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什么事情都出来了。
原本从四爷那里问到了消息,知道这一段时间这位爷要消停消停了,她还指望着回来将张廷璐续弦的事情给办好了,那里想到府里画眉又出事了?
“今儿早上走的时候,人都还好好的……现在人在哪儿,我去看看。”
少说也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还记得画眉是代替坏了事的芯蕊顶上来的,这几年看着人也伶俐,没犯过什么错。
青黛也有些恍惚起来:“是……今早也还好好……”
不,今早画眉摔了个玉簪。
青黛忽然想起来了,怎么平白无故就吃了砒霜?
这件事还是要去看看的好。
青黛能想到的,顾怀袖必定也想到了。
前面丫鬟带路,顾怀袖与青黛一道去了画眉的屋。
人的身子早就凉了,都说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趴在了桌上,桌上有一盏酒杯,里头是掺着砒霜的米酒。
画眉乃是家生子,张英还是这一座宅院的主人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可以说,她一辈子都在张府里长大,如今离开了也在张府。
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家生子。
顾怀袖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搬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面容带了几分苍白,拧着眉头,却似乎含着轻微的笑意。
人走的时候,似乎是解脱,没有什么痛苦?
顾怀袖远远地看着,可是府里年纪大的婆子,只说这地方不适合让顾怀袖待着。
她问:“可查到什么了吗?请了仵作没有?”
“夫人,已经有大夫来验过了,是砒霜死的。不过她只是个家生子……最近府里有谣言,说她……与人私相授受,兴许是受不了这些风言风语所以没了。请外面的仵作来,这……”
左右不过就是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
婆子们的话很现实。
顾怀袖听了只道:“那人是吃砒霜死的……别的查到了吗?风言风语又是什么?”
婆子有些为难了起来,低声道:“前阵子听说厨房的小子们传,画眉姑娘送了石方师傅一个荷包,可石方师傅转手就扔进灶膛子里烧了……这些腌臜事情,原也不敢跟您说,况且石方师傅跟别人不一样。奴婢们也不是那搬弄是非的人,只想着若是画眉姑娘跟石方师傅能凑个好也罢,可没想到……”
哪里想到画眉竟然自尽了?
说来也是唏嘘无比。
婆子抹了抹眼泪。
青黛倒是想起来了:“难怪奴婢最近见她神不守舍……”
酒盏就摆在桌上,屋里也没人进出过的痕迹,人走得安安静静。
怎么就这么傻呢?
顾怀袖想起来,画眉性子其实比较内敛,当初没得到自己信任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即便是得了她的信任,渐渐与青黛有了一样的位置,办事也很谨慎。今天竟然毁在这样的事情上……
今早她打碎了簪子,她就该注意一下的。
“备副好的寿材安葬了吧……”
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乖乖巧巧的一个人……
她正准备离开了,不料眼神一晃,便瞧见了画眉落在一边的手掌。
画眉的手之前说是被门给夹伤了,所以包了起来,今早还因为碰到了伤口,所以打碎了玉簪。
可现在……
顾怀袖眼神一冷,只道:“青黛,上去把画眉的袖子拉开……看看她手背……”
青黛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等到她上去,将画眉的袖子提起来,这么看来一眼,便已经骇然。
画眉的手哪里是被什么门给夹了?这分明不是任何的夹痕,这是一个很像是马蹄的印子!
鞋印!
花盆底!
青黛倒吸一口凉气,已然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她的手不是被门给夹了,那就是被花盆底给踩了。
只有满洲的女人们才穿花盆底,而且要比较正式的场合。
细细想来,只有那一日的点禅寺。
花盆底……