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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环脸色一变,也捂着唇惊呼了一声。
平日里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宁湛竟然会跳到湖水里救人,还一次救两个?
这可是谁也想不到的。
“六爷?”
杜延云迟疑了一下,这才看向其中一个丫环,问道:“他是你们府中的……”
丫环立马答道:“他是府中的六少爷,是咱们夫人嫡亲的公子。”
杜延云恍然大悟,又见着杜延玉吃惊的模样,忙拉了她过来细问。
杜延玉这才将那日的情景告诉给她知晓。
几人站在岸边等候,眼见宁湛靠了岸,两个丫环赶忙去将那黄色衫裙的女子扶了上来。
宁湛自己则轻巧地带着萧怀素上了岸。
“快,把她平放!”
萧怀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对杜延云姐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这才奔向了黄色衫裙女子身边,两手用力地挤按她的腹部,直到那女子轻咳几声吐出一口水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努力没有白费,这人还活着。
“表妹,你没事吧?”
杜延云与杜延玉赶忙上前将萧怀素给扶住,一阵冷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阵冷颤,只觉得鼻头一痒,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宁湛眉头微皱,看向萧怀素,“你这身衣服浸过水了,要去换掉。”说着便转身吩咐那两个丫环,“给这几位小姐找个清静的房间梳洗更衣。”
“是,六爷。”
两个丫环赶忙应了一声。
“我先走了。”
宁湛点了点头,转身欲走,萧怀素却是及时地唤住了他,咬唇道:“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
宁湛微微怔了怔,看着女孩企盼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便吐出两个字来,“宁湛!”
“嗯,”萧怀素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我姓萧,姐妹中排行第三,你可记住了?”托了个长长的尾音,竟是带了股小女孩的娇俏。
宁湛含糊地应了一声,又见身后两个丫环惊奇的眼神,不由沉着脸吩咐了一句,“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若是谁走漏了风声,别怪我翻脸无情!”
两个丫环身子一颤,对视一眼后,赶忙低头应了声“是”。
“表妹,你可真是……”
杜延云对萧怀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这样自报家门,也不怕人笑话。”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嘛,”萧怀素笑着吐了吐舌,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一张小脸红红的,“若不是他出现,只怕我已经力竭了。”说着眸中闪着一阵晶亮,遥遥看向宁湛离去的方向。
宁湛,真是个好名字,看来他是宁府的人了,排行第六的话,那就是袁氏的小儿子。
杜老夫人来前可是将宁家的人物背景都对萧怀素她们交待了一番,多了解一些总不至于出错吧。
“表妹,你真勇敢,我可都不敢和他说话,你还敢问他的名字!”
杜延玉咋舌道,又对萧怀素伸出了大拇指。
“不过他倒是个细心的,”杜延云跟着点头,“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宜走漏风声,不然你和那位……”说着指了指那个逐渐转醒的黄色衫裙的女子,“名声可就要丢了。”
萧怀素也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在宁家出了这样的事,她们俩都在水中被宁湛救起,那就是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传出去对女子名声到底有碍,宁湛这才吩咐两个丫环不得外传,就这一点看他为人还算细致,不像外表看起来的这般不近人情。
两个丫环带着快要苏醒的黄色衫裙女子,又领着萧怀素姐妹几个向最近的屋舍而去,而得了宁湛的吩咐,她们自然抄些偏僻的小道走,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这是一间不大的抱厦,恐怕平日也就是些粗使丫环仆妇偶尔歇脚的地方,抱厦里有张简易的平板木床,一张方桌并几张长条凳子,在角落有个盆架上搁着个脱了漆的铜盆。
“几位小姐,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胜在清静,一般时候都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的。”
两个丫环将黄色衫裙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平板床上,这才转头对萧怀素姐妹几人歉意地说道。
“无妨,”萧怀素摆了摆手,“能劳烦姐姐去取一下我们的包袱,包袱里有衣物我也好更换。”
“不知小姐是哪一家?”
所有前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都带有换洗的衣物,就是怕万一裙子弄脏弄湿能够及时更换,以免失礼于人前。
“我们是杜家村来的。”
萧怀素见着黄色衫裙女子醒了撑坐起来,有些茫然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这才上前道:“不知姐姐是哪一家的,如今咱们衣衫尽湿,还要尽快更换才好,以免寒凉入体感染风寒!”
“你……”
黄色衫裙女子看了看萧怀素同样湿透的衣服,眸中光芒连闪,像是也明白过来,一脸感激地看向萧怀素,“多谢妹妹救我性命。”又转向了那两个丫环,“我是邓府尹家的小姐,劳烦将我的衣物一同取来。”
两位丫环连忙应是,这才退了出去。
邓小姐的目光又转向了萧怀素身后的杜延云姐妹,“不知这两位是……”
“邓姐姐,”萧怀素大方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二表姐,这是三表姐,她们姓杜,我姓萧!”
“在各位面前失礼了。”
邓小姐想要起身,萧怀素却是一把按住了她,“邓姐姐再歇息一会,刚才情况当真凶险,若不是……”想到宁湛急快离去的步伐,想来也是不愿意让邓小姐觉得尴尬,她便立马改了口,“总之你眼下没事就好。”
宁湛救邓小姐的时候她根本毫无所觉,在被两个丫环架来的路上也是晕晕乎乎,直到现在才完全清醒过来,又见到全身湿透的萧怀素,自然认定是她出手相救,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