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在还没找到席晔之前就已经扶在墙边呕吐。路过的医生有认识她的,见状急忙上前,“席夫人,你还好么?席夫人?”
李绮橙泪眼婆娑地抬头,喉咙突然就哽住了。
前面笔直站着的男人头上还包着纱布,眼角有块不太重的淤青。
“席先生……”
“你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应付。”席晔对医生说。
“好的。”
医生走后,席晔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哭什么呢?我没事。”
旁边偶尔有护士经过,他只好牵过她,进了一间无人的病房。
病房里的窗户紧闭着,很久之后,只听见两人忽高忽低的喘息声。席晔将她抵在墙上,手臂撑在她的耳侧,沉声问:“为什么要追来?”
她不停地摆着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认真地盯着她。
李绮橙抹了抹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水,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他继续咄咄逼人:“为什么要来?”
放在他心脏处的那只手逐渐垂下,她抬头,张开嘴巴,试了好多次,都无法开口。席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失望,他将她的头发理整齐,又在她的侧脸留下一吻:“既然这是我做的决定,就要遵守。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乖。”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李绮橙攒住他的袖子,拼命摇头。
“我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低声说,“当我知道你曾经在牢狱中度过一年,我就想,我起码得蹲三年。”
她的手指骨开始泛白,握成拳的右手颤抖得很厉害。
“不要……去……自首。”
——
“何医生,这间病房怎么……”一个护士指了指紧闭的门。
医生摘掉眼镜,把她拉到一边,“刚刚老总拉着他老婆进去了,你可千万别进去,把人家打扰到了,饭碗还能保住?”
“在这里?”护士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尴尬,“老总不是刚进医院么?还这么……有性致?”
“别八卦了,赶紧去做你的事。”
护士灰溜溜地离开了。
病房里,两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李绮橙低着头,逐渐放开手。
“你刚才……说了什么?”半响后,他难以置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巨大的惊喜将他包围,他甚至来不及去探究她为何突然能说话了。
席晔在愣了好半天之后,缓缓转身。
他将她抱进怀里,不停亲吻着她的发顶:“好,我不去自首了。以后,你把我关着,随便判多久都行。”
“还有,我以后不会用那种愚蠢的谎言来欺骗你了。”
见她没有反应,席晔小心翼翼地开口:“橙子,我们和好,真正的和好,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这一刻,他的表情无比真挚,那双卧蚕眼清澈而纯粹,流转着动人心弦的感情。
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止住哽咽后,主动吻住他。
这就是她的答案。
李绮橙想,或许他的确给过她很多有形的无形的伤害,可彼此折磨,却只会让她更加痛苦。这两个月,她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她和席晔,这辈子都注定绑在一起了。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这条纽带,更是因为,他舍不得她,她同样也舍不得他。
何医生和周围的人都打过招呼了,让人别靠近那间病房,可没过十分钟,病房里的两人就手牵手地出来了。
刚才那位护士听说这件事,惊讶地张嘴:“老总不会是……五秒男吧?”
席晔带着李绮橙去了城南的墓地。
来到墓碑前,正好碰见阿强坐在旁边喝闷酒。他见到两人来了,把酒瓶子扔到一边,二话不说就跪倒在李绮橙面前。
“夫人,我对不起你。”
“阿强,起来。”席晔沉声道。
“不不不……如果不是我,夫人根本不会受牢狱之苦。我只恨没了无痕迹地杀死那个畜生!”
李绮橙将视线定在墓碑主人的遗照上。几年前,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儿时,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几年之后,再看她的照片,只觉得恍如隔世。她永远忘不了那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女孩儿绝望和空洞的眼神。
她走上前,将阿强扶起来。
阿强红着眼睛抬头,正好对上她温和的笑脸。
“我妹妹……从小就在我的保护下长大,我和她是被席家抚养长大的,我却把自己的罪行推到你身上。夫人,对不起……”
李绮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阿强却心存愧疚:“夫人,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我这样活着,根本不是个人……”
见阿强这般请求,李绮橙也不好拒绝。她倒是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便把这个办法告诉席晔。
“你确定?”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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