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已经怒火中烧,抬手往尹夏胸上又抓了一把,“占个便宜而已,怎么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喏,我又碰了一次,而我就在你面前,随你处置。”
尹夏双目早已猩红,磨牙切齿地看着杨厚邺,抬手就要抽他。
杨厚邺却在挨揍前突地又道:“知道吗,尹夏,你走了多少天,我就想了你多少天,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就梦到了你多少次。如果每梦到你一次就折寿一天,我想我已日薄西山。”
尹夏:“……”
杨厚邺一本正经地转头看向尹夏,“有了你,我希望白天也是夜晚。而若没了你,我希望夜晚永不再来。如今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
“够了,停停停。”尹夏瞬间失去所有怒火,抬手打断他,简直无法再跟杨厚邺进行任何沟通。
他不是正常人,不然哪个正常人还能在把女人气得要死之后,还能如此诚恳地说出这些甜到腻人的好听话?跟非正常人没必要发火,狗咬狗一嘴毛,发火的话,她嘴上也会咬出一嘴毛。
不不不,他是狗,不代表她也是狗,什么狗咬狗一嘴毛,尹夏已经被杨厚邺搞得精神错乱。
“开车吧,回你那,明早我再回家,先不要跟我说任何话。”尹夏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他,偏头看向窗外……但双手却抱在胸前,仍旧视杨厚邺为危险物,好似他随时会发射一枚导弹到她肺部,引燃她爆炸。
回忆这一天,当真是只要跟杨厚邺有关,就没一件正常的事,秦禹去找她,回来遇到被查身,再被他袭胸。
对了,秦禹。
尹夏问杨厚邺,“你还没给你公司打电话停止计划吧?”
杨厚邺却只是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尹夏拧眉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回击他们的。”
杨厚邺抬手在嘴上做了个封嘴的姿势,“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尹夏忍不住一声大喊,完全被杨厚邺气疯了,“现在让你说话!”
杨厚邺对尹夏微微一笑,“你看你又不镇定了,我不会让我员工进行丧心病狂的加班行为的,明天早上再安排即可。”
之后这一晚,尹夏都没有再跟杨厚邺说过任何一句话,即使杨厚邺有事儿没事儿总在撩拨她。
诸如,尹夏,你不先看看小黑再回房间睡觉么。尹夏,你这么晚回来饿了么。尹夏,你没有睡衣穿吧。尹夏,你身材好像变得更好了。尹夏,世界还是太小了,不然为什么我眼中只有你。
最后尹夏大喊了一句“杨厚邺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自杀!”杨厚邺才算安静下来。
锁上门,蒙上被,尹夏彻底不再理杨厚邺,耳根子终于清静,这一天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平安度过。
而被打断的杨厚邺,刚睡下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是莫名的兴奋。小黑小白对视后决定暂且不发表意见,静等杨厚邺接下来的反应。
最后,杨厚邺平躺下来,两手枕在脑后,两只脚跟着音乐节奏晃来晃去,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小黑立在床头,眼睛比它主人还要亮,小声问他,“侯爷,夏夏答应你辣?”
杨厚邺自信扬眉,“早晚的事。”
小白则一脸不敢苟同,“侯爷,你肯定做错事了,不然夏夏不可能都不理我们俩,径直回了房间,你做好再次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杨厚邺抽出脑下枕头向小白掷去,“放屁!”
小白轻松躲开,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侯爷,不听机器人言,吃亏在眼前哦。”
小白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了杨厚邺的好心情,杨厚邺总算没有再兴奋地睡不着。
同一晚,两个房间,两个双人床,做着不同的梦,却朝向同一个未来与时间一同漫步行走。或者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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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晚过后,阳光明媚,太阳大好,杨厚邺的心情也大好,整装待发,精神奕奕,敲响尹夏的门。
算一算,竟与尹夏相识两月有余,当真是荷尔蒙释放得最浓烈时刻。
里面的声音却十分空旷,好似没人。
推开门,果然没人,被褥都被整理得十分整齐。
杨厚邺心下立刻一慌,扬声喊,“尹夏?尹夏?夏夏?”踉跄地退出来,转圈地寻着尹夏的身影,“尹夏?尹夏!”
杨厚邺心跳如雷,手撑着墙,血流倒涌一般,迭声继续叫着尹夏名字,“尹夏?夏夏?”
“喊什么喊,”小白磨磨蹭蹭地出现在他身后,懒洋洋地说:“夏夏在工作室,侯爷不是跟她说小黑出现问题了?现在小黑全身上下都要被夏夏摸遍了。”
杨厚邺深深地松了口气,瞬间从脚底直通到头顶,全身畅通无阻,脸上笑容都大大增加。
杨厚邺清晰地感觉到方才在以为尹夏离开时的失措感,以及在知道尹夏在工作室时放下的心的变化。
是了,这肯定是爱了。
没爱的话,才不会害怕。
家里有了两只愚蠢又聪明的小狗熊还不够,又多了一只有趣的大个泰迪熊,站在墙跟角儿,一手撑着下巴,自娱自乐地笑着,笑得又蠢又萌。
尹夏在工作室里给小黑做检查,杨厚邺站在门口看了许久,久到她一度坐在那里时散发的魅力,他一一记起,空气里都飘散着曾经那时和平相处的温和味道。
杨厚邺轻咳一声,终于以最认真态度,面对这段他认为会认真久到一辈子的感情。
“尹夏。”杨厚邺端着两杯咖啡走过去,轻道,“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不叫夏夏了?”尹夏头不抬地看着电脑,“什么事。”
“哦,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