他看向秋叶白,鼓起勇气问:“大人,您……您这个药是不是发作得有点慢?”
秋叶白看都没看他,专心地跟花生壳做搏斗,只慢悠悠地道:“嗯,是慢了点。”
“那个……大人,这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周宇忍不住问。
秋叶白想了想,漫不经心地道:“恩,大概是因为压在箱子底下太久,十年前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过期了,拿出来的时候好象长虫了。”
周宇表情瞬间有点扭曲:“过……过期了……长虫了?!”
虫子吃了没事么?这是表示他也没事,还要再自裁一次!
大人,你逼人去死也好歹认真点,拿个生虫的毒药,要不要那么省钱啊,你以为人自杀一次和洗澡一次一样简单吗!
秋叶白看了眼周宇那副古怪的表情,挑眉倒:“怎么,你很想死?”
她比了比旁边的大运河,又比了比他的身上的配刀,淡淡地道:“本千座听说你不会游泳,要是真那么想死,你可以选择跳河或者引刀就颈,都可以。”
周宇看着那滚滚而去一片漆黑的大河,心中一悸,幼年时候溺水的记忆浮上心头,他闭了闭眼,手搁在自己的刀柄之上,轻声道:“没有人想死,我也一样,只是……。”
他并不是什么大侠,更不是什么死士,方才那种心一横,坦然赴死的冲动一过之后,再提刀,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无畏,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却必须抗拒着心中的畏惧也要继续到底。
“不想死,那就不要死好了。”秋叶白却忽然出声打断他。
周宇一愣:“什么?”
秋叶白目光悠悠地看着他:“本千座说你不想死,那就不要死,且不说你曾依照她的心愿放弃了曾经的大好前程,只说你方才的自裁如此果决,并无留恋,已经将你那庶姐自幼照顾你的情分全部还清与了断,你已经不欠她什么了,但是你临死前的遗言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周宇垂下眸子,沉默了半晌,轻声道:“属下当然记得,向司徒兄道歉,还有,对大人亦很抱歉。”
秋叶白倒了一杯酒,搁在他的面前:“你知道你从现在开始真正欠了的人是谁了么?”
周宇看着那杯酒,苦笑一声,抬手又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沉声道:“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