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玲珑上前一步关切问道。
“这里有些不对。”容昭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正殿内氛围看似轻松,内里却绷得极紧,叫人无端地心慌。
玲珑和紫竹自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她们自然是以自家小姐为主,“小姐若是不舒服,不若先回去,待身体舒坦了再来。”
容昭待要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浑厚慈祥的声音,“小施主既然来了,便是与老衲有缘,不妨进去正殿,小施主且放心,不是甚么大事。”
容昭主仆三人回头,便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拖着长长的白胡子,和善地看着容昭三人,脸上的沟壑似乎都放出了智慧佛光。
“小女子见过大师,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容昭忙垂身行礼。
老和尚打量了一番容昭,笑眯眯地道,“小施主未有失礼之处,是老衲唐突了,老衲法名慧空,会一点儿相面之术,不知小施主可有兴趣听听?”
“您是慧空大师?”容昭有些吃惊。
天下谁人不知慧空大师的名头?传说这位大师是开了天眼的,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测算极准,据说当年第一次看到还是不受宠皇子的当今皇上时,便断言其乃“龙困浅滩”,多少男女恨不得得慧空大师一言半语,男的便能平步青云,女的必可姻缘顺遂。
“是呀,大约没有人会去冒充一个老和尚吧?”慧空大师回答得很是诙谐,与他那“德高望重”的传闻颇不相符。
容昭对这样的老和尚倒是颇有好感,不过相面就算了,相面,相的是她,还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呢?
当下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语气轻快,“小女子若能得大师指点,自是荣幸万分,只小女子心窄,只怕知晓了自个儿未来的命运,反而患得患失,不知所措,还不如就这般糊糊涂涂地过活,不知者方能无畏呀!”
老和尚赞许地点了点头,“小施主有慧根,若世上人人都如小施主这般想,要平减多少烦恼哟!”
容昭道,“既如此,小女子便不打扰大师了。”
老和尚微微往旁边侧了侧,“小施主走慢点,慢点儿不怕,关键是要步步稳当,只要走稳了,小施主定然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容昭笑道,“多谢大师提点。”
容昭边走边琢磨着慧空大师的意思,看似浅白,又仿佛透出无限深意,自她穿越一遭后,她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是不信也得信了。
听慧空大师的话,只是让她走得缓慢稳当,却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想来想去,难道是指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出格,只是,太急了?
因为年纪将到让她有些失了分寸,心底那点子面对未知的不安被无限放大了,其实,她才十二,离及笄还有三年,哪怕换了个环境又怎么样呢?当初穿越时那番艰难险境她都劈出了一条生路,没道理如今更有实力的时候反倒畏首畏尾了!
她也不是真的无知无畏,只要事先做好了种种准备,哪怕是迎难而上,她又怕什么?
容昭走后,老和尚看着隐在一丛凤尾竹后的两名男子,“两位施主的贵人已经遇上了,到底能否躲过死劫,倒在两位的一念之间。”
至于龙凤能否合为一体,他老和尚一介方外人士,可管不了那么多啦!
山中无岁月。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在清远寺的一个月,是容昭一年中最放松的一个月,也是她给予自己调节心情,沉淀思绪的时间,在那个对她而言沉闷得如同火上热瓮般的家,她看似游刃有余,其实暗地里也不免被影响到心境,若长期心头郁结得不到梳理,只怕好人也会慢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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