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不逊,得罪擅毒的宗师,你徒弟胆量可嘉。您老既然是他的师父,不知可想到如何为徒弟善后?”
老者气了个仰倒,恶狠狠地瞪着容昭,心道那缇说的果然不错,此女的确难缠,有心在武林大会前除掉这个碍眼的女人,只是目前却不是好时机,秦家那小子正在一边虎视眈眈,况且,数百年流传的规矩,武林大会之前,各方无论有什么冲突都不允许解决,他虽然是大宗师了,可也不能破坏了这条规矩,否则人人都将不遵从规矩,到时候,最闲受到冲击的,只怕就是北穆。
北穆只在这一代虽然出了两名宗师,但他已经时日不多,待他一去,留下耶律贵佑一个人,却是实力最差的宗师,而大乾,包括这女人在内,竟有三人,单单一个深不可测的秦昊,就足以毁了北穆。
他还不能冲动!
不过,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敢下他面子的女人,反正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如果在擂台上解决了这个女人,哪怕是秦昊亲临,也无话可说!
“你想怎么样?”半晌,老者冷冷地道。
容昭也不是得意忘形的人,轻哼一声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他解药,可以,他要亲口向我致歉。另外,武林大会上,宗师级以上高手有指定对手的权利,我和他俱突破至宗师境不久,实力相当,我欲向他发起挑战,你是他师父,敢替他接么?”
容昭的话有些超出老者的意料,但老者只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冷笑道,“行,老夫就替徒弟应了这场邀战,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说实话,老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徒弟是因为实力差才被容昭一招放倒,他还是倾向于容昭出其不意制胜,因此听到容昭的挑战,不惊反喜——他才想着怎么名正言顺地弄死这个女人,这女人就没脑子地自己冲了上来,活该她折在自己师徒手中!
老者根本就没想到,若是自己的徒弟败了怎么办?
就是耶律贵佑自己,后来也只恨自己大意,对师父替自己答应了的邀战十分期待。
容昭撂下了话,见老者很轻松便同意了,心中冷冷一笑,都已经吃过她的苦头了,居然还这么轻视她,看样子,她施的教训还不够让人刻骨铭心呢,下次动作快点,多少得让对方受点皮肉之苦,才能真正明白,得罪一个出神入化的制药师,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容昭拿出了一个拇指大的药瓶,伸手扔给了老者,老者接到手,迟疑了一下,若不是容昭一直紧盯着他,还发现不了他这一瞬的迟疑,显然,老者并不相信容昭所谓的解药,可是,眼下却来不及找人试药了。
老者咬咬牙,将瓶子打开,放在了徒弟的鼻尖下。
嗅了解药,耶律贵佑很快便清醒了,面对自己赤、裸上身,半截辫子灼毁,余下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格外狼狈的外表,耶律贵佑的脸色很不好,听自己师父要自己给那个臭女人道歉时,脸色更臭了,但到底不能反驳师父的意思,遂望着容昭,挤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行,你比我高明,我输了就是输了。不该说那些话,很抱歉!”
容昭怎么会忽略他的言不由衷,不过他到底是不是诚心道歉对容昭压根没影响,她提出这个条件根本就是为了让耶律贵佑难堪的,至于他心底会不会记恨,对不起,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话说回来,被敌人多惦记几分,又能怎么样?左右已经结仇了,以后有机会,多甩几个巴掌过去!
这一段插曲总算过去了,待一切平静下来,那老者才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秦瑄,神色有些古怪,“秦家小子好福气,小友虽是一介女子,却是堂堂宗师,天下女子无人能及,就是做皇后也使得,居然委身下嫁于你为妃,真是太过委曲求全了……”
未尽之言,意味深长。
秦瑄对这种程度的挑拨根本就不在意,不过置之一笑罢了,他和昭昭之间的感情,何时容得别人指手画脚?对老者倚老卖老的言行更是不以为然,“金老之言有误,昭昭既然是天下女子的翘楚,自然该配人间至尊,金老以为然否?”
诚然,天下四国,国君就有四人,可这四人,沙原国住地处贫瘠,依附大乾而生,沙原国主便如同大乾的藩王,自然不可能与秦瑄相提并论,北穆国王年老且武力一般,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空,更是不值一提,那缇虽然看似与秦瑄不相上下,然而南疆国小,凭那缇一己之力与大乾抗衡,之前也输了一场战争,个人武力上如今也落了秦瑄一个境界。
因此,秦瑄完全有资本称自己为“人间至尊”,偏偏其他人却无言反驳。
老者心中暗骂秦瑄狂妄自大,那缇勾起的嘴角拉得笔直,耶律贵佑脸色阴沉地接过侍从匆匆拉过来的衣物穿上,唯有平关将军府的文楚在秦瑄背后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自夸自耀的事情当真不像是出自贵公子般的秦瑄之口,偏偏这种事从小到大秦瑄不知做了多少,其中底细文楚最是清楚,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容昭倒是噗嗤一声笑了,“你们师徒倒是奇怪,尽盯着我女子的身份。我爱嫁给谁便嫁给谁,干卿何事?”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脸色都堵绿了,唯有秦瑄,心中温软欢喜,睇向容昭的眸中柔情万千,几乎要满溢出来。
画风一下子从阴冷肃杀转到了甜蜜幸福,最开始那缇的荒唐提议,似乎已经被人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